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余靖適時喚回了玄燁飄遠的思緒,玄燁往水亭處一看,白衣少女注意到這里有人,已經準備離開了。
「姑娘請留步。」玄燁飛快地擋在白衣少女面前,此人正是蝶舞雲裳的頭牌,舞衣姑娘。月玲剛才就看到玄燁在上面偷窺了,語氣不善地罵道︰「你這登徒浪子想做什麼?還不快讓開!」
「大膽!」侍衛怒喝一聲,才剛開口就玄燁攔了下來,玄燁接著說道︰「姑娘,在下並無惡意,只是姑娘的舞姿太像我的亡妻了。」
月玲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好笑道︰「切,每天向我家小姐搭訕的人不少,就沒听過有人把亡妻都搬出來的。」
「月玲,不得無禮。」舞衣嗔了她一眼,月玲這才閉嘴退到了後面。
「公子,月玲剛才得罪了,我代她向你道歉。」
「不礙事,是在下唐突了,不過在下真的沒惡意,只希望姑娘能再跳一曲,好悼念一下亡妻,她也很喜歡跳舞的。」
「可是我真的要回去了,公子要是想看就到蝶舞雲裳來吧,舞衣隨時恭候。」舞衣頷首行了一禮,繞過玄燁一行人離開了。
「蝶舞…雲裳。」玄燁失神地低喃著,接著問道︰「余靖,那是什麼地方?」
「回皇上,那是京城最紅火的…樂坊。」余靖吞吞吐吐地回著,玄燁擰眉問道︰「樂坊,花街柳巷?」
「那倒不完全是,據說那里的姑娘是賣藝不賣身的,來了京城近一年了,奴才平時在那些大人和侍衛那里听過不少,那位舞衣姑娘好像就是蝶舞雲裳的頭牌。」余靖小心注意著玄燁的神情,只見玄燁沉思了一會,幽幽地說道︰「回宮吧!」
舞衣回到蝶舞雲裳的時候,善姨已經等在了房里︰「回來了,事情進行得怎麼樣?」
「很順利。」舞衣欲言又止,善姨看出了她的遲疑,問道︰「有事嗎?」
「我知道我不該問,可是小姐為什麼要我引那個男人來這里?那個男人到底是誰?」舞衣熱切的眼神讓善姨的憂慮又多了一分,嘆氣道︰「舞衣,有些事情小姐不讓你知道是為你好,你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
「善姨不說,我也猜了個大概,因為小姐說到他的時候神情變了,就跟她教我跳舞的時候一樣。」舞衣回想著千若羽教她跳舞時的神情,那眼神里除了憂傷之外,還隱藏了濃濃的眷戀,她跳得越好,她那樣的神情就越明顯。
「舞衣,不該有的、不該知道的、不該說的,你最好都藏起來,不然到時候想藏都藏不了。」善姨眼神犀利地告誡著,舞衣深呼吸一口氣,拉出了習慣性的笑容,回道︰「善姨放心,我的命是小姐救回來的,我現在的一切也是小姐給的,只要能夠報答小姐,不管什麼事,我都會做到最好。」
「是就最好,下去吧,小姐那里我會替你回話的。」
「是。」舞衣躬身行了一禮,退出了房間。善姨轉身望出窗外,擰眉道︰「整整花了三年的時間做準備,希望別生出什麼枝節就好。」
房間里,千若羽正對月彈唱。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葦,蒲葦韌如絲,磐石無轉移。這是多麼深情的承諾,多麼美好的情意,可是卻被迫分離,只能流傳為一個美麗的傳說。
秋月化成詩成玫瑰,酒若不醉人人自醉
冷暖或是非,是白還是灰
今夜飄雪早已輪回
曾經的孔雀東南飛,相傳是五里一徘徊
然而我與你,竟也要分飛
消融積雪隨風盡消退
孔雀東南飛,五里一徘徊
纏纏綿綿漠漠依依的相對
孔雀東南飛,五里一徘徊
尋尋覓覓淡淡憂愁的回味
他們的愛也曾經那麼美好,愛得轟轟烈烈,愛得忘卻一切。他們的深情可比焦仲卿與劉蘭芝,就連結局也一樣,孔雀東南飛。
月下相遇的一刻,痴心醉,頃刻間,地久天長。繁華盡,胭脂碎,始終不過夢一場。
秋月化成詩成玫瑰,酒若不醉人人自醉
冷暖或是非,是白還是灰
今夜飄雪早已輪回
曾經的孔雀東南飛,相傳是五里一徘徊
然而我與你,竟也要分飛
消融積雪隨風盡消退
孔雀東南飛,五里一徘徊
纏纏綿綿漠漠依依的相對孔雀東南飛,五里一徘徊
尋尋覓覓淡淡憂愁的回味
孔雀東南飛,五里一徘徊
纏纏綿綿漠漠依依的相對
孔雀東南飛,五里一徘徊
尋尋覓覓淡淡憂愁的回味
曲已盡,歌已絕,眼角溢出的淚水卻無法停止。千若羽擦了擦淚濕的臉龐,眼神堅定地說道︰「玄燁,你是我最愛的人,也是我最恨的人,如果政權是你想要的,那麼我就把它放到你的腳下,這樣我就可以一心一意地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