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參見皇上。」千若羽款款一禮,也不忘向靳妃打招呼︰「姐姐也在啊?」
「臣妾參見皇上,參見靳妃娘娘。」憐兒抬眸瞟了一眼位于玄燁身側的靳妃,靳妃顧及玄燁在場,心不甘情不願地微笑道︰「天氣不錯,陪著皇上出來走走,兩位妹妹也出來散步呢!」
「都起來吧!」玄燁把手伸向千若羽,邀請她坐下,那原本是靳妃坐著的位置,靳妃頓時氣得臉色發青。
千若羽自然而然地把手搭了上去,與玄燁同座,期間並未看靳妃一眼,她那氣得臉色鐵黑的樣子,她已經看膩了。
靳妃無奈地和憐兒同坐在兩旁的座位上,明明氣得不行了,卻不得不裝出非常歡迎的模樣,內里恨得牙癢癢,從頭到腳都能清楚地感覺到臉部在抽筋。
「剛才看到教坊司的人走了,皇上和姐姐是在听曲嗎?臣妾可有打擾皇上和姐姐的雅興?」千若羽很是禮貌地看向靳妃,詢問著她的意思。
靳妃勉強扯出一絲微笑,回道︰「哪里會,皇上听慣了妹妹的演奏,教坊司那些俗音都變得不堪入耳了呢!」
「是嗎?只可惜剛才不小心被花枝刮傷了手指,現在還滲著血呢,不能為皇上和姐姐演奏了。」千若羽伸出微微滲著血的手指,玄燁立馬緊張起來了,迅速拿出手帕為她止血,心疼地說道︰「怎麼這麼不小心?你喜愛彈奏,手應該好好保護才是的,傷了多可惜。」
「小刺一道而已,已經拔出來了,過兩天自會好的,不過皇上想听好曲也不是沒法子,憐兒的琴彈得不錯,不知皇上和姐姐可有興致一听?」
「隨便吧!」玄燁隨口應著,並沒有多大的興致,大半都是沖著千若羽的面子,和憐兒的一夜糊涂讓他心里糾結得很,這麼一竟是成了他和千若羽之間產生隔閡的契機。
「章佳答應也是教坊司出來的,該不會又是來來去去的那幾首吧?皇上說沒什麼新意呢!」靳妃把玄燁剛才的話完完整整地潑了回去,憐兒並未在意她的冷言冷語,起身回道︰「皇上,臣妾剛譜了新曲子,勞煩皇上和兩位姐姐听听看有沒有新意,臣妾回去也好修改。」
說話間,琴已經備好了,因為千若羽時常在這里彈奏,所以後面的閣樓里一直放著琴和琵琶。憐兒輕輕一挑,贊道︰「清漱不帶雜音,好琴。」
「皇上頗愛音律,收藏了不少好東西呢!妹妹若是喜歡這琴,不妨向皇上討了吧!」千若羽說得輕巧,憐兒卻不敢真開口向他要。
玄燁看向千若羽的眼神里透著絲絲憂傷和不悅,這些琴啊、琵琶啊都是特意為她搜羅回來的,可她卻是這般不珍惜,一股悶氣沖上腦門,玄燁猛灌一杯酒,還真的準奏了︰「喜歡就送你。」
「謝皇上,臣妾必定珍而重之。」憐兒喜上眉梢,縴指一撥,滑出一段輕快的音律宣示著她此刻的愉悅。
玄燁神情復雜地再次看向身旁的人,千若羽察覺到他目光中的不悅卻不予理會,假裝不知道一樣,賞心悅目地聆听著憐兒的演奏。
現場的氣氛瞬間急降,縱然憐兒所奏的音律非常輕快,也抵不過兩人間那無形的壓抑。靳妃狐疑地看著兩人,又看了看憐兒,心中已有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