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橋上仍舊是行人匆匆而過,兩個身影前後隔著老長的一段距離,腳步放得很慢。
夏北北垂著頭,像做錯了事情的小孩子;悶悶地不出聲音。長發凌亂的散在肩膀上,有些隘窘。抬起頭看見他的背脊那麼挺直,可是卻顯得有些倔強跟孤獨;只覺得心里一緊,止不住有些生疼。其實她知道,他們那時候的那份情感早已是漸行漸遠;可是這又有什麼了。
「你來這里干什麼?你不該來這……。」他的聲音有些飄忽,停下腳步卻沒有轉過身。
「這幾天你都沒有回去,為什麼不回去?」夏北北聲音有些沙啞,眼楮有些酸疼。
微微側過身,他眼神很空洞,雙手插進褲兜里,她看得見他側臉生硬的線條跟眼角下那顆痣忽明忽暗。
「那都是我的事情,你管得著嗎?夏北北,貌似你沒有什麼資格管我吧!」他轉過身,臉對著她。有些憔悴,有些厭惡。
「我知道我沒什麼資格,可是我會擔心你!」夏北北凝視他的眼楮,十分真誠。
「擔心?是擔心我不給你按時付工資吧!你放心好了,每月的十二號我保證你的銀行卡上會收到那筆錢。」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露出了輕蔑的微笑,看著她似乎是在看稗子一樣。在這個時候,他很不想見到她。
「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我確實是很需要錢,可是我幫你當作是朋友,所以才擔心你啊!」她覺得有些委屈,眼楮里泛著一點點淚光。她的身子很單薄,身上的穿的也是薄如蟬翼。打了一個冷顫,雙臂收緊。
「你回去吧!這幾天我不想見到你。」他回答得有些無力,臉上蒼白沒有血氣。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告訴我行嗎?」她的強調壓得很低,似乎是在乞求他。
「夏北北,我告訴你。你要是再這麼多管閑事我就辭退你。」他的字里行間里都是冷傲。
「是因為齊澈的事情嗎?」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她自己都覺得可笑,有些自作多情了。
「我看你是想多了吧!夏北北,你還真以為我會喜歡你?!」鄭依類鄙屑的笑出了聲音,他怎麼會喜歡她?他恨她都來不及。
「你先回去吧!我還有我的事情。」他很不耐煩的扯了扯衣領,頭也不回的轉過身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她呆呆的在原地站了好久。夜里飄起了雨吹起了風。
雨水打濕了她的衣裳,她只是抱緊雙臂沒有躲避雨水。
她的內心是足夠的強大,她相信過去的總有釋懷的那麼一天。
這個時候電話響起了,是女乃女乃。女乃女乃噓寒問暖了一番後,順道提醒了她明天的日子。
要她記得去母親跟叔叔墳前拜祭一下。
這一通電話,真的點醒了夢中人。此刻她終于能夠明白這幾天鄭依類的心情為什麼那麼乖戾,她的自嘲笑了笑。
雨水淋在了她的臉上,伴著眼淚流下,悲楚著五官皺成一團,樣子很無措。
天橋上,人群已是寥寥無幾。
她靠著欄桿蹲在地上,有些噎嗚地哭泣;不去看有些人的異樣目光,反正她就是一只被人丟棄的流浪貓,不值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