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縱聲一躍,跳下剛才中年男子被捆綁的地方,跟在那帶頭男子的後邊。跟隨著他們消失在這風塵飛揚的大街上……
而看台上的人,卻將她,這個不該在這最重要的時刻出現的黃毛丫頭記在了心里。
「那丫頭,是你派來攪亂我計劃的!」
神情恐怖的男子快步走到白衣男子的跟前,低下頭,一把抓住白衣男子的胸口的衣襟,目光如嗜血的猛獸,而顯然,他鋒利的爪牙已經接近白衣男子的咽喉……
「麻煩你用腦袋想想,我為什麼要幫他!!!」
良久,他才松開因緊張而顫抖不止的雙手。
而他低沉的雙眸里寫滿了失望,只消一眼,便帶著他身邊的幾名隨從消失在朦朧的霧氣中。
「時到今日,你終究是信不過我的啊……」
那是白衣男子的嘆息,許是剛刮起的寒風,所以憑故增添了一絲淒涼。看著白衣男子神情的落寞,卻讓心里的寒氣倍增。
白衣勝雪,一頭烏黑的長發,與這世間萬物格格不入的眉眼。
白衣啊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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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媽媽,我會乖,我會很用工,我會在這次武藝大賽我會拿冠軍!所以……所以,你們不要都不要我,好不好……好不好?」
來到這個地方,是一個巧合。
開賽的前兩天,沈敏苦口婆心,連蒙帶騙和教練張禿頭請了個假,想給父母一個驚喜。
回到家時,家里的門並沒有鎖,一推開門,房內激烈的爭吵聲清晰可辨。
句句讓沈敏滾燙的心凍結。
「我懷胎十月剩下她,含辛茹苦養大她,現在你又想丟下他,和我一刀兩段,憑什麼!你怎麼能這麼自私!!!」
丟下她?爸爸為什麼要丟下他沈敏,她那麼乖為什麼?
「我就自私怎麼了!我個大老爺們,為什麼要帶個拖油瓶,有能力你給我生個兒子啊!」
「我老早就和你說了,女兒我張家是不會認的!」
父親不屑的冷笑,母親無助的啜泣,讓沈敏的心慌亂起來……
「女兒怎麼了?女兒長大了一樣能孝敬您不是嘛?您不是一直說女兒才是爸爸的貼心小棉襖嗎?難道以前說的那些話,都只是騙她?」
雖然只是用耳朵在听著,但沈敏已經可以想象,這扇門里面的母親,定是淚眼婆娑,心力交瘁了……
「張長貴,你以為我好欺負嗎!我不管,小敏有一半的血液是你的,我從今以後是不會管她了,你要是不管的話就讓她餓死好了,我是不會改口的。你自己看著辦吧!」
「我也不要她,大家就看誰先妥協!」
…………
為什麼,這些刺耳的字眼會只字不差的進入她的耳朵里,然後接著感覺呼吸是那麼地沉重,沉重得再也不想吸入任何能維持生命的氧氣。因為,覺得就那樣死去了也好過這般活著!
沒有父母疼愛的活著!
一陣聲響將沈敏從夢中拉回現實。木質的座椅,桌上紅色的燭台,鏤空雕刻的床鋪無一不在告知著她︰這里再也不是你熟悉的地方。這里再也沒有任何你認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