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的冬天似乎比F市更冷一些。走出門，街上的再也看不見梧桐樹葉的影子。呼出的氣馬上成為白色的霧。
車子也更難預熱，等得不耐煩。一邊打開車門一邊面帶微笑地看著已經安坐在副駕駛的wendy。
「我這台老爺車到冬天就特別不听話，要不你來開吧。」
他推遲再三。終究扭不過那個笑意盈盈的有著貓一般明亮眸子的女子的軟磨硬泡。
換過位置後的他們已經平穩地行駛在油柏路上。也不知道是誰開始了話題。他們在之後的時間都相談甚歡。
「下個月的計劃書我已經存在那台古董機上。」
古董機是純美從舊貨市場淘回來的。這台機器平常很少用來辦公，純美只用它來玩紅色警戒和彈球。她說這樣她才能感受童年的美好。
純美失笑，那台電腦的鍵盤十個有八個失靈，真不知他是怎麼樣將文件存進去的。
「這次你有準弄什麼ど蛾子？」
「ど蛾子是沒有的。ど妹子那是相當多的。簡單決定找幾個辣妹，準備舉辦個月兌衣舞會。」
純美像是吃了一驚。滿是懷疑地觀察著這個正認真開著車的男子。
他的皮膚很好，干淨，不似很多長滿痘痘毛孔極大的男人，他的臉上不仔細看的話是沒有毛孔的。五官雖不是一眼就讓人經驗的類型，但也絕對俊秀耐看。一雙手也是保養得很好，只看手背，幾乎看不見紋路。那個時候純美相中了他，也是看他干干淨淨，履歷夠有特點。
「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對女人還有興趣？」
這下輪到他失笑了。學藝術的男生稍稍穿得前衛點，都會誤認為娘娘腔吧。這樣的事已經讓他很漠然了。男同志中直接要他電話的不止兩三個。不過他在性格上是個男子漢，用他的話就是「咱東北那尕達的都是純爺們！」他的確是有著南方臉蛋和身形的地地道道東北人。
「這麼說，我的電話號碼是你給Kare的？」
像是記起來不愉快的回憶。他的嘴角朝下，眼里似透著委屈。
確實是一段不怎麼愉快的回憶。Kare出櫃好多年，換過的男朋友都可以組一足球隊了。
「對啊。你們發展得如何？」
「能怎樣，花了好久才肯只做朋友。」
「喲，听你的語氣，還想進一步發展不成？」
不等他的解釋，純美繼續說道。
「這次一定要帶上你的男朋友Kare啊……」
強忍大笑並不好受，純美用手連續拍打著右手邊的門。
「好姐妹也不錯啊！」最後實在笑得不行，一邊說著一邊捂住嘴巴笑。
他雖沒和純美一起笑的肆無忌憚，但並不惱怒，只是靜候她的笑聲結束。良久他幽幽地說道。
「社長，到了。」
一推鴻天建設的大門，一股暖意迎面鋪來。
「大公司就是財大氣粗，暖氣開的像烤箱！」
憶美的社長一向提倡勤儉節約，所以空調只是個裝飾。除了接待貴賓其他時間都處于休假狀態。
「我說社長，我們也要與時俱進哦。跟上大公司的腳步嘛。」
他指了指門口的櫃式空氣轉化器。純美跟沒看見似得，徑直走向接待處。
簡單和接待處的小姐說明來意，他們就被送進了電梯。
站在Wendy身後的純美，慢慢靠近他的耳朵，接著呼出低沉聲音的氣息。
「除了這個，其他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