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隨著謝安回了三爺家院子,謝安就囑咐一會吃飯不可失禮一類的,就讓周輝家的把她送回給她安排的小院。
小院里只有一間房一件耳房,還是看起來破舊的樣子,婉樺無聲的笑了,果然還是沒長進啊,和當年是一樣,就會在招人眼的地方做手腳。
「謝謝蘭嬤嬤,璃柟送蘭嬤嬤」。婉樺笑著進來房,離柟恭敬的送周輝家的離開,周輝家的神色莫名的看了婉樺的背影一眼,離開小院會了正房。
「夫人,蘭兒回來了」,杏眼柳葉眉的婦人輕聲說「您現在見還是等會」。這婦人是三爺的梅姨,原三夫人的大丫頭。
「嗯,讓她進來」。謝氏懶懶的靠在炕枕上看書,頭也沒抬。
梅姨娘掀簾讓周輝家的進來,使了個眼色,周輝家的點點頭。
「夫人」周輝家的福了福身,「奴婢把十姑娘送回去了」。
「嗯,她說什麼了」「十姑娘笑了,然後就讓丫頭把奴婢送出來了」。周輝家的猶豫了一下「十姑娘叫奴婢蘭媽媽」。
謝氏頓了一下,「她還真下了苦功夫,打听的夠仔細的」。
周輝家的咬咬牙「夫人,恕奴婢多嘴,奴婢是配的安國侯的家生子,您嫁過來的時候奴婢就是管事媽媽,這國公府都知道奴婢姓劉,連三爺都不知道奴婢的賤名」。有些事不用說白了,相信夫人是聰明人。
「自然從我娘家打听出來的」謝氏咬牙恨道「就會是那些下賤的法子,她的賤人娘妖惑了三爺這麼些年,她莫不是也學了妖法」。
兩人具不敢說話,都盡力淡化自己的存在感,可是正房就她們兩個在。
「不用管她」謝氏平穩了一下情緒「這府里多的是捧高踩低的奴才,只照平常來就成了」。
兩人相視一眼,都看到了各自眼里的同情,這十姑娘算是到頭了,以後怕是也只能隨便配個人了。不敢怠慢的應著是。
婉樺看看床坐在了椅子上,將茶壺推到一旁,璃柟正好拿了青花官窯的壺進來,還有同套的杯子,「奴婢就知道姑娘一定喝不下去,這不馬上來了」。
婉樺笑著喝了口茶,「一會你去見見流珠,借兩個粗使媽媽,兩個丫頭,把這屋子的東西都換了」。
「奴婢早就讓朱紅去了,應該也來了」離柟笑著往外看,「您瞧瞧,這不來了」。
說話間就有人來報見「奴婢李強家的見過十姑娘」來人低著頭,聲音有些不穩的見禮。
「你來了,坐吧。」婉樺指指剛搬來的小杌子「你也夠勞累的了,大老遠的跑來」。
「奴婢,奴婢,奴婢…….」流珠說不出話來,只是不停的稱自己奴婢。
「你這是干什麼,在我屋里哪有奴婢」婉樺還在喝茶,慢慢的說這話,「也是,都過了十幾年了,你怕是早就忘記了」。
「六姑娘,六姑娘,奴婢對不住您啊」流珠突然跪了下去,「奴婢沒辦法,奴婢真的求過……那位,奴婢願拿自己的命去抵啊」。
離柟嚇了一跳,趕緊去拉她「流珠姐姐,你著不讓姑娘難做嗎,她現在什麼身份,你快起來吧」。
流珠听了趕緊爬了起來,低著頭搽著眼淚,不再說話。婉樺苦澀的一笑,喝下最後一口茶。「不怨你,不是你們的錯,錯的是我,幫他掙了那個位置,最後……」一頓「算了,前事不提了,你快讓人幫我整整屋子,我是真的沒辦法睡覺了」。
流珠抹了抹眼楮,「是,奴婢馬上讓人來收拾」。流珠帶了五個人來,和婉樺見了禮,讓一個人隨離柟去取東西,剩下的拆帳子擺設。「六,十姑娘這亂的很,隨奴婢去耳房休息一會,奴婢給您泡壺茶」。
「那是偏得了您的」婉樺起身,和流珠說著話去了耳房,「您的手藝可是一絕啊」。
「哪勞您夸獎啊」,流珠打了簾子「您泡的茶連……都說好呢。」她話中一頓。
他確實很喜歡她泡的茶,所以婉樺只是笑笑,不願回想往事,「您的子女都還好嗎?」
流珠見她不願多談,也跟著岔開話題,「都好,奴婢有三個兒子,大兒子您還見過,都娶了媳婦兒,都是實誠人,孫子也有兩個了,孫女也有一個了」。流珠的表情很平和,「奴婢男人三年前和一個女人跑了,奴婢就回來當了管事媽媽,奴婢家和朱紅家是親戚,她還得管奴婢叫堂伯母呢」。
「只有真正的放下你才無敵」,婉樺拍拍她的手,「你看,你現在非常好,改天你去官府判個和離,你好再找一個對你好的」。
「六……十姑娘說什麼呢,奴婢都四十多的人了還找什麼」流珠臉紅的啐了她一口,「姑娘也是越大越不正經了」。
「流珠,你真的要去官府一趟,不然你男人回來了,你還和他過,孩子的問題也要弄清楚,難道你還要讓杰哥兒幾個花錢養他老子找女人不成」。這個年代就算是這樣那也是應盡的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