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嘩——「一聲,涼嬌拔出了身邊侍衛的刀向周姨娘沖過去,口里罵著︰「你個瘋女人。」太子蕭彥急忙伸手去拉,卻只撕下涼嬌的佩環,那周姨娘是有些功夫在身的人,輕輕閃身便避開涼嬌砍過來的刀,隨即抬手在如娘背上一拍,將手里的那粒藥丸迅速放到如娘的口中,如娘反應過來的時候,藥已經咽了下去。
我這廂還未看得明白,只听那周姨娘大笑一聲︰」黃泉路上不寂寞了。」反身向殿內的雕龍玉石柱撞去,我只覺眼前一花,周姨娘已倚著柱子倒下,血從她的額角涓涓流下,將她艷麗嬌媚的臉映的甚是恐怖,她輕輕張口微弱的說了聲︰「仲池」便垂下了頭,我被她一氣呵成的動作和這般壯烈的死法驚住,抬手捂上了唇。
半響,听到一聲尖銳的慘叫聲,我回神看去,見如娘口吐黑血在地上打滾,瘦弱的身體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蕭帝揮揮手,一個侍衛抽出劍向她刺去,我心口一緊,拽緊了手里的帕子,如娘用迷離的眼神輕輕地看了我一眼,我微不可見的向她點了點頭,劍刺入她身體的瞬間,她輕輕閉上了眼楮。我感覺自己腦袋脹疼,渾身發冷,胃里一陣翻騰,強忍著垂下了眼。
「拖到亂墳崗罷。」蕭帝淡漠略帶疲憊的聲音傳來,「將涼仲池收入大牢,等候審問,派侍衛將涼府看管起來。」
蕭後身子一顫,強自穩了神心,那涼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父王明查,二哥哥決計不會毒害太後的,定是有人陷害。」然後轉頭看向皇後,「姑姑,你要替我們涼家做主啊!」
我在心底輕哼了句︰「蠢貨!」
王後皺了皺眉喝道;「吵什麼,你父皇自然不會冤枉了好人。」
「彥兒,明日便是你大婚的日子,回去把你的事情都辦穩妥了。涼嬌大殿持劍殺人,看在彥兒大婚的份上,寡人就不重罰你了,跟在太後處抄錄些佛經好好思過幾日吧。」蕭帝吩咐道,然後看向我和蕭欽說︰「欽兒,你媳婦受委屈了,你回去好生照顧寬慰,也將軍營中失火之事好好反思反思。都退下罷,寡人累了「說完,向太後告了安,扶著常公公的手向後殿走去。
我跟在太後身後出了殿門,回首看了一眼,寬闊而深入的大殿內,日光將那鎏金瓖玉的雕梁畫棟照射出的耀眼的光芒,王後只身立在大殿中央,明明暗暗的光線散在她身上,讓人覺得她的身影無限蒼老與蕭條,一人之下萬上又如何?在這與前朝息息相關的後宮,用盡手段,費盡心機,可還能記起快樂、幸福是什麼樣子麼?
蕭欽將一件翠紋織錦羽緞斗篷披在我身上,輕聲說︰「欣兒,我們回家。」我回頭看著他英俊的臉龐,與他笑笑眼前的光線漸漸模糊,軟軟的向他懷里倒去
耳邊是蕭欽的聲音︰「欣兒、欣兒」
我想告訴他︰「我叫郗溯約,不是什麼欣兒,我一點都不喜歡和欣這個封號。」可是卻看不到他的樣子,我努力再努力睜大眼楮,終于在柔和昏暗的光線中看到了他英俊硬朗的臉龐,他那雙如星際般深遠的眼眸里有著深深的擔憂,好看的劍眉輕皺著︰「你終于醒了。」他嘆了口氣說道。
我抬起沉重的胳膊,將手指撫上的眉間︰「我怎麼了?」
他將我扶起來靠在他懷里,端起床邊的一只碗,柔聲說︰「你著了風寒,發高熱呢,乖,把藥喝了。」
我推開他的手說︰「苦。我不喝。」
他哄著我說︰「不苦,嬤嬤給你備了蜜餞,好不了,明日怎麼去參加太子的婚禮呢?」
我沒說話,沉默了一會,輕輕翻身摟上他的腰,悶聲說︰「阿欽,我討厭這樣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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