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跳出地平線,婉樺看著那紅彤彤的太陽只覺頭昏,想來她開了一晚的窗,受了涼,這小身板還真不如上一輩子的好,動不動就受風著涼,讓婉樺很是無奈。
「我的姑女乃女乃,您不是開了一夜的窗吧」早起的璃淼打水路過婉樺的窗前,看見婉樺站在窗前發愣,就知道她家姑娘又犯了心思「您快在躺躺,一會子老太太才會過來,您還能再歇會」。
婉樺愣愣的看著璃淼關了窗子,拉著她上了床,突然就說了一句對不起,璃淼听著眼淚唰的一下流了下來,「姑娘,您就是心思太重,我們四個是您當初從那骯髒的地方買來的,不說您教我們讀書識字,就是您的再造之恩,奴婢也是幾輩子都還不完的,戰場上那些刀光血雨的日子您救了我們多少回,奴婢還想著給姑娘帶帶小哥兒和小姑娘呢,,您總是這麼想著,奴婢真的是無地自容了。」璃淼用手背搽去眼淚,幫婉樺蓋好被子「姑娘再睡一會,還早著呢」。
婉樺依言閉上眼楮,可腦子里面都是她們和卓卓去世時的樣子,她翻身向內,眼淚流過臉頰心中默念,真的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婉樺迷迷糊糊間覺得有人做在她屋里,雖然是坐著不動,她悄悄眯起眼看來一圈,人不在近身不能輕舉妄動,這是她的經驗。
「美女,你這警覺也太差,我都吃了一杯茶了」軟軟的聲音帶著些許的困意「要是換在現代,你死幾回了」都能被槍打成篩子了。
「你是不是瞞了我什麼」婉樺在璃淼璃榆的伺候下洗漱穿衣,還好她沒有不穿衣服睡覺的習慣「能發現我呼吸輕微變化的人你是少有的幾個人」。
甯昂撇撇嘴,古代人眼神兒都不好,「你今天搬過家是不是要請府里的人吃酒啊?」
婉樺虛扶了步搖,轉過頭看著甯昂,「你有事?」
「嗯」甯昂跳下小榻「你幫我打听打听起承轉和他們的事,事無巨細越多越好,別的少爺捎帶著一點也好」。
「你要干嘛?」婉樺走到桌邊文雅喝著璃淼和璃焱熬的湯,看著大口喝湯的甯昂「你還小,討好祖母就好」。
「我又不是長不大了,終歸要有點人脈,懂不」甯昂粗魯的抹了一下嘴「璃淼姐姐,王嬤嬤和李嬤嬤在那邊看著東西呢,想必廚房事忙,麻煩給我的兩位嬤嬤送點子吃食,總不能餓著肚子干活」。
「八爺放心,薛嬤嬤和林嬤嬤已經帶著吃食去了,想必也快回來了」說著離柟掀簾進了屋,給姐倆行了禮「姑娘,薛嬤嬤和林嬤嬤回來了,想問姑娘是否收拾妝奩」。
婉樺看看窗外,天色還早「帶人收拾了吧,先把昂哥兒的東西送過去,再使了王嬤嬤,李嬤嬤和璃榆帶著茹萍依萍心萍夢萍看著紫薇還珠明珠小燕子收拾看管,有手腳不干淨的就給我記好,等你家姑娘我閑了再找她們練練手,立立威」。
「奴婢省的」璃榆躬身行禮「姑娘,薛嬤嬤定的賞錢是五錢銀子,您看?」
「嗯,一兩吧」婉樺點點頭,「仔細瞧著,偷奸耍滑的,老實肯干的,能組織人力的,人緣出眾的,心思靈敏的,你家姑娘我有用」。
「是」璃榆福身退了出去。
「美女,你這也太心急了吧,腳還沒站穩就想培養自己的人了」甯昂,塞進嘴里一個小包子,嗚嗚的聲音有些搞笑。
「沒禮貌,吃完再說」婉樺笑罵了一句「我根本不必培養人脈,這府里受過我恩惠的人至少近一半,只要我稍稍透意思出去全府都要癱瘓的」。
「牛,真牛,不愧是活了三輩子的人」甯昂喝下最後一口湯「我先過去了,不然一會老太太來了我又要裝痴賣乖」。今天他不想。
「璃柟跟著去,安排他睡一會,你馬上回來,讓王嬤嬤看著他就好」,婉樺也放下碗筷「順便看看這條路」以免出什麼問題。
「奴婢明白」離柟躬身退下到門口等待甯昂。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會小心的」甯昂打斷剛要張口的婉樺「今天我會守緊門戶,讓丫頭們值夜行了吧」。
「你知道就好,茹萍依萍心萍夢萍今天都要在你身邊,寸步不離,如果你敢偷偷跑的話我就讓祖母祖父把你養在身邊」婉樺就不信他會放輕松日子不過,跑到那兩個人精身邊去天天演戲。
「好好,我不會偷跑,真服了你了」甯昂無奈的攤開手,表示自己是良民。
「去吧」婉樺看著甯昂出門,整整衣衫起身「讓她們來收拾吧」。
不到一個時辰東西就收拾的七七八八,婉樺只是數著箱籠包裹的數量,比來的時候少了兩個「璃淼,給我查查少了什麼」。
「是,姑娘」璃淼和璃焱拿著單子對照的找東西,婉樺斜歪在榻上,腳一晃一晃的,眼楮似有若無的看著那些箱籠,仿佛根本沒放在心上,她也確實沒放在心上,她帶來的東西也沒什麼貴重的,就算有,丟了在淘換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