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海總是很干淨的出現在她面前。上班的樣子與平常沒多大差別,只是手上多了一個公文包,這讓他更顯得有一種職業的干練和果斷。
寧海一進門就看見了她,金穗子見他看見了自己,便只是朝他笑著。
「等很久了嗎?」寧海坐下便問。
「沒有,我也才到一會兒,慢慢走來的。」金穗子說。
「這里有什麼好吃的?」寧海問。
「我知道有一道菜是相當不錯的,其他的,你自己來看了。」
「好吧。那就以你那道為主,其他為輔。」寧海笑著說。
「我以為你今天會有事,或者會很忙。」金穗子語氣里略帶歉意的說。她從來不隨意打別人電話。
「你打電話時剛忙完。」寧海總會讓她放下心里的顧慮。
金穗子笑著看著他,不說話了。
這時餐廳服務員走了過來,兩人點好菜,慢慢喝著茶。
距上次月亮島之別,兩人又有一個多月沒見了。有時候,適當的距離之美,用言語無法表達。
「東子前兩天突然給我電話了。」金穗子說。
「哦?」寧海顯得有些意外,他所知道的,她們已經很長時間沒聯系了。
「他結婚了。」金穗子淡淡的說。
「哦。」寧海听她繼續說下去。
「可是他說他還是忘不了我,男人為什麼這樣?」金穗子笑著問寧海。
「不知道,忘不了應該是人之常情吧?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寧海的語氣淡淡的。
「我以為他永遠就那樣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了。」金穗子喝著茶,若有所思,「偶爾想起,我只是感覺他在我的人生里像一場夢,或者只是一個在夢里出現過的一個人。」
寧海沒說話,看著她。
「你是不是听膩了我的故事?」金穗子問。
「沒有,有些事情說出來也是好的。東子什麼時候結婚的?」
「不知道,沒問。」
「你不在乎嗎?」寧海有點驚訝這個女孩子的淡定。
「不,我在乎,但我更在乎值得我在乎的事。明白嗎?」金穗子望著寧海。
「明白的。像你這樣的女孩子少。」
「應該也有很多,可能你遇到的少罷。」
「也許。」
「有些事情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如果不讓它過去,就是苦了自己了。」
「是的。但有些話說得容易做起來難。」
「難也要做,不然能怎樣呢?」
「他當初為什麼離開?」寧海問。
「有了新歡。」金穗子仿佛在說一個與她根本不相關的人。
寧海沒說話。
「其實找到了其他的女人也沒關系,要離開我也沒關系,但他至少應該說一聲。」
寧海動了動嘴唇,還是沒說話。
「不過,現在沒事了。他好就行。」金穗子裝做若無其事的笑笑,「不說了,總說我的事,你听著也膩了。」
寧海依舊笑笑沒說話。
這時服務員端著菜上到了餐桌,兩人吃著飯,偶爾講個小笑話,這頓晚餐兩人都吃得輕松自在。
何必總要有故事呢,沒有故事的故事不是更讓人坦然舒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