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分工合作,不到二個時辰就查對完畢,東西質量不差,數目因為對,銀錢也對,可婉樺就是看著哪里是不對的。
「蘭嬤嬤,瓷器和擺具價幾何?」婉樺看了看天色,轉頭問道。
「瓷器一般都是八十兩左右,擺具精致的也就一百四五十兩,像咱們家這樣買的瓷器五十幾兩,擺具也就一百兩。」周輝家的恭敬地回答。
婉樺看著采買的單子「你看出什麼問題了嗎?」
周輝家的瞄了一眼「價格很低,數量也對,奴婢愚鈍,沒看出任何問題。」
「價格是低,數目都對,質量也還好,可就一樣,相信不是常年采買的絕對看不出來」她找到問題的所在了「可價格都是按一個定價上下浮動的,看來做這種事不是一次兩次了。」
周輝家的忙再去看,看了一會兒子大驚失色,這采買向來歸她管轄,現下出了事,她會第一個受申斥「奴婢該死,奴婢失察。」
「蘭嬤嬤,你是母親的陪房自是不會挖自己的牆角」婉樺看著在門外等著回話的婆子「你看看那婆子,穿的不是上好的,可那翻出來的領子卻是松江布的,這一身是要個幾十兩吧,你再看看你穿的是什麼;她戴的是普通的金簪,可那金簪的簪頭是拉絲的,簪身一處還是累絲的,你戴的可還是年前母親賞的瓖寶吧。」
「這群該死的下作坯子」周輝家的啐了一口「十姑娘放心,奴婢一定讓他們都吐出來。」
「交給蘭嬤嬤了,梅姨娘」婉樺突然叫梅姨母親,她心里一突。
「六十姑娘」婉樺忽略梅姨母親月兌口而出的不應該說的數字。
「麻煩你去把東西歸庫,然後報到母親那里」婉樺覺得饑腸轆轆。
梅姨娘也應聲而去,婉樺重回上房,見謝氏已經睡了就告辭會了焦芳園,使人去廚房要了兩個熱菜和一些粥飯,吃了才覺得活過來了。
「姑娘何必管她呢」璃柟邊收拾碗筷變抱怨「她病了不是少找我們麻煩嗎。」
「不許胡說」婉樺擰了一下璃柟的手「我總要了解一下這些事吧,不然學管家的機會可不多了,沈家可都不是省油的燈。」
「姑娘這是為出嫁打算呢」璃柟笑著一拍巴掌,婉樺好笑的瞄了她一眼。
「是是是,你家姑娘恨嫁呢」婉樺笑眯眯的進了屋子「嫁了好也給你們找個婆家,找個好男人。」
「姑娘就是沒正行」璃榆白了璃柟一眼「你就招姑娘說這些混話,仔細嬤嬤回來收拾你。」
「我就是知道嬤嬤沒時間理會我才敢說的」璃柟嘿嘿的笑「姑娘都要到快采吉的日子了,嬤嬤能不能趕得及回來都是遠話呢。」
璃榆看著璃柟那小人得意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婉樺早就笑的肚子疼了,因為薛嬤嬤正站在窗外。
「既然你有時間在姑娘屋里講笑話,那就去把禮儀抄寫一遍,把嬤嬤我教的規矩重頭做一遍,我會讓鶴邇去看著的」薛嬤嬤完全無視僵硬的璃柟,徑直來到婉樺面前「請姑娘安,奴婢回來了。」
「你們先出去吧」婉樺看著被璃榆拉著走的璃柟少不得了又笑了一次,收了笑,正色的看著薛嬤嬤「嬤嬤怎麼回來了?三姐姐那里怎麼樣了?可是安排妥當了。」
「回姑娘,已經妥當了」薛嬤嬤把呂家的情況說了一下,婉樺面色凝重的領著薛嬤嬤去了三房,謝氏掙扎著起身一行人又去了老太太的正院,老太太已經準備躺下了,听說三兒媳帶著婉樺和薛嬤嬤來,忙披了件衣裳在起居室見了三人。
「著呂家就沒一個靠譜的人嗎」老太太恨恨的拍了一下椅背「欺人太甚。」
「母親,您可要為伊姐兒做主啊」謝氏嚶嚶的哭說「伊姐兒可怎麼辦啊。」
原來,呂沈氏為了給小沈氏和呂睿辛多些機會,就要帶著婉伊去廟里齋戒幾日,出發的前一天小沈氏不知從哪知道了婉伊有孕的事,特意做了呂沈氏最愛吃的蟹等大寒之物,薛嬤嬤自是不許婉伊吃的,可那小沈氏故意將湯汁撒在婉伊的身上,故意拌了婉伊,薛嬤嬤和木耳兩人及時扶住了婉伊,可那小沈氏卻耍狠整個人壓在了婉伊的肚子上,婉伊小產了,呂沈氏還怪婉伊不謹慎,薛嬤嬤知道這不是她可以插手的事了,就和婉伊談了一個時辰,趕在宵禁前回了府。
「別嚎了」老太太不耐煩的吼了謝氏一句,謝氏頓時噎了一下,也不不敢再出聲「老三家的,你明天吧三房的事交給十丫頭,十丫頭,你一會回去就寫帖子,邀呂老夫人來一趟,老三家的就別出面了,然後和三丫頭通個信,就說想母親姐妹了。」
「是,母親(祖母)」兩人應是,老夫人就讓她們回了。
婉樺送謝氏回了三房,謝氏拉著婉樺的手就落淚「我的兒,母親以往對你多有虧待,你要怪就怪我,你一定要幫幫你三姐,你們才是嫡親的姐妹啊。」
婉樺看著臉色蠟黃,滿臉淚水的謝氏,突然覺得她的可恨是那麼的可憐可悲,原來大家都是命運的玩物罷了。
「母親放心」婉樺輕輕的拍著謝氏的背,使她呼吸順暢「女兒怎麼會責怪母親,母親安心休養,祖母一定會讓呂家做出應該做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