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時候不是應該跟你那位小情人卿卿我我的嗎?怎麼一個人在這里喝悶酒?」沈寧馨挑眉看著滿臉都寫著苦惱的人,冷月沒什麼心情地瞄了她一眼,反問道︰「師姐不是也來了嗎?」
「吵架了?」
「沒有,只是遇到了點問題,不知道該怎麼解決。」冷月擰眉晃著手里的酒杯,沈寧馨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道︰「沒問題就不是情人了,船到橋頭自然直,與其苦思冥想這麼辛苦,不如陪我醉一場吧!」
清脆的踫杯聲後仰頭飲盡,酒很烈,可是對沈寧馨而言卻不算什麼。冷月迷茫地看著杯中的液體,回道︰「只怕酒入愁腸愁更愁。」
「不醉哪知愁滋味,人們常說苦酒苦酒,其實苦的不是酒,而是心。」沈寧馨苦笑著又飲盡一杯,冷月按住她還要再飲的手,勸道︰「別喝了,總喝得這麼凶對身體不好。」
「死不了。」無所謂地掙開手上的桎梏,又是一杯入肚,窗外明月高掛,可是在無星的夜空中卻更顯寂寥,習習涼風溜進窗內吹拂著臉龐,這樣的夜晚酒不醉人人自醉,沈寧馨啊,沈寧馨,傷心或許只有你吧!那個人何曾在乎過一絲半點?
「師姐來京師之後越發不開心了,也沒見你帶著那些亂七八糟的男人,這里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的事?」
「不是啊,我很開心,你看,我一直笑著的。」沈寧馨自欺欺人般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剛拿起的酒杯卻被人按了回去,入目的是卓之恆憂郁的臉容,輕笑一聲,問道︰「是你啊?怎麼?你大哥讓你來追討損失?」
「沒有,不過你確實過分了,你不應該下毒折騰侍衛營的兄弟。」
「我的性格就這樣,不喜歡大可離遠點。」
「沈姑娘,你和我大哥有必要鬧成這樣嗎?」
「抱歉,我的世界只有兩面,不愛了,那就是恨,徹心徹骨的恨。」沈寧馨平靜的語氣不帶一絲起伏,冷冰冰的眼神里映照著深沉的執拗。
卓之恆的眉頭擰得更緊了,接著勸道︰「恨有多深證明了愛有多深,你明明愛著我大哥,何苦弄得大家都不愉快?」
「他要是愉快了,我怎麼能痛快?如果你來這里就是為了說這些廢話,那你不必浪費唇舌了,還有,別打攪我喝酒,不然我讓你豎著進來,橫著出去。」沈寧馨周身散發著一股森寒之氣,讓人不禁毛骨悚然。冷月挑開卓之恆還按在杯上的手,勸道︰「我師姐說得出做得到,我想卓公子也不想其他客人陪著你一起受罪。」
卓之恆無奈地轉身離去,可是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頭也不回地說道︰「這世上最不適合解決問題的方法是互相折磨,因為雙方都要承受傷害。」
長袖下的拳頭握得死緊,沈寧馨不等冷月發問,搶先說道︰「什麼也別問。」
「我就想問一句而已,師姐真的痛快了嗎?」
沈寧馨沒有回答,痛快嗎?確實不痛快,可是除了這樣,她找不到其他可以解決的方法。冷月也沒有追問,只是默默地離開了,有一句話她說得很對,苦的不是酒,而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