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陷入一個巨大的漩渦，搖搖晃晃，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停了。
車外是一片嘈雜，「你會不會趕車，長的道貌岸然的，你個禽獸連我家狗也不放過。」肥衣女子抽吧抽吧眼淚，一雙胖手卻始終抓緊那家伙的衣袖，眼楮婬溜溜的。
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小黃狗，小腿上一片鮮紅，眼楮瞪得大大的，鼻子里還喘著氣，一呼一吸，倒還是挺規律的，不過是軟趴趴的頹廢樣。
我不由想起了書里的一句話，嘆息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一臉同情的瞧了狗狗一眼。
那家伙轉過頭，看著我，眼楮眯的很細，點頭笑道︰「真有文化。」他一定是贊同我的說法。
「豈敢，不過是比你有文化那麼一點點。」我謙虛道。
陶瓷般的牙齒，磨得「 」響，他是準備殺豬呢，當然我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
「啊！我家的白菜……」
「啊！苦命的魚…….」
「啊！雞…雞回來，給我回來……」哭天搶地，一個個如喪考妣。
一個短小精悍的粗衣男子，拽緊那家伙的衣服大喊︰「我家上有老下有小，都靠我賣豆腐為生，現在你糟蹋了我的豆腐，我要你賠，這可是我家女兒的嫁妝錢，要是我家女兒將來嫁不出去了，我就…….我就……」氣過頭了，一口氣沒傳上來，卡在了喉嚨口。
我同情心泛濫，跳下車，拍拍他的肩說道︰「不怕不怕，將來你女兒嫁不出去了，找他，瞧瞧，長的那叫一個禍國殃民，花枝亂顫的，是吧。」
回頭，抬手拍了拍他的胸，笑道︰「看多結實，況且…」我故意把尾音拖得很長，湊到短小男子耳邊說道︰「將來你把他裝扮成女子，賣的豆腐絕對比你賣出的還要多！」
「淼淼！」
「別打擾老子談生意！」我隨手拍掉他放我肩上的爪子。
繼續偷偷說道︰「將來賺了錢，記得和老子五五分成就行了。」
「水淼淼！」比剛才還要凌厲的聲音，幾乎要刺破耳膜。
掏掏耳朵，我轉過聲，很給面子的瞧了他一眼，「叫老子干什麼！」
他一雙眼楮蓄滿淚，扯著我的袖子，做嬌羞狀，「你怎的舍得！」聲音淒絕哀婉，就像個被拋棄的深閨怨婦，一雙鳳目，眼帶桃花，微微顫抖，擠出幾滴眼淚來，神情竟比女子還要嫵媚幾分，見到這樣的小黑，我不由抖上好幾抖。
「你咋啦，眼抽風？」我下意識問道。
他嘴角一抽，卻還是無比嬌羞說道︰「人家都和你那個了，你居然要把人家丟給別人，你可對得起我！」說要動情處，竟當街抱住我吻了起來，還沒反應發生了什麼，唇上便是一濕。
眨巴眨巴眼楮，我听見了周圍看客倒抽冷氣的聲音，「兩個男人……」
「嘖嘖嘖……」
「世風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