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只如初見 從不知道

作者 ︰ 15015520727

莊心晴第一次見到何子偕的時候,是在洛杉磯的風車山上。

白色的風車葉子在藍天白雲的襯托下隨風而動,車到山前耳邊還不時傳來風車轉動時發出的嘯叫聲,時而委婉時而低吟,仿佛在向世人訴說就讓許多的心情和故事一切如風……

她手里拿著粉紅色的紙花,望著在她不遠處的男子,微微失了神。白色簡單的長袖襯衣,坐在草地上,一只腿半屈,用來盛端畫架,另一只腿直放著,頎長的身型有點慵懶,他的眼楮注視在畫上,修長的白皙手指捉著畫筆一點點地把情緒渲染于畫中,他的睫毛也向下垂著,薄薄的唇掛著不輕易察覺的卻好看得滲入心窩的弧度……怎麼有人能好看得像是從漫畫里面走出來的一樣……

她來風車山是跟父母度假的,自己來洛杉磯之前折了很多不同顏色的紙花,因為以前很喜歡一部港劇《十萬噸情緣》,她一直惦記著那個美麗的風車山,那些會隨風漫天飛舞的紙花,那段繾綣沉浮的浪漫愛情……

當她隨著四處飛舞的紙花,張開雙手四處享受這個片刻帶來的喜悅的時候,她見到了他,這個讓她心窩角悄悄開花的他。

她的眼角有點溫潤,很莫名其妙地心頭一熱。

她從來沒有為誰有過這種感覺,但是今天,在這個風車山,眼里清清楚楚地映著這個男子的身影,竟然舍不得調動瞳孔的焦距……

她像是下定了很大決心一般挪動了腳步,走向前,她站在草地的山坡前端,走進他身後,她微微一怔,她以為他畫的是風車山的美景,怎麼知道原來是一個人像素描,畫中的女子,清靈若水,樣子看起來很嬌女敕,是個孩子,但是為什麼感覺在他筆下流連著那麼深的情愫……

她伸出手指,指著畫中的女子的發髻部分,慢慢地說道,「我覺得這里應該改用粗線條的筆會比較好。」

何子偕身形明顯一僵,緩緩抬過頭,看到了身後的笑靨如花的女子,一頭如瀑布般的及腰長發,眼楮流轉著晶瑩,高挺的鼻子,勾起唇角,有那麼瞬間的恍惚,她的氣質,還有那頭烏黑如墨的發,跟若初很像……

他還沒來得及回答她,身後傳來了一把中年女聲,「心晴,我們要走啦。」,那個被稱為「心晴」的女子,拿捏著小紙花,莞爾一笑,輕輕揮了一下手示意跟他告別。

他也輕輕勾唇,望著她的身影消失,為那一瞬間的美好,還有那一片刻的相似……

後來高中開學第一天,她看到了班上走進來他的身影的時候,免不了驚訝,免不了砰然,也免不了俗套的,悸動。

他們,相視而笑。

再後來,她在畫室里看他畫畫的時候,她見到了她,那個初遇時他畫中的人,她有那麼一瞬間愣了神,眼前的一個清靈若水的小女孩,原來被他畫得那麼神似……畫畫無數的她深知,那是要畫了多少次才能把一個人畫得那樣像。

她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種怎樣的滋味,她無法言說心中的感覺,一個俊若天神的猶如王者般高傲的男子,竟然畫了無數遍眼前這個看起來年紀還很小的女孩……是妒忌嗎?

那個小女孩眼楮有點無辜地望著她,那個眼神她也不知道怎麼形容,背著女敕黃色的小書包,小手兒有點緊地攢著背包帶,白皙的皮膚透著粉紅粉紅的氣息,她听到他說,「若初,這是哥哥的同學,叫心晴姐姐。」

原來是他的妹妹……但是為什麼他看著那個女孩的眼神流動著她不想承認的東西。

直到後來的後來,她成為了他的知己,他們從不牽手,從不接吻,除了昨天晚上的那一次。何子偕不太愛說話,但是他卻願意把信任給了她。

一次高中畢業的時候,他跟他們高中一個班的同學喝得爛醉,她攙扶著他踉蹌的身子,他微醺的酒氣呼在她耳邊,讓她心頭一顫,但是後來他的一句話讓她的心隨著顫抖而急劇碎裂。

他醉態的語言有點像揉起來一般,但是她卻一字一句地听得那麼清晰,他說,「心晴,我告訴你,我根本不是若初的哥哥!我不是!為什麼她總是要叫我哥……」,她也不知道有沒有意思錯覺,听到這個高傲的男人含糊的言語中帶有落寞到極點的哽咽……

你一直都沒有看見我嗎,何子偕……

她和他的心都被冰涼覆蓋著,卻不是為了彼此。

她以前從來不知道,原來世界上真的有一種愛情,會像她對他一樣。

用了一分鐘,初見。卻用了無數個夜晚,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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