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同意了安憶南的助理請求,可這一個多星期,純美沒有收到過他的任何短信和電話。
起初她拿著手機想要撥打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終究沒有撥出。期末考試漸漸逼近,因為沒怎麼上過課,所以純美就抓緊這幾天的時間在各科老師面前好好表現。
中外美術史上,她花一個通宵制作了關于法國印象派畫家的作品簡介獲得滿堂喝彩。
因為設計新作品所需時間太長,在現代工業設計課上,她迫于無賴拿出去年工業設計大賽上得過獎的作品來糊弄老師。以為老師只是簡單抽查,卻沒料想老師太過喜歡純美設計的椅子,差點準備推薦給院長參加今年的工業大賽。幸虧純美及時勸阻有效,要不然純美就糗大發了。
藝術專業的輕松性就在于你幾乎不需要死記硬背,或者無休止地漂浮在題海中。也許你幾乎不去上課,只要你在一學期快結束時能完成完美的作品,或者是交出你對某一時期藝術的獨有見解,老師便會讓你順利升學。
當然這些方法只對大部分老師有效,純美偏偏就遇到了那位學校著名的頑固「老學究」。他是一位公共課的教授,听說每年都有近一半的人栽在他教的思想修為課上。純美因為因為三次沒去上他的課已經被他列入他的「危險人物」名單中。
政治方面的課一直是純美的痛,因為那些死板的字眼根本就進不了她的眼楮。但為了學業,純美依然咬著牙在星期六的早晨起了個早,簡單吃完早餐後準備去圖書館K書。
選來選去純美準備去四樓的歷史文獻看書。因為那一樓的管理員是一個很凶的大爺,所以人會少些。
一走進就馬上搜索比較空的桌子,突然一個人對著他招手,定眼看去原來是班上的活躍分子——趙欣然。
這個女生算是班上人緣最好的,而且長得甜美,性格也是很好的,所以純美對她印象不錯。
純美心里一熱,有人陪著可以一起討論下嘛。她快步走向前,小心翼翼拉開椅子,就和趙欣然小聲寒暄起來。
就在她們越說越起勁的時候,一聲低沉的清咳打斷了她們。
原來坐在他們對面的,也是一熟人——曹軒然。
他背對著大門坐著,純美沒有發覺他的存在。
他指了指左邊看著書的管理員大叔,示意她們小點聲。
純美和趙欣然朝大叔那里看了看,果不其然,一雙惡狠狠的眼楮可不正怒視著她們,彼此扮了個鬼臉,相互一笑,然後就開始看各自的書了。
雖然純美在班上算是個圈外人,可她對班上的一些傳聞還是有所耳聞的。譬如,他們這兩「然」的花邊新聞。
只可惜趙欣然八面玲瓏,有才有貌偏偏喜歡了個呆頭呆腦的悶葫蘆。
暗自看著這一對如畫的人兒,男生呢,一手執筆,另一只手壓住書的一角,時而蹙眉,時而做出大徹大悟狀,好不認真。一顆心完全放在白紙鉛字的書里,哪里看得到對面女子看他的含情脈脈。趙欣然也是一外表奔放,內心含蓄的姑娘。雖然兩人經常以朋友的身份吃喝玩樂,可是她卻從不將那幾個字表露于嘴。
這樣也好。說出來能怎樣,也許連這樣靜靜看著他都會成為奢侈呢?
趙欣然如是想著,像是有些許無奈。漸漸將目光放在書本上,雙手重疊,然後整個腦袋都被埋進寬松的高領毛衣里。
可純美卻听到她的內心的另一個聲音。
「你不試試,怎會知道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