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行李後,純美餓得不行。馬上沖到冰箱看看有什麼吃的。卻看到滿滿的都是各種酒類。純美喝洋酒喝的不多,也沒人請過。倒是像那些本國的一些白酒曾有幸下過純美的肚子。
「喂,晟。你個酒鬼好歹也給備點下酒菜啊……」
回答純美的卻是小芊。
「他出去接電話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此刻的房間里氣氛很是不對勁。公寓的大門是敞開的,小芊時不時出去張望。除了洋那二愣子,因為他已經開始登錄到他最喜歡的網游,準備接任務了。
「小芊,晟今天有什麼異常表現沒?」晟招呼他們坐下後就沒了蹤影,留下純美他們都在客廳里的沙發上坐著。
「開車來的路上接了電話,語氣倒是很平常。不過……」小芊想了想,「在高速公路上他下車接了個電話,當時我有點困沒怎麼注意。只知道過了很久他才進來。臉色很難看。而我坐起來的時候,看到外面的地上有四五個煙頭。」
純美想到晟是有個妹妹在F市,莫非與她有關。可看到滿臉擔心與愁容的小芊,她還是忍住猜想。只能拍拍小芊的後背讓她放心。小芊隨後也收到晟的短信,他說自己有事去辦。讓小芊照顧好純美和自己。而他已經為他們點了外賣。
「我們該不會是被晟給拐賣了吧。他就打算用點外賣打發我們啊!」純美不禁感慨起來。
「外賣?哪里有?」洋的眼楮餿的一下亮了起來。這家伙的耳朵難道只對吃得敏感,敢情剛才純美和小芊聊得話他一句都沒听到?小芊和純美決定繼續無視他。
外賣是很簡單的家常菜。紅燒鯽魚,家常豆腐還有土豆燴茄子。晟很細心,都是小芊和純美愛吃的。洋的胃口卻不怎麼好。不時拿出手機,不看手機也只是隨意吃了幾口白飯,菜很少動。小芊似乎心情也不怎麼好,純美只有不停地往她碗里夾菜。小芊有胃病很多年了。不怎麼吃東西到了晚上胃肯定得折磨她了。
看了會電視,和小芊聊了會天,看了時鐘顯示到了凌晨之後哄騙她去房間睡覺。大概過了一個小時,純美輕手輕腳地起身,想著晟也該回了。拿起被子準備到客廳等他。
推開門就看到在客廳窗口站著的洋。同時他也看到了她。
「你也睡不著?」放下被子,純美也走到窗台。
「嗯。」洋往上提了提純美披在身上的外套。
這一舉動倒是讓純美雞皮疙瘩瞬間起了一身。避開洋的目光,純美知道他也是在等著晟。
「你知道晟的多少?」
「比你多那麼一點吧。」
「那麼還是我在這等他吧。我雖沒你懂他,可我能勸住他。你覺得呢?」
純美沒有去看洋,站在原地等待著洋的回答。了解一個人又有什麼用呢?有時候就是因為了解才會有爭吵,有誤解,世人的自以為是從來帶來的結果都是壞處多于好處。此刻純美已經應對晟的主意。
「那你小心不要著涼了。」洋回到自己的房間。
時機總是在純美的把握下拿捏得恰好。在洋回到房間後沒一會兒就听到門外鑰匙扭動門鎖的聲音。
晟看到窗台旁的純美,有點吃驚。
「睡不著?」
「等你呢?」純美轉過身來,雙手交叉抱住肩膀,一副要拷問的樣子。
「看來是有事找我?」
晟準備將鑰匙放入隔窗的收納盒里。
「她找你干嘛?沒錢用?被男人欺負?還是或者……」
鑰匙掉在大理石上,發出清脆的聲音。晟準備彎腰去撿。卻發現純美一步步走近他,讓他感到自己做了虧心事一般。純美有個習慣,在質問人的時候會緊盯住別人的眼楮。讓對方無所適從,直到和盤托出……
「沒有……只是,有些事,她……」
「你不需要和任何人說,我只是想說,無論你遇到了什麼,小芊,異,洋還有我,都是你可以信任的人。說好了做朋友,不是說說而已。也許在以前你習慣了一個人扛下所以,可現在你可以依靠我們。」純美打斷了晟後一口氣說完這些。
「有些事,你們不了解。」
像是猜準了晟會這麼說,純美微微一笑。走向房間。
「如果了解一個人就能為他分擔所有,人們為何還會離開父母而去結交朋友呢?朋友,也許只是在黑暗里陪你喝酒的那個。」
純美關上了門。留下了怔住的晟。他笑著走到沙發邊,上面躺著純美留下的被子。暗暗笑了笑,敲了敲她的門。
「小迷糊,你的被子忘了……」
這一晚,晟睡得很沉。
這麼多年,他獨自穿梭在許多城市之間想讓自己能不假他人的力量更好地生存。他冷眼看待父親,阿姨還有妹妹。他一個人睡覺沒有人會抱他,他經常抱著自己,卻發現身體的溫度在下降。他會去電影院,買三張連坐的票,結果卻是一個人在看著詼諧的卡通片,別人笑他在哭。他不止一次在黑暗中將自己灌醉,地板的冰冷讓他明白沒有人可以相信。
而就在剛才,有個人讓他感到溫暖。因為至少有個人願意和他一起醉。
多麼美好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