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里放著很舒緩的音樂,《Maiden‘sPrayer》,是波蘭女鋼琴家、作曲家巴達捷夫斯卡18歲時的作品。
純美很喜歡這首歡快輕盈的曲子。它只是采用了很簡單的曲式,卻充分表現出一位少女的心境,那是一種充滿了夢幻和遐想,洋溢著青春和幸福的願望。可那位作家卻在她人生最美好的二十幾歲的年紀就不幸理考了人世。所以純美每听到少女的祈禱時,都會莫名的感傷。
「你什麼時候結束?」他的神情有著不悅。指了指他們那一桌的方向,示意她的飯局什麼時候結束。
她以為他的不悅是因為她。
不過又的確是因為她。看著面色紅潤,身量苗條的她,他怎會不心動。強壓住內心的躁動,安憶南別過臉不去看此時清新可人的佳人。
「應該差不多了。」
「好,那我等你。」說完後他便走,留純美一個人在那。
在洗手間里用冷水拍打著臉面,純美瞬間清醒些許。雖然心里悶悶的,以為借著酒精的作用也許能壓制住在頒獎台上看到安憶南的不知所措。可純美的構想卻被剛才與他的親密接觸消散殆盡。
在洗手間調整好了,之後回到餐桌上後發現位置空了一個,詢問後才知道,小艾有事先行離開。
看著剛才小艾坐過的位置,純美的心里有些落寞。明知道小艾那麼認真地學著柔道,明知道今天如果她不上場,小艾也許能進入前三名。她從不愛搶人家風頭。只是,她的苦衷∼
她想著以後也許能彌補也不一定。這樣安慰自己後,又和柔道社的學員交談片刻,各自便散了。
{黑色Lexus內}
在坐上這台車子前,純美其實預想過無數他們可能交談的話題。可當他一開口,著實讓純美有點意外。
「從明天起做我的私人助理吧!」車子里只有他們兩人,純美卻覺得如芒在背,好不舒服。
「上次在我工作室的那位呢?你把他炒了?」
「阿良雖然完全能勝任這份工作,可我覺得你更加適合呢?」
阿娘?還是阿良?總之純美覺得是個很娘炮的名字。和他那凶神惡煞的面相很是不搭。
「我怎麼適合了?」
雖然孤男寡女共處一車,純美在心里覺得有點別扭,不過好在對方是安憶南,所以她也只是隨口那麼回答。
可純美卻忘了對方是兩年後的安憶南!
他沒有馬上回答她,只是用食指輕輕挑起純美的下巴,左右仔細看了看。他的眼神就像買菜的大嬸在挑選蔬菜一樣的眼神。
「你漂亮,你夠有能力。」他收回手指,雙手伸開交叉放在腦後,「最重要是你是柔道冠軍啊!」
什麼時候,他們之間只有利用的關系了呢?多麼刺骨的諷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