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一個世紀,少群終于將藝如放開。大腦嚴重缺氧的藝如,深呼吸恢復意識後,眼淚刷地流下來︰「你?」
少群慌了,再次將藝如攬進懷里,語無倫次︰「對不起,我愛你。藝如,從見你第一面起,我就愛你,我仿佛等了你好多年。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你和蘇起在一起,我整個人都懵掉了。請你原諒我,一定要原諒我。」
藝如把住少群微顫的肩頭,又驚又喜,驚的是少群居然愛自己!喜的是少群真的愛自己!當即淚水愈加洶涌。少群見藝如不說話,更著慌了,放開她,急切地問︰「我都道歉了,你要我怎樣我就怎樣。」
「真的嗎?」藝如抽抽嗒嗒地問。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少群起誓。
藝如撲哧笑出了聲︰「那你學小狗叫!」
「好!」少群爽快地應,但隨即反映了過來︰「好啊,你個小壞蛋!」伸手揉揉藝如的頭發。
「你好討厭啊,都把人家弄哭了。」藝如嘟起觜埋怨,粉拳落在少群胸前。
少群再次垂首,吻住藝如。這一次,藝如主動攬了他的腰,極盡纏綿。月色朦朧,空中飄來白玉蘭的淡淡香氣,兩人,醉了。
少群拂過她的臉,輕聲問︰「你愛我嗎?」
「愛,初見時就喜歡上了你。那夜在酒吧,我才確定,這份喜歡,是愛。我愛你,即使這份愛帶給我的是無止境的心傷,我依舊堅持,直至地老天荒,此生不渝。」藝如喃喃道。
「傻瓜,不會有心傷,只會是無盡頭的喜悅與幸福。如果我的存在讓你難過,我就不可能介入你的生活。」少群刮刮她的鼻梁,猶疑地問︰「你和蘇起?很熟嗎?」
「哪有,我們才第二次見面。」藝如辯解,歪著腦袋想了一下,」奧,你是吃醋了呀。呵呵?」
少群望向濃濃夜色里︰「我也奇怪呢,我一向大氣的很。可是,對于自己的女人,我是不會有半分含糊的。」
藝如听到少群稱自己為他的女人,臉騰地紅了,暗自慶幸有夜幕的掩護,趕緊轉移話題︰「你的手,好了嗎?」
「好多了。放心。」少群吻過藝如的額頭︰「那塊手帕,一直在我枕邊。」
藝如笑了,如同午夜綻放的曇花。
「姐,你怎麼了?臉這麼紅?」柚柚好奇地沖坐在沙發上的藝如問。安伯年夫婦和藝婉不約而同地望向藝如。
「可能是喝了兩杯酒的原因。」藝如拍拍臉,起身︰「我先休息了。」
「好好睡一覺,以後慢慢就忙起來了。」藝婉在背後別有深意地說。
「對啊,下周Thomas教授就開始給你遠程授課了。」安柏年在一側接口。
「知道了,Daidi.媽咪,晚安,你們早些休息。」藝如拖著晚禮服走開,背影是清水芙蓉般波瀾不驚的美麗。藝婉望向她微亂的發絲,心滿意足地品著杯里的咖啡,將頭扭向整理瓶中三色堇花束的葉子道︰「葉子,今天咖啡沖得很好,手藝見長。這身衣服也很漂亮。」
藝婉平日里極少夸獎別人,尤其是對家里的雇工們,安伯年夫婦極其納罕。葉子更是如同冬日里身沐暖陽,用手局促地握住藏青卡其連衣裙的一角,紅著臉說︰「謝謝大小姐夸獎。」
明天的太陽照樣升起,可是帶來的卻是不一樣的命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