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後。
十年已過,江湖上硝煙四起,以魔宮為首的邪教盛行,朝中以左右相及太子盛流雲,皇子盛流觴四人奪權。
夏意初染,這荒涼的山頭還是漫著絲絲冷風,月牙兒才剛剛出露,寒風就已吹起。
風中,依稀可見那長滿雜草的山頭微微隆起一小塊,細下一看,才會發現那其實是一座墳,一座荒涼的可以讓人直接無視的孤墳……青草已漫過了那隆起的沙丘,在寒風中肆意的瘋長著,盡顯蕭條之感。
墳前,一紅一白兩名女子雖面紗遮面卻在這肅殺之地顯得分外顯眼。
兩名女子于那荒涼的山頭,一雙縴手同時微微的揚起,舞姿漫開……絲綢般墨色的秀發隨意的飄散在腰間,紅白面紗懸于那兩張絕美的容顏之上,女子時而抬腕低眉,時而輕舒雲手,一轉一回,舉手投足間,翩若驚鴻。
轉、甩、開、合、她們細碎的舞步,繁響的風聲,輕雲般慢移,旋風般疾轉,似是要舞蹈出這十年的離合悲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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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如果可以選擇,她寧願沒有被救,也許死亡會比這十年的痛苦來得更加干脆。
一顰一舞間,身隨意動,似月般的高潔,讓人不自覺的目光緊隨——
十年前,那是一個好黑,好深的地方,長長的地下室就像是一條永遠也望不到盡頭的不歸路。血紅色的大門映在她黑色水瑩的眸中更像是一張血魔張開的嗜血網。
無論她怎樣呼喊,回應她們的只有空洞洞的回響,一個人也沒有……黑寂的恐怖陰森。
空洞中,只有一個魔鬼的聲音在回響︰「在我的手里,千萬……千萬……不要想著逃!哈哈」他是魔鬼,一顆毒藥便造就了她們十年的悲慘生活。
在那個黑暗…殘忍…血腥的地方,踩著尸體…一步一步的挺過來。
十年來,她拼命練功,十五歲神功初成,寧可不要解藥,也要將他碎尸萬段。這些年寧願一個人守著每次毒發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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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
女子的舞姿竟是極盡悲涼之感,抬手,低眉,縴手劃出一道弧度,竟是像秋季破敗的枯葉般,瑟瑟滑落……這才看出女子所跳之舞,竟是祭舞!
一曲罷,收手,回足。一顰一笑,竟是比這淡月還慘淡幾分。
慕容晚和莫容月凝視著眼前的孤墳。
想起是誰說︰「等父王的小晚兒長大了,父王一定給晚兒找一個真正的英雄做夫婿。讓我的晚兒一輩子都沒有人敢欺負。好不好?」
是誰說︰「我的晚兒和月兒是娘親最大的驕傲……」
……
呵呵,驕傲?再也不是了……
「你,真的決定了嗎?」
白衣女子微微仰頭,對著身前的慕容晚說道,言語之間清冷卻包含著關懷。
「恩。」慕容晚沒有回頭,只是輕描淡寫的點了下額,代替了她的回答。這是她沒得選擇的選擇……
「走吧,梅姨應該在等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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