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的領口被他越扯越開,露出越多他就越急不可耐,一邊不遺余力扒我的衣裳一邊激吻我的脖頸和肩膀,只要有半寸暴露在外他都不會放過。
我親眼見他吞食我父王的狐魄,就連他呼出的氣息都帶著雪狐特有血腥味,所以我害怕被他唇舌踫到,留下的唾液更像毒藥一樣讓我排斥和惡心,仿佛沾過他唇的地方馬上就會皮肉潰爛,這種痛苦最是生不如死!
我躲他避他,從未停止過掙扎的手一次次翻上來堵他的嘴,卻也被他一次次地強勢摁下,本來他很討厭我近乎瘋狂的防衛,我心懷僥幸祈禱他能因為我的寧死不從而對我喪失胃口。可後來我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幼稚,我的反抗非但沒減弱他一絲一毫的興趣,反而極大程度地激起了他的征服欲,配合這混亂到詭異的氣氛,他愈發樂意與我就這麼糾纏不休地玩下去,因為他堅信最後勝出的絕對會是他。
我用盡全力去保護最外面的禮服不被他月兌去,可他手勁凶殘到意想不到的恐怖,非拉即拽,看樣子他真跟它較上勁了丫。
「嘶——」
胸前又是一陣裂帛,伴隨我的哭嚎和慘叫,比剛才第一聲來得更淒厲,這下我里面的心衣也露出來大半。勝利在望的他直奔心衣而去,欲用力大無窮的雙手像方才撕開我外衣那樣撕碎阻礙他視線的最後一道屏障。可他驀然發現我身上有綢緞裹腰,心衣被緊緊卡在腰封下面,這讓他無從下手。
「放開……」他心急伸手去解我腰上的封帶,我沒了束縛的手立即撲上去阻止他,「你放開我……別踫我……」
然我手只獲得片刻自由就又被他覆手壓回,鑒于我兩手很不乖還會亂動,他終做出個令人發指的決定——留出手死死壓住我的雙臂,然後竟用嘴去咬我腰封上的綢帶結,他噙住一段偏頭往外拉,那結扣順其自然地松了,釋放了他的婬.欲,也釋放了我的絕望媲。
「不……」我想掙月兌可是手腳全被控制了使不出力,只能眼睜睜看他用急中生智的妙招把綢緞層層「解」開,「求你放過我……別對我這樣……」
「放你?我多不容易才把你弄到手,現在放你,我就是傻子!」他暫且放了綢緞來回應我的哀求,抬起的眼眸亦邪亦醉,藏著多少貪婪和邪念,唇邊猶帶一縷謔笑,隔了半會又去口含玩弄我的綢緞,那仿佛成了他的樂趣,還故意把動作放慢,挑.逗且引誘似地時拽時停,只為有更多機會愜意欣賞我臉上的表情,我越害怕他就越過癮,越興奮,「你知道天下有多少男人朝思暮想著你的身子!」
「不要……」周而復始的求饒,變成形如空氣的徒勞,當腰間驟然失了縛感,那是最後一環綢緞松懈,腰封也不再是他的威脅了,只要他想,他隨時可以摘除,而我膨脹到極限的恐懼扯破喉嚨發出撕心裂肺的喊叫,「啊……」
「你再哭再喊都沒用。」他笑得比任何時候都盡興,放生一只手毫不猶豫地往我裙內伸去,「你族里的人都死光了,唯一能保護你的父王母後也死了,沒人會來救你!哈哈……」
我本來還掙扎的,在他一提起父王母後的死頃刻萬念俱灰。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沒人會來救我,真的……
「灕澈,如果有天你發現自己當初的決定是錯的,大錯特錯,而且因為你的任性而造成無法挽回的惡果,你會怎麼樣?」
耳邊突然回響起緋彤那天說過的話,我還記得當時自己無知的回答︰「不會有那一天,因為我的決定不會錯的。」
如今我自食惡果才知那日的決定大錯特錯,我多想狠狠扇自己一耳光,為什麼我那麼愚蠢那麼輕信別人!
幻覺里又听到母後溫柔又慈愛的聲音,她似在耳邊傾訴︰「月合帶是靈物,也是母後的寄托,希望你婚後能過得幸福,這無關于你用它系住的是何人。」
神智回到現實,看到的卻是一個讓我深惡痛絕的男人,他在我身上隨心所欲,他罪惡的手和唇想翻雲覆雨,我沒有辦法推開他。哭聲漸漸弱去,化為心死待斃的嗚咽。
蒼天,這真是我的幸福嗎,短短一夜我失去所有的親人和族人,現在連我自己都要失去了,灕澈你真是自作孽不可活,這是你任性妄為不听母後話的報應!
玉碎後我只求一死。
轟然一聲驚天巨響,連帶整座宮殿恍惚也跟著震動了片刻,我驚醒瞪著空洞的雙眼,覆在我脖子上狂野親吻的男人也不覺停住。他微抬起身子,眼神怪異像是在感應什麼,倏爾目光又落在我淚水縱橫的臉上,糾結著該不該繼續。
我一對視上他的眼又不由自主地想推他,不想這一躁動反激惱了他,他俯面來強索我的唇,我把頭扭向不同的方向仍避之不及,有什麼異常他都不管了,他要的是眼前的風流快活。
「君上!」正當他要全力壓近,殿外響起急促的敲門聲,隨之是緋彤心急如焚的呼喊,「出事了君上!」
他抬頭面色不快,口氣也頗煩躁︰「外面發生什麼事!」
「事出突然還很嚴重,才不得不打擾君上……」她在外面似乎也知道焰煌不高興了,「求君上開門,緋彤有急事稟奏!」
他被人在關鍵時候壞了好事實在很掃興,思量許久才很不甘心地放開懷中的我,下榻潦草整飾一番便去開了殿門︰「剛才到底怎麼回事?」
緋彤迎面而來的目光先是看到我,我自是驚慌過度,一把扯起凌亂的衣裳將自己包裹嚴實,蜷縮成一團膽怯望她,拉緊衣領的手顫抖不止。
她不想再多看一眼我慘兮兮的樣子,旋即轉面向焰煌︰「君上,剛才天上墜落一物,來勢洶洶,把我們宮殿檐角都打斷了……緋彤尚不明那是何物,想請君上一起過去看看。」
他深呼吸壓制怒意,回頭望一眼榻上淚眼婆娑的我,真不想放下這垂手可得的盤中餐,可考慮到族內安危還是點了頭。
「你們幾個看好她!」
他嚴肅交代完殿外的看守才放心和緋彤走開。直到門關上,看不到他們的身影,我終于把剛才受盡的屈辱發泄出來。
眼淚一淌就收不住了,朦朧的視線無處安放,無意瞥到焰煌褪落丟在床頭的外袍,衣下露出小半依稀有閃光。我迅疾抽出捧在手里,心咯 一下,它竟是——
血灩璧!
回想難道是剛才他月兌衣再和我混亂糾纏的時候不慎掉落的,只怪他太投入于享受我,居然都沒察覺。
「母後,為什麼血灩璧對我們那麼重要?」
「因為這是狐祖留下來的,是她修煉時吐落的鮮血凝固而成。」記憶里母後曾舉著血灩璧指給兒時的我看,「璧里蘊藏狐祖的靈力,全部喚起後威力無窮,靈光可殺敵千百。」
雪狐至寶血灩璧,在母後口中竟有如此驚人的殺傷力,可惜以我的修為並不能完全召喚出它的靈力,但我可以試著靠它幫我逃離這里,找處安全的地方再想辦法練成血灩璧回來報仇!
我總算冷靜下來,沉心念動血灩咒,終帶著它成功破門而出,而門外那些守衛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一個靈光就悉數橫尸殿外了。
我先想到的是去救青嵐,可當我沖進擺放宴會的宮室,看到地上那些喝得伶仃大醉的火狐士兵,一個個睡得東倒西歪不省人事。目光尋至牆角終于見到青嵐,可那真是青嵐麼?!
若不是她那頭和我一樣銀光醒目的長發,我根本認不出那個縮在角落衣衫襤褸的人是她。
我躡手躡腳地跑過去,她銀發垂落把臉都給擋住了,見她沒反應于是蹲下先輕拍她的肩膀,她卻像見了鬼似地張口就要尖叫。
「青嵐不要怕!」還好我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沒讓她叫出聲驚醒那些火狐,「是我灕澈!」
「灕澈……」她見了我頓時淚水決堤把我抱住,「我好怕啊灕澈……」
「不怕不怕,有我在。」我拍背哄她,竟忘了自己沒多久以前也曾像她這樣,惶恐卻無助,「他們把你怎麼了?」
她只是哭,遲遲不肯說話。我放開她然後仔細打量了她,那一瞬我的感覺豈能用痛心疾首形容?她的紗衣近乎被扯爛了,殘破得只剩幾片沾在身上,哪還可以蔽體……她果.露的手臂、腿腳,以至身上每處我能看到的地方,都有斑斑駁駁的傷口、瘀痕和血跡,我難以想象這一夜她是怎樣在慘無人道的虐待中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