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靜了下來。
如果放在普通人身上,這就是一對戀人在談「我們是不是可以結婚了」的場面。
繆繆測了側身,看著腳下白絨絨的地毯,唇角仍在微微地笑著。
初美咬了咬唇,忽然探過身子,擠出火爆的鴻溝,逼近他的俊容︰「朔夜,給我戴上戒指,我要馬上成為你的妻子!」
他笑意更濃︰「我可以擁有一千個情人,但是我從不想要一個妻子。」
初美睨向遠處的娛記,伸出她的無名指,發抖地握住他的手︰「當你的情人也無所謂,求求你,給我戴上。」
「情人也可以?」
朔夜笑了,玩味地看著初美。
——不要不要,不要拿自己的幸福開玩笑,就算給他當情`婦,也無所謂嗎?
絕不可能……絕不可能!!!
繆繆捂住嘴,強忍著爆裂的情感,局促地喘息著。
「我向來雨露均沾。」
說著,三少朝沖浪池舞壇的方向打了個響指,大公主帶著身穿游戲比賽的佼佼者們走過來。
一大群女人,散發著夜狐的氣息,她們隆著胸,擠著眼神,後來者要使渾身解數,踏過肉牆才能靠近白家三少。一名火爆的比基尼美女,扭動水蛇腰,坐在黑皮沙發扶手上,纏繞住三少的腿。
朔夜擁住她的腰,「我一定要親自檢驗,你是不是最有資格拿到這個獎。」
女郎傾身跪下,從他的胸膛到小月復,順勢往下吻,「什麼是三少的弱點?」
「女人。」
她的舌尖流出草莓汁︰「什麼是三少的優點?」
他抓住她的頭發往下壓。
「這里。」
初美尖叫一聲,發瘋地跳上酒桌,十公分的細長鞋跟,暴怒地踢上了女人的頭,一聲慘叫中,血液呈噴射狀,飛濺在朔夜的衣角。
「滾!」初美月兌掉鞋子,砸在她的臉上,嘶聲力竭地咆哮。
太瘋狂了。繆繆咬著牙,緊閉上了眼楮。
三少邪惡地笑了笑,指尖劃過衣角的血液,輕揉它的粘稠。他坐回沙發上,如同太陽神般張開雙臂,攬過一群妖艷的果女,他笑得讓人渾身發冷。
美女們歡呼著攀上在場男士的身體,混亂場面之中,他們像在進行一場有趣的表演。
遠處的酒桌,傳來娛記們的竊竊私語,剛上市就面臨倒閉的八卦網站,這次算是火了——起初只是聯系了初美,在大飯店的套房裝了針孔機,竟然沒派上用場,看來這一次夜帝性派對的火爆獨家,遠比大床更有看頭,這將讓他們的網站名聲大振。
這就是社會名仕們娛樂項目。
如果想污染一個地方,可以用兩種方法︰垃圾、鈔票。
所有下流人士湊在一起就變成上流社會了。
繆繆渾身發抖,低喘聲媚俗泛濫,絲毫不給她容身之地,她喘不過氣,恨不得一頭撞死在牆上,憤怒來勢洶洶,她變成苦大仇深的悲情殺手。
而初美卻早已習慣了。
她看著三少捻起她的鑽戒,把它放在被她打得血淋淋的美女的手上,三少笑著說︰「這枚戒指,就是你的獎勵,比賽之後,來我的房間,我給檢查傷口。」
初美尖叫一聲,撲到女人身上搶戒指,又和她廝打了起來。
俱樂部鎂光燈昏暗,如同原始人的戰場,為了爭奪配偶,雌性們在死掐。
這麼混亂,黑龍和炎翼背手站在一邊,竟然一動不動?
軟玉溫香中,三少被女人們逗得前仰後合。
初美徒生恨意,捏緊雙拳,將嘴唇咬出了血,卻一句話也不敢說。
一個金發碧眼的美女擠上前,魅著眼楮,豹子一樣從酒桌上爬過去,像個老情人那樣擁吻三少。他被她大膽地親吻著,在背後動了一下手指,黑龍組的保鏢們將她扛出了俱樂部。
制片朝一個女星舉起酒杯,她會意地走去,當即蹲身,跪著解開他的褲帶。
三個男人將一個少女扔在了黑暗處的沙發上。
這就是……夜帝……名流……狂歡……新年夜。
那些男人玉樹臨風,腦子里卻時時射`精,身為夜帝的女人,每天都在理解著這一點。
戴妮曾經告訴繆繆,真正有身份的男人玩女人,跟粗人不一樣。
的確不一樣,如今她理解得更深刻。
粗人玩女人,讓人覺得惡心,有錢人玩女人,讓人覺得驚悚。
因為有錢人大多變態,平時衣冠楚楚,但是在某些場合,他們就變態了,就像月圓時的狼人,喝高了就呲牙,精蟲上腦——有的是虐待狂,有的是怪癖,有的把小姐吊起來搞,在胸和背上燙煙頭,有的讓當眾做,帶到酒店群輪……繆繆見過一個躺的大公主被有錢人包`養,當人家的二房,被啃得傷痕累累,大腿掐得紫紅,幾天下不來床,全身是傷,人模鬼樣。
情婦,那麼容易當麼?
忽然之間,遠處傳來一聲悶悶的槍響,混進來的兩名娛記躺在血泊里。
繆繆掩著嘴,站起身,連個招呼也沒打,拔腿就往前跑。
同一時間。
朔夜突然傾身,攬住了身邊的戴妮,戴妮像吃了一只死老鼠,睜大了眼楮,心里大聲罵娘。同時,他的另一只胳膊,順勢一把摟住了繆繆逃跑的身子。
朔夜一使力,將繆繆抱起來,側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左右擁著美人,手臂死死箍住懷里發抖的她。
在他泛著海嘯的眼底,她幽黑的眼楮里噙著淚,流不出,散不開。
細細的指尖,暗下里扣緊了繆繆的腰,生怕她從懷里逃跑,混亂之中,薄唇貼近她的耳底,他的嗓子啞透︰「別離開我。」
別離開我。
別離開我。
仿佛一道撒旦的迷蠱,听見他的聲音,繆繆在掙扎中失了神。
朔夜捏了捏戴妮的臉蛋,身邊簇擁的美女們讓人眼花繚亂,他的腿上坐了一個洋女圭女圭,眼楮空洞一動也不動,他用側臉蹭了蹭繆繆的肩頭,緊緊摟著她的腰。
「滾!全都給我滾!」
初美撕心裂肺地尖叫,她淚流滿面,本來是想尋找線索捉奸的,突然之間,夜帝里所有的女人,都成了自己的情敵,她爛醉如泥地從沙發上滑坐下去。
允許他招蜂引蝶,允許他博愛濫情,就算被女人們在背地里當成笑柄,初美也一直裝瘋賣傻,可是今天他為什麼明目張膽,不如用手槍頂在她的頭上來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