失憶,是一個很好的理由。
凌月在大夫的診斷下,有了一個很好的理由解說自己不熟悉一切,那就是失憶!
既然失憶,那就是完全不知道之前的一切了。
凌月在臥榻休息的那幾天里,從貼身丫鬟小翠的口中得知。此國名天逸國,是一個架空歷史的朝代。她的名字是上官月兒,當朝丞相上官寧謙的掌上明珠,唯一的女兒。于一個月前被當朝皇上齊天磊賜婚于其三弟齊天朔,成了睿王府的王妃!
「為何這麼多天,不見王爺的影子呢?」臥榻多日,卻不見「丈夫」的身影,上官月兒不禁滿臉狐疑,仰頭詢問正在替自己梳發的小翠。
「這……」只見小翠聞言,頓時為難,遲語不言。
「有話但說無妨!」上官月兒微微蹙著黛眉,直覺告訴她,這王爺跟王妃肯定結下什麼梁子。否則,為何妻子臥榻多日,卻不見丈夫的蹤影呢?
小翠抿了抿嘴,仿佛下了好大的決心,惶恐的開口。
「回稟王妃,自王妃跟王爺成親的那日起,王爺就到別院住了!」
「為何?」上官月兒不解。夫妻不是應該住一個房間的麼?小翠的話讓上官月兒更糊涂了。
「回稟王妃……」在上官月兒的鼓勵下,小翠咬了咬牙,豁出去了。
原來,上官月兒嫁的夫婿睿王是個智商只有八歲的王爺。當初皇上賜婚聖旨一下,上官月兒還曾為此而尋短見,奈何聖旨難違,即使她死掉,皇上也不會放過她在世的親人。父親上官寧謙和母親柳心蘭可是勸了好多日,上官月兒才上了花轎。但是,拜堂後,上官月兒就把新婚的丈夫趕了出房門……
「原來是這樣!」上官月兒恍然大悟,擰了擰眉,上官月兒再次仰頭,望著小翠詢問,「我,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
「噗通!」話音剛落,小翠慌得撲通的跪倒在地,臉色蒼白。
「回稟王妃,奴婢是下人,不敢妄加評論王妃的為人!」
「我,以前很凶嗎?」上官月兒見小翠的神色慌張,猜測。
「不,不,不是的!王妃待人和藹可親,做事秉直公正,有據有理。王妃可千萬別听一些別有心計的人在嚼舌頭,王妃在奴婢的心中可是好人!」還說不敢妄加評論,才稍微一旁敲,就一咕嚕的說溜了嘴。小翠說得言不由衷,而且那些話就如背台詞,滾瓜爛熟,還誠惶誠恐!上官月兒思忖著,以她多年的律師嗅覺,她知道此中必有玄機。但是,眼前的奴婢已經嚇得抖索不已,再問下去,斷不會有結果的。
「起來,別動不動就跪下!」上官月兒不習慣人跪在自己的面前。每個人都是平等的的,有尊嚴的。21世紀的她是個鋤強扶弱的律師,在這天逸國她也斷不會違背她做人的宗旨。
「謝王妃!」小翠聞言,臉露詫異,心情復雜的低著頭,站了起來。
小翠忐忑不安的繼續為上官月兒梳頭,穿衣,好不容易才梳洗完畢。小翠端來了一面銅鏡,站在上官月兒面前。
「呀!鏡子里的是誰,怎麼那麼花俏?」上官月兒被銅鏡里的妖艷女子嚇了一條,只見滿頭的金銀朱釵,紅紅的腮紅,紅紅的嘴唇,大花紅服,活月兌月兌的一只火母雞,張揚跋扈。
「咕咚!」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小翠聞言頓時又跪了下去,兀自扇著自己的耳光。
「起來,起來!」上官月兒實在受不了小翠的跪禮,更受不了她竟然對自己扇耳光。她伸手把小翠扶了起來,把銅鏡收拾起來,放在梳妝台上,一邊卸妝一邊說,「這不怪你!我以前愛這種打扮對不?」上官月兒透過銅鏡看到了站在身後的小翠一言不發,默認了。這上官月兒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竟愛這種張揚俗氣的打扮?
卸完妝後,上官月兒開始自己動手化妝。這上官月兒是絕色的美人,眉如遠山,不畫而黛;目若秋水,無淚亦潤;鼻如巧玉,不雕自潤;唇若紅櫻,不朱自紅。上官月兒只須上了淡淡的妝,已經被鏡子中的自己傾倒了。
當上官月兒緩緩的轉身,身後的小翠頓時被她驚艷得目瞪口袋,小翠可從沒見過上官月兒化如此淡的妝,也沒想到如此淡得妝把上官月兒襯托得如此美若天仙。
「小翠,給我去拿件素點的衣服來,我不喜歡這麼花俏的衣服!」上官月兒把身上的紅袍月兌了下來,厭惡的扔在了一邊。
「可是……」小翠面露為難之色,小聲道,「可是,王妃,你沒有素色衣服!」
「哦,沒有?」上官月兒狐疑,兀自走到了衣櫃前,打開。只見里面全是花花綠綠的華服,全都在彰顯著富貴的傲氣。上官月兒皺眉,從服飾中,她猜測之前的上官月兒斷不是小翠口中的一個和藹可親的人。
上官月兒無奈,只得從那堆華服中挑了一件稍微內斂點的鵝黃色裙服穿上。
「走!我們上街去!」穿戴完畢,上官月兒轉身對杵著發愣的小翠道。她要去重做一些素色點的衣服,櫃子里的華服不是她的喜好。要她穿那麼高調的華服,她可受不了!
「上街?」小翠聞言,頓時瞪大了眼楮,流露出惶恐。
「怎麼了?」上官月兒不解小翠臉上的惶恐。
「沒,沒什麼!」小翠趕緊低頭,跟著上官月兒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