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若初在李媽叮囑下吃完藥後,就匆匆上班了。剛上到設計部樓層,她就听到人聲沸沸的議論聲了。她還開口問發生什麼事的時候,藍小苧就快步走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癟起小嘴,探問道︰「若初,連你也要離開我啦?嗚嗚以後設計部又剩我一個女的了……」
「什麼?」,若初被藍小苧的話堵得一愣一愣的,她不是好好的在這里嗎?離開什麼啊?
藍小苧對著眯了眯眼︰「你是真的不知道嗎?你被調去當戴總秘書啊!一直都沒怎麼露臉的戴總听說從國外回來了,一回來還要欽點你為她秘書!我說若初你是不是還有很多秘密我不知道啊?怎麼都跟那麼帥的男人掛上鉤的呢……」,說罷,藍小苧雙手合十,裝出一個痛苦的模樣。
若初吸了口涼氣,戴總……會是他嗎?她只是覺得頭皮一麻,尚未完全好轉的感冒傳來的眩暈讓她更加無法思考這件事的緣由。
如果真的是他,憑什麼?憑什麼在我被思念掏空了心的時候你不來幫我填補,要選擇在我選擇忘記以後你才皇而堂之地回來?
她無法控制自己的沖動,從昨天的重遇開始,她心里就有說不出口的委屈和難受,是她一直強忍著裝作沒事,現在真的是他要調她做他秘書嗎?她是那麼急切地想去求證,急得失去理智地坐電梯直奔這座大廈的最高層,她的雙腿其實顫抖著,她莫名地恐懼面對將要發生的事情卻還帶著一絲期待。
「誒,小姐,你不能直接進去,戴總說沒有預約不能打擾他的!」
若初不顧助理的阻攔,臉色冷凝地闖進辦公室。盡管想掩飾,但是她還是頓了一下,一片藍色映入眼簾,那麼多的風信子簇擁在一起,擺放在辦公室周圍的角落,她想起了第一天來公司面試時候看見擺放在人事部辦公桌上的風信子,她眼神清冷地瞟了一眼對面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的戴貝晨,他俊美涼薄的嘴唇掛著好看的弧度,雙腿重疊,慵懶地坐在皮椅上,似乎早就預計到她的到來。
曾經日夜想念的人此刻就在她面前,她卻無法捉住那熟悉的感覺。幾年後的他變得更加成熟儒雅了,身形也越發峻拔,從當年清秀的少年蛻變成一個迷人優雅的男人。
「戴貝晨,你想怎樣?」,她面容清冽地對他說,那目光空洞得讓他心頭驀然一痛。
他邁開頎長的腿走過她面前,俯下腰低頭深深地看著她,幾乎和她鼻尖相貼,沉聲說道︰「沒想怎樣,想你每天都生活在我眼皮底下。」
她抿著因為病態而生的殷紅唇瓣,低下頭,似乎在自言自語地說道︰「那為什麼當初一聲不吭地就走了……」,說罷她痛苦地閉上了眼楮,何若初,你何必要重復地掀開那個傷疤呢。
他身形一頓,眉頭擰起,說不出的復雜情緒在心海翻滾著,他望著她低下頭的發頂,「若初,我是有苦衷的……」。
「夠了。」,她冷冷地打斷他的話,一個苦衷就能輕易地又要闖進她的世界嗎?「我們的故事,早就在你那句來不及的再見中結束了,不是嗎?」,說罷她馬上轉身欲離開,不想再在他面前表露出一絲不該有的情緒。
「還有,如果你堅持調我為你的秘書的話,我只好辭職了。」,她回過頭來補上一句。
他眸子一暗,沒有馬上攔住她的腳步,而是微微低著頭望向她,慢慢地說了一句︰「我可以不調你離開設計部,但是別辭職,別離開我,好嗎?」
她沒有作出回應,徑自往辦公室門外走。
戴貝晨,當初到底是誰離開了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