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福晉斗法 初見多爾袞

作者 ︰ 淡淡語

為了不讓梁郎中插手,我留在帳中照顧多鐸,對于他肯乖乖收手我還覺得差異,總感覺他還得惹出什麼ど蛾子,右眼皮時不時的跳幾下。

起身舒展了下腰,眼楮四處打量著多鐸的營帳,帳子很寬闊分了里外兩間,比我當年住的蒙古包還要大出許多。前廳放了案子,太師椅,還有一個放置地圖的小案子,案上簡單擺了筆墨,我伸手模了模硯台,上面落著一層塵土,很久沒用了,看來多鐸不喜好這些。內帳除了床榻,一張小幾,一個矮櫥。唯一引人的是屏風前面,該叫做戰袍盔甲的吧,顯赫的掛在衣架上,厚重的金屬透著凜冽的光芒,上面還殘留著觸目的血跡。

情不自禁的撫上那片血跡,我的心被牽動著溢滿疼惜,戰事慘烈到如何,記得史書上歪說唯有多鐸府前的獅子是臥著的,作為清初的開國將領他一生征戰在外,鞍馬勞頓,特賜府前臥獅,是對他屢立戰功的恩榮。想起那個焦急、無助眼底絕望的臉,跟這副盔甲的冰冷氣魄混同一處,那種似曾相逢的感覺重重的壓在胸口,我一失神手被盔甲上的倒刺割破,血珠瞬間滴在冰冷的盔甲上,與上面多鐸的血染為一處。

吸吮著割破的手指,我緩緩坐到氈墊上,頭依著床榻邊緣,舒了口氣,自言自語道「狂風掀巨浪,驚雷挾金鼓。北極南斗任馳騁,談笑成此舉。雄心萬里長,功業不自許。自古英雄多寂寞,只身蕩寰宇。」是萬丈豪情,江山和美女不能兼得的萬丈豪情。

隱隱的感覺到有東西磨蹭我的脖子,還有熱氣掃過,用手指搔了幾下,怪異的感覺還在,納悶著,我轉過頭,正對上多鐸黝黑的眸子,嚇的心漏跳了一拍,立刻垂下頭,「貝勒爺您醒了。」心中哀嚎著,怎麼就趕上他這會醒了,剛才那幾句詞別被他听見才好。

「嗯,給爺倒杯水。」他吩咐著道,憔悴的聲音透著一份慵懶,眼神卻銳利的翼翼泛著光。我將水端到他嘴邊,他伸手覆在我手上擎住杯子,他手心粗糙的繭子蹭著我的手背,待他喝完水,我感到臉上羞紅,只能垂下眼簾,跳離到遠離他的地方站著。訝異自個兒的表現,與葉布舒相處也沒有這般的扭捏,彷若小女兒嬌羞,我暗地里順順氣,他不過是個男人,一個在新婚後半夜拋棄我的男人,該狠他的,侍疾只是不想烏仁卓雅當寡婦而已。

多鐸從塌上坐起來,朝著我命令道「還不過來侍候爺穿衣?」並未多看我一眼。

看他的表情應該不知道我是誰才對,我最近變化那麼大,人長高了還苗條了,而且還涂了這麼黑的碳。我眨眨眼楮,提醒自個放松心態,拿了外袍走向他,侍候他穿上,瞧他的動作想去外邊,出去透透氣也好。吃力的扶著他出了營帳慢慢朝遠處走去,看來他的身量還挺精壯,躺了這麼久力氣體力比我想象的要好,約莫著走了一刻鐘,我額頭上冒出細細的汗珠。

初秋的風褪卻盛夏的炙熱,恬淡而嫻靜,不似寒冬的冷酷,沁涼入心,多鐸迎著風站在營帳不遠處的高地上,秋風溫柔的帶起他的袍腳,我偷偷的瞟他的背影。嗯,還是那個修長、精壯的身影,跟大婚當晚的一樣,我嘴角蕩開一個笑。

碧色的荷葉,潔白的米粒,熬成綿軟入口即溶的粥,我用湯勺攪拌著,想著再配些時令果蔬給多鐸下飯用,掀了帳簾,剛張了口喊「富順」,瞧見外廳站著一個身著白色盔甲戰袍的人,逆著光,看不清樣貌,渾身散發逼人的戾氣,他身旁的梁郎中一臉小人得志的陰笑。我下意識垂低頭,跪在地上行了禮,深垂的眼簾撇見梁郎中灰色的袍子下一雙沾滿塵土的布靴在我臉前放大,我深吸了一口氣,他這是尋仇來了。

指著我,一臉氣憤開口「爺,就是這個沒禮數的奴才,不知從哪弄來的方子,小爺進了到現在還這般昏睡著,耽誤了時疫治療落些痴傻之癥,奴才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梁郎中聲情並茂哭腔的嚎完,重重的撲跪在地上。

被他震的塵土揚起來,嘲諷的撇了一眼跪在身側的梁郎中,我依舊跪在地上,得知來人可能是多爾袞一心想瞧瞧他的模樣,轉念明白我此時的身份,只得默默的俯身跪著等多爾袞發話,他坐在太師椅上,低沉的問道,「小卓子,你們爺到底如何?」

小卓子輕聲講了多鐸的病狀,看了我一眼,伏在多爾袞耳邊說了幾句。隨即多爾袞擺手讓我起身,示意隨從將梁郎中帶下去,語氣冰冷的道「拖出去,杖責五十軍棍。」

「爺饒命,爺饒命,奴才,奴才都是為小爺好,……「梁郎中跪在地上哀求,又祈望的偷瞄了一眼內帳,仿佛期待多鐸能在此時出來為他說句話,忘記剛才還說多鐸昏睡著。

多爾袞臉立馬陰沉了下來,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延誤病情?敢在他多爾袞面前狡辯,「難道爺冤枉你了?」

「爺、爺,奴才不敢,奴才不敢。」梁郎中暗啞著嗓音申顫抖著辯道,「小爺受了劍傷血虧的緊,他用小柴胡湯必會傷及小爺肝髒,奴才是小爺用慣的,不曾對小爺藏私。」

我暗自攥緊拳頭,不曾藏私?想盡辦法弄自己的女兒侍疾,在我大婚前一天抬進貝勒府封了格格,不曾藏了心思那藏了什麼?在營帳中,區區一個郎中做得貝勒爺的岳父麼?臉上掛著嘲諷,「你將溫瘧當作時疫,貝勒爺落得肝血虛虧之癥也是你誤的,蒙的不懂之人倒也罷了。」我眼神堅定的看進多爾袞的眼里,知梁郎中已惹了多爾袞的怒火,「試問,誰人外傷四五日不得換藥?」添把柴將火燎高些,我輕飄飄的把話推出去不信能饒了他。

「爺饒了奴才吧,看在多年侍候小爺的面上饒了奴才吧,奴才,奴才心是忠的……」梁郎中連連磕頭。畢竟那天的情景,多鐸身邊的幾個下人都在,小卓子說的盡是實言,又是多鐸打小帶在身邊的。

多爾袞目露不悅,高聲吩咐「還不拖出去。」

幾個隨從領命將梁郎中拖拽出去,一會就听見外面傳來梁郎中高喊求饒的聲音,淒慘驚心。我雖不怕,入耳後也驚的小心髒一蹦一蹦,定定神暗暗舒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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