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處被重兵重重把守著,所有出城的人都要搜查,堵塞情況嚴重,百姓被迫在炎炎烈日下排著隊,鬧得民怨沸騰。守門的士兵指著一個背著包袱的老人命令道︰「你!把包袱打開!」
「里面只有一些衣物和小孩的玩具,我趕著去渡頭,兵大哥就行行方便吧!」老人曬得熱汗淋灕,嘴唇因為水分不足而顯得干澀。
「我給你行方便,誰給我行方便?上頭下了命令,只要是出城的人都要仔細搜查,一個都不能放過!」士兵搶了老人的包袱,扔在地上左翻右翻的,最後還在老人身上搜了一遍才放人了。
老人艱難地蹲,撿起被弄髒的包袱,本來要給孫子帶的瓷女圭女圭都摔碎了,想起孫子本該歡呼雀躍的笑臉,如今又要失望了,心里一陣傷心。
「快點走,別擋在這里!」士兵厲聲催促著,老人雙腳無力地站起,身子還沒站直就被士兵推出去了。老人驚呼一聲往前栽去,卓之恆施展輕功飛身出城,及時扶住了老人。帶頭的士兵看到卓之恆身手不凡,大叫道︰「有疑犯,快把人抓住!」
士兵們迅速聚集,一哄而上,城門口立馬亂作一團。卓之恆看不慣他們欺壓百姓,掄起拳頭就打,再飛身一腳橫掃千軍,前排的士兵轉眼間就被撂倒了。帶頭的士兵還想再發令,福全的聲音隨即傳來︰「住手!」
士兵們看到來人是他,紛紛下跪行禮︰「參見王爺!」
「參見王爺!」卓之恆也拱手一禮,福全看了看現場的狀況,擰眉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王爺,刑部頒下命令,只要是出城的人都要仔細搜查,可是這些大部分都是附近的百姓,他們每天都要進城出城好幾次,這樣他們就不得不在烈日下暴曬,強壯點的小伙子還可以,可是像這樣的老人家怎麼受得了?」卓之恆滿懷憐憫地看向那幾個曬得臉色蒼白的老人,話剛落就有百姓出來請願︰「王爺,我們都是一等一的良民,草民還要去城外做生意,一直這樣子排隊,我們一家的生計就沒了!」
「王爺,我爹身體不好,我們要到城外求醫,求王爺放行吧!」
「求王爺放行!求王爺放行…」百姓們的吶喊聲此起彼伏,帶頭的士兵生怕福全真會下令放行,急急地說道︰「王爺,這些人之中可能混進了失蹤案的犯人,一定要逐一搜查,千萬不能放行啊!」
福全憐惜無辜受苦的百姓,可是失蹤案正在節骨眼上,現在的情況左右為難,他也不知道該不該放了,猶豫地問道︰「少卿,你怎麼看?」
「王爺,失蹤案固然重要,可是國以民為本,不可過于擾亂百姓的生活,再說,這些百姓每天都在這里經過,屬下認為可以適當放寬對他們的搜查,只要攔下可疑的人就可以了。」
「犯人喬裝過後很難看出來,我們也不可能認得所有出城的百姓,所以屬下認為所有出城的人都有可疑,必須搜查,萬萬不可松懈,讓犯人有機可乘。」帶頭的士兵依然堅持己見,君少卿自動請纓道︰「少卿願意在城門守衛,絕不會放走一個犯人。」
「要是犯人逃走了,閣下是否一力承擔?」
「是。」君少卿和帶頭的士兵各執一詞,互不相讓。福全自然相信君少卿的能力,下令道︰「既然如此,那就放行吧!」
帶頭的士兵見君少卿把責任攬上身,也沒話可說了。排了半天隊的百姓得以解月兌都歡聲鵲起,與此同時,一直躲在暗處觀察城門情況的犯人也悄然離開了。
「啟奏皇上,失蹤案正在節骨眼上,未免犯人逃出京師,理應嚴密搜查出城的人,可是裕親王卻下令放松搜查,讓百姓自由進出,臣認為此舉不妥。」富察懿朗朗有詞地彈劾福全的作法,福全接著啟奏︰「皇上,逐一搜查固然是嚴密,可是每天進出城門的百姓眾多,一個一個地搜查會造成城門嚴重堵塞,擾亂百姓的生活,臣認為只要搜查可疑的人即可。」
「王爺肯定放出去的人都不是犯人嗎?要是犯人喬裝打扮,守門的士兵沒能認出來,因此放走了犯人,這責任該誰來承擔?」
「臣已派君少卿在城門守衛,此人的才智與謀略相信大家即使不知道,也有所耳聞,臣絕對相信他的能力,要是讓犯人逃走了,臣願意一力承擔責任。」福全毅然把責任攬上身,正中富察懿的下懷。
玄燁思慮片刻後,下達御令︰「君少卿才智雙全、謀略過人,朕也曾見識過,既然裕親王這麼信任他,那麼城門口和城外就交與裕親王負責,刑部繼續在城內四處搜查,盡快找出犯人所在。」
「臣領旨。」
「眾卿還有何事啟奏?」玄燁等了好一會都沒人出列,給蒲公公遞了個眼色,蒲公公高亢的吆喝聲隨即在大殿內響起︰「退朝!」
「臣等恭送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王爺,懿兒年少不懂事,要是有什麼頂撞的地方,冒犯了王爺,還請王爺恕罪。」佟國維滿臉虛偽的假笑,福全淡淡地回道︰「佟大人言重了,大家立場不同,爭執是難免的,只要不做擾亂法綱的事就好了,告辭。」
「呵呵,不送。」
福全轉身去了後宮,富察懿看著福全高傲的背影,不屑道︰「看他神氣的,不就是一個親王而已,要論權勢還遠著呢!」
「別太小看他,就一個君少卿已經不是省油的燈了,不想讓人家比下去就趕緊破案吧,犯人應該還在城內,皇上把城內交給你是便宜你了。」
「是,岳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