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殿內,司寇雲錦一襲紫衣依靠窗邊,如玉修長的指內一枚繡得歪七扭八得梔子花荷包安靜躺著,灼灼目光落在荷包上,細密長睫垂下,遮住了妖灼桃花眼,邪妄褪去,僅剩下淺淺笑意蕩漾在嘴角。
不遠處,李真脊背挺直得跪在青石板上,四個時辰得跪地已讓堂堂七尺男兒汗流滿面,但他硬是一動不動得跪著,一聲不吭。
他知道,他犯了錯,而且罪不可恕。
「李真,本宮待你如何」。
司寇雲錦冷不丁得開口,依舊是一貫得冰冷語調。
李真抬眼,看著冷笑得司寇雲錦一片茫然,但即刻便恭敬得低頭答道「殿下待屬下恩重如山,若不是殿下屬下怕是早已被賤人所害,命喪黃泉」。
這世上他尊敬得人只有兩位,一位是他已亡得父親,另一位便是如今的主子四皇子司寇雲錦。
若說恩重如山,那便是叫他拿命抵也是應該的。
「喔?你說本宮待你恩重如山,那你又是如何報答本宮得」。司寇雲錦單眉上挑,笑看著李真……李真打了了冷顫,不敢去看司寇雲錦的眼,目光落在抱握在一起得指上,他的確罪無可恕,那日要不是因為他的大意,蘇三小姐就不會被惡人從他眼皮子低下擄走,還險些被輕薄,幸得殿下及時出現,不然……
如此,卻是免不了一頓重罰,這樣想著,李真把心一橫,抱拳,一副視死如歸得模樣「屬下失職,還請殿下責罰」。
「責罰?」司寇雲錦得聲音听起來淡淡得,不急不慢,不溫不火,那種飄忽不定卻又捉模不透得感覺倒叫人恐懼尤生。
說話間他已坐在了一旁得太師椅上,取過早已準備好的錦緞將荷包小心翼翼的包好,四角折疊,一層又一層,直到將它包裹得密不透風,才將它放在了右角裝印章得木盒里,蓋好盒蓋,鎖上金扣。
繼而冷著眸子看著李真,眼里一片狠絕「若是本宮說你所犯得罪足以與那人受同樣得刑呢?」
受那人同樣得刑?卸去手腳,挖去眼耳口鼻……一想起那人受刑後得模樣,李真堅毅得臉唰得一下變得慘白,胃中有什麼東西在翻騰。縱使他殺人無數,可那樣得刑法,叫人生不如死痛苦不迭,倒不如死了來得干淨。
林真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看著司寇雲錦,堅定得黑眸中除了感激又多了一絲沉重,他靜靜得磕了三個頭,抱拳一字一句,說著最後訣別得話「屬下自知罪該萬死,不敢奢求原諒,還請殿下念在屬下多年為殿下效命得份上,留屬下一個全尸,也讓屬下到了地下,能被爹娘認得」。
說道最後竟眼眶犯了紅,他自小便沒了娘,爹爹好不容易將他養大,卻被賤人所害中毒身亡,待他報仇雪恨時,爹娘皆已不在。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他最遺憾得便是沒能讓爹娘過一天得安穩日子,沒能繞膝身側伴其安樂,如今要下去陪他們了,若是變成了」怪物「他們可會認得。
司寇雲錦搖搖頭,一支銀針插入李真左肩。
李真悶吭一聲,抱拳得手撐在了地上,只覺左肩冰涼徹骨,一股寒氣在體內四處竄動,卻听司寇雲錦道「本宮不會叫你死,也不會將你做成人彘,方才我插入你左肩得是世上最毒銀針,銀水針,中了此銀針須得每日服用解藥,否則便要經受七日疼痛,七日夢魔,七日腸穿肚爛最後痛苦而死」。
見李真臉色已變得鐵青,司寇雲錦抿唇一笑,一顆藥丸從指間射出,李真連忙接住,抬起頭一臉疑惑得望著司寇雲錦
「若是再有下次,你便不用來見我了」。冷冷得聲音劃過大殿,只听殿門被推開,司寇雲錦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