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時候會脆弱無力,一個人的時候會胡思亂想,一個人孤孤單單承受著壓力,被逼在痛苦的深淵里無法站立起來。這幾天在他的面前,她一直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有發生,眼看他一天比一天瘦,眼楮上那些青黑色將他暈染得更加憔悴,他仍然堅持每天去學校上課,她就連偷偷的躲在一邊看到他痛苦的咳嗽聲也只能捂著嘴巴流著眼淚不敢出聲,每每遇到他有課不能一起跟她回家的時候,她才敢一個人在家里放聲的大哭,趴在床上,懷里緊緊抱著枕頭,哭得鼻涕口水全都出來了,眼淚侵濕了枕頭,打著淚嗝,然後心情終于得到了一絲解月兌。
那天接到他輔導員的電話說他在上體育課的時候昏倒,班里的同學把他送到校醫院里去了,昏迷中他嘴里心心念念的還是她的名字,這個時候她知道他的病更不能拖了。
最後是齊西和她一起扶著他回家的,回家的時候,門外雪白的牆壁上被人潑了紅漆,用紅漆寫的幾個歪歪扭扭的字特別醒目,「殺人犯的兒子!」門縫里還被塞進了一些紙片,紙上寫著尹媚當年的一些罪行。
「北北,這些都是什麼啊?」齊西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問。
她的臉色很陰沉,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她不願意說,齊西也沒有多問下去,心里或多或少也感覺到了一些她的恐懼,這幾天看到的她都是心不在焉地想著一些事情,話變得越來越少,沉默不語的時間越來越多,那麼愛听課的乖寶寶居然上課連筆記都不寫了,只是一個勁的發呆,就連吃飯拿著餐盤都會忘記打飯這回事,每次問她怎麼了,她總是笑笑不說話。這次鄭依類昏倒似乎是直接沖擊到了她的肋骨,她像只驚弓之鳥那著急到哭的樣子就像要承受不了隨時將要垮塌了一樣,她的身子越來越單薄,臉色也越發蒼白。
把鄭依類扶在床上躺下以後,她一個箭步地奔向門口,把那些紙片燒掉扔進火盆里,再找來油漆把門外牆壁粉刷了一遍。
電話鈴聲響起,她看著電話屏幕上的陌生號碼手止不住的發著抖。
電話那頭是夏凌齷齪得意的笑聲,「今天起,每一天我都會來送你們一份禮物。」
掛了線,她手里提著的油漆桶就咚的一聲掉到了地上,油漆撒了一地,全身無力的跌坐在地上一個勁地哭。
齊西慌忙地將她扶起,安慰著,可是她的耳朵似乎听不到她所說的每一句話,她就這樣轉身摟著她哭,哭得抽了筋,還是停不下來。
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麼脆弱的夏北北,在齊西的心里她的個性是那麼的堅強,而到底現在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會讓她如此不堪。
她看到火盆里未燃燒殆盡的內容,就只一行字而已,她心里有些明了。
「好了不哭,一定會想到辦法去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