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于感情是我生命的價值!維護愛是我生命的所在!有了你,我才知道什麼是刻骨銘心的愛!
五一勞動節節假日結束了。
好幾天來,依紅每天照常上班,業余的時間就是與思佳在一起。況且他的旅游假日總共只有十天,今天已經是第九天了。明天早上,思佳就要離開十堰了。
年輕的姑娘,當她站在愛情的帷幕背後,多少男孩在她面前暗示秋波,她擅長把對方遞來的愛情之酒,釀成友誼之蜜。可是,如今,這個往昔的同學卻不自覺的,走進了她的夢里!
不是嗎?他的愛是神聖的!難以抵擋的!幾天前,武當游後的幾天里,依紅兩只腿仍感到酸酸的疲憊。但幾個晚上,依紅都去赴約,與思佳一起散步到深夜。幽靜的小路上留下了他們甜蜜的笑!留下了他們愛的溫存!
時間在他們之間顯得不存在,顯得太近了!而時時處處都那麼賞心悅目!當依紅本著矜持,去感覺思佳的言談舉止。眼前的他,卻不是一個虛浮輕兆的小丑之輩。
當他們身邊走過一個佳郎,依紅為此佳色容貌一味稱贊,可是,思佳卻無動聲色,仍然給予她的是一縷溫暖的目光。他懇切地與依紅駁論,一種真摯的語氣︰
「我認為一個人外表的色彩,並不一定及于他內在的潛質。要理解這句話是名人列夫托爾斯泰的名言︰‘人不是因美麗才可愛,而是因可愛才美麗’!」
依紅注視著思佳,感到他的情感一並從他的心靈窗口——眼楮里傾注而來。好感人!心中的愛意在心底萌發。然,依紅沒有被思佳的情感征服,卻違心的說︰
「天下沒有你這麼傻的男孩子!你真是個大傻瓜!沒頭沒腦的大木偶!」
就這樣描述?思佳蹙眉,緊咬一下唇,雙手抓住她的肩搖了搖說︰「還是什麼?」
依紅輕輕的抿了一下唇,唯心的月兌口而去︰「是假正人君子!」
「哎呀!」他驚閡的苦叫,他的眼楮瞪著她發愣,「我冤枉!如果我是假正人君子,那就不是我了。」損人也該含糊點!
「什麼樣的是你?」依紅歪著頭,翹首以待!
「忠于感情是我生命的價值!維護愛是我生命的所在!」思佳囁嚅的︰「有了你,我才知道什麼是刻骨銘心的愛!」
依紅的心忽然潮涌一股溫泉,一種驚心的感動在體內如火如荼的竄燒,淚花兒隨著盈盈漾出。她向思佳款款點頭,款款而笑。依紅溫柔地撲進了思佳的懷里。
今天下午,依紅請了假,在約會的地點坐等了好一會。她如同一葉載滿幸福的小舟,游蕩在愛的海洋里!緊扣著她的心弦。原來愛是這麼令人心曠神怡!這麼甜蜜而溫馨!這麼使人不知所措!這麼使人鬼使神差!這麼使人留連忘返!
依紅看了看表,離赴約還有五分鐘。下午的請假,當然是為了思佳的辭行。
太和飯莊的雅室一廳里,一張桌子上擺好了杯筷、勺子、四菜一湯,二瓶香檳,一瓶葡萄酒。桌子邊,依紅與思佳相對而坐。他們相視以默,互敘衷腸。
廳內,陪伴著他們的音樂,流放著輕柔的旋律!氣溫在空調的作用下是那樣的適度。思佳望了望依紅︰
「來!讓我們來慶祝我們的相遇!」思佳舉起杯子。「干杯!」
「好!」依紅說,「干杯!」她踫了過去。
「來!為我們不再是孤獨的,為明天更美好而干杯!」思佳又舉起杯子。
「干杯!」依紅與思佳踫杯。
「謝謝你讓我找到了愛!來!我們干杯!」思佳等她踫杯。
「好!踫杯!」依紅配合地舉杯,調皮的說︰「那我謝誰呀?」
「謝月老啊!」思佳劍起眉,有所不屑。鬼東西!來點誠意好不好?!
「月老在哪呢?」依紅又調皮了,她笑。
思佳起身,打她一下。
「你會想我嗎?」思佳凝視著依紅。
「不想!」依紅輕輕搖頭,口不對心的說。
思佳輕抖一下,卻也明白︰「我知道你是外剛內柔,你在騙我。」他抓住依紅的手,「來,看著我的眼楮,說︰想我!」
告別的情,那激動的心已止不住淚水奔流而至。依紅迎視著思佳的眼楮,酸澀的、虔誠的︰
「我會想你!我會很想你的!」
思佳為之所動,噙著兩眶熱淚忙用餐巾紙為依紅拭淚︰
「都是我不好!我們說點高興的吧!」思佳抓住她的手打了自己兩下︰「這樣夠不夠?」堅強一點吧!我一樣快挺不住了。
依紅抽回手︰「不夠!剩下的記在帳上。」
「這麼快就給我當家了!嗯?!」思佳春風般的笑了,下額向上一揚,打趣的說。
「少臭美!」依紅也忍不住笑了。
思佳拉過依紅的手來吻了一下。他說︰「其實,跟你在一起,我總有些激動,感到有些快樂。這種快樂不是來自于平庸的甜言蜜語,而是來自于真情流露。來自于相互的了解,人生觀的一致的基礎上的。對!有句名言,約翰克利斯朵夫的︰‘人生所有的快樂是創造的快樂,愛情、天才、行動……全靠這團烈火迸射出來’。你看,多有說服力啊!好像我們已靠近了這種感覺一樣!」
依紅感覺到了「與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之理!實際上,與他在一起有多少真真切切的欣慰!有多少取之不盡的快樂!他的談吐總是那樣新鮮,那樣堂正,那樣慷慨激昂!
兩對溫柔的眼楮在微笑著,迸射著甜美的光芒!在那一剎那,依紅的臉上染上了兩片幸福的紅暈。她借著興奮,明知故問的︰
「這種感覺好嗎?這種感覺從何而來?」依紅說著夾了一口菜塞到思佳嘴里。
「你說從哪來呢?」思佳也夾了一口菜塞進依紅嘴里。
「你想噎死我呀!」依紅哽咽的說。
「想你多吃一點麼!」
「這里好像來的都是情人耶!我好不習慣。」依紅小聲說。
「那不正是一國的嗎!人家慶祝人家的,我們慶祝我們的。」思佳端起酒杯,「來,干!」
「干!」
「有句格言︰‘人生百年幾今日,今日不為真可惜。」思佳舉起杯子,「來!為我們的人生百年幾今日!干!」
「干杯!」依紅與思佳踫杯。
那種快樂的意外,快樂的寫意,在他們身邊永無止境。
散坐的時候,思佳正在結帳,依紅也搶著付。走出太和飯莊的門外,依紅還在撇責︰
「干麼小看人,今天是送行嘛!」
「你現在是輕工,等你加薪了還有機會。」思佳說。
依紅的眼神揶嚅的閃過,「啊,我——對不起,我不是什麼輕工,是服裝設計科主管。因為我——想看看你對人生觀念,位置觀念的看法,所以……所以……所以說是輕工的。請你諒解!」
「你說什麼?」思佳臉色驟變,忿忿然的說︰「到底把我當什麼?我是拜金主義嗎?」他生氣地轉身離去。
依紅淒涼的喊︰「思佳!站住,你听我說完。」依紅追上思佳,攔在他的前面,「之所以那樣是想多了解你,了解你了,我不知道怎麼說出口。」她抓住思佳的手,「求你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別生氣好嗎?」
思佳的臉色仍很難看,喘著粗氣。
依紅低下頭,酸楚的、喃喃的說︰「都是我的錯,原諒我好嗎?你生氣的樣子好嚇人。」
「我給你的印象就是那樣的嗎?還有什麼你沒弄清楚的?」
依紅听到思佳說話了,她驚喜的,毫不感到他那難看的面色︰「你講話了,終于講話了,你責備我吧!說什麼都行!那個樣子,我會高興!即使是最壞的我也喜歡!你說呀!你說呀!」依紅不顧旁人目睹,搖撼著思佳的手。
怎麼說呢?她誠懇的悔過,也好感人。
思佳的臉色在緩和,取而代之的是感動的淚霧潮濕了他的眼眶。他抽出手來,無語的感受著依紅的表情,握緊她的小手。
依紅臉上頓時綻開了幸福的微笑,她歉疚的說︰「是我不好,你打我兩下吧!」
「看見你這麼可愛,我好像沒有生氣的權利了,不知你以後是不是與我坦誠相待,相濡以沫!」
「好!我會的!」依紅毫不猶豫的點頭,打了思佳一下。「不準你再嚇我。」
思佳將依紅擁進懷中,情不自禁的吻了吻她。
依紅怎能相信,這就是他們的愛,是寫在思想交鋒上的,在斗爭里撞擊、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