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事情遠不像大朱說的那般簡單。
那件事過了大約一個星期的時候,金穗子還沉浸在傷痛中並未走出來。她接到過一個陌生女人的電話。
「你是金穗子吧?」對方的聲音里有些怯怯又有些好奇的感覺。
「你好,你是?」聲音很陌生,金穗子感覺有些奇怪。
「大朱也太軟弱了,竟然帶著他老婆去打你。」對方好像在為金穗子講話,似乎在一心為她著想。
「請問你是?」金穗子再次重復,她根本就不願意再提起那些事。
「我是大朱的朋友。」
「哦?」金穗子語氣冷冷的,「什麼朋友?」
她想,什麼樣的朋友,還知道她的電話,還要打個電話給她,什麼意思?
「就是……朋友。」對方的聲音里有一絲不自在。
女人都是很敏感的,憑著一種本能的直覺,金穗子不用猜也明白了個八、九分。
「你打電話有什麼事?」金穗子依舊冷冷的,她特別討厭復雜的關系,更討厭喜歡多管閑事的人。
「沒什麼,就是問問你還好不好?大朱在我面前提起你很多次……」對方一時有點語塞,她可能沒想到金穗子的態度如此淡定。
「謝謝!還沒死。」金穗子冷冷的答完,突然又像想起什麼,追問一句,「你們認識多久了?你們認識很久了吧?」
「有一些時候了……」對方似乎不太願意說。
「有一些時候?最少認識也有一年了吧?」金穗子猜想著反問,因為那時她與大朱分手已經一年多了。
「嗯……」對方又語塞了。
「莫不是你經常騷擾他,讓他老婆有所警覺了,然後找上我?」金穗子直言追問。
「他本來就軟弱,本來就沒用……」對方把矛頭指向了大朱。
「行了,我不跟你說了,我也不想去追究任何事情。我自己曾經犯下的的錯誤,我自己承擔!」金穗子態度強硬的說道,「如果你沒什麼事,我掛電話了。對了,請你轉告大朱,以後不用再提起我了,不用勞煩他掛心了!」
金穗子斷然掛掉了電話,心里再次涌起一股莫大的悲涼!
她的眼淚又情不自禁的掉下來!這個眼淚不是為大朱流的,是為自己,為自己那麼多年的愛,曾經那麼視如珍寶的愛,那麼奮不顧身的愛,那麼飛蛾撲火的愛……值得嗎?她問自己。
就在出事後的那兩三天,她還想著怎麼去死?她想了很多種死法,從來沒有那麼認真的想過死亡,從來沒有對死亡有過如此的渴望和無所畏懼。割脈嗎?跳河嗎?還是上吊?……一個人真的想死,實在是太容易了。
要不是母親的一個電話,也許她真的就死了,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