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略一思索。「這樣,我告知閔少卿。」
硬生生從嘴里吐出幾個肥皂劇台詞般的字眼,亦染泄氣地離開。
第一次見到青亂,他腳上帶著鐐銬,蹲坐在眾多昆侖奴中間。
若說有一點不同,便是他身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鞭痕。
鞭痕傷口潰爛,慘不忍睹,卻堅持隨著眾昆侖奴登台,助她舞蹈。
自己看著那個傷痕累累的少年一日一日恢復成現在面容清俊的青亂,忽然要分開,真是舍不得。
好在,青亂理智地接受了她的決定。
閔少卿雖說行事高調,卻也是個精明之人,又是苗國太子,青亂大概也明白這點吧。
心中正哀傷著,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主人要怎麼告知太子?告訴他因為你再也無法修煉才把青亂轉給他嗎?」
「這……」亦染呆住,轉身望見青亂抱劍而立。「還有別的辦法。」
「算了吧,與其跟隨至高無上的太子,或是人人望而生畏的秦王殿下,青亂更想呆在主人身邊,自由自在。」
「呃……原來你追求的是自由。」但同時覺得自己悲催地被甩了,眼淚止不住下落。
「主人流淚了。」青亂詫異地望著她一雙秋水寒星般的大眼楮,與其依然平靜。
「不是眼淚是雨水。」拭去眼角淚滴,憤憤拋下一句。「青亂!」她河東獅吼。「我要罰你喝酒!」
「不醉不歸。」青亂一本正經道,根本看不出亦染此時要好好地「報復」他。
似乎,他嘴上不言,心里什麼都明白——
亦染下榻的廂房外,院子里枝繁葉茂,石桌擺滿了廚藝高手紫山準備的糕點和韭菜。石桌石凳可謂麻雀可謂雖小五髒俱全,雕刻的花紋古典精致。
一雙玉手為對面而坐的青亂斟滿酒盞。而後拿過玉壺為自己面前的玉杯斟酒。
青亂明亮的雙眼大睜。起初以為這個女主人勢必將他灌醉,卻不想她自己先請抿一口。
一抹櫻桃色的唇在月夜中顯得晶瑩剔透,比天上的月兒竟還要完美幾分。
這酒乃是陳年的佳釀竹葉青,在這個時代,據說喝竹葉青有助于幫助御獸師增強體質。
因而當發現有行路之人背著裝有竹葉青水壺上路,基本可以判定這個人是御獸師了。
亦染一口下肚,好在和她時代的竹葉青味道相差無幾,只覺得胸口處微辣。
縴白的玉手放下酒盞,兩頰越顯緋紅,顯現出罕有的嬌憨之態。她坐立的身子略側,微抬起星眸,沖著對面盈盈一笑。「酒是好酒,正適合青亂這樣修煉非凡的御獸師。」
她嗓音略低,與之同時代同齡的少女想比,顯出幾分成熟和睿智的雅韻,只那抹赤紅如血的雙眸,含著凌厲,讓人不敢直視。
青亂可愛的面容再次泛起羞澀之意,雙手顫巍巍地捧起面前玉盞。
「主人……」
「恩?」
觸上她瑰麗雙眸的剎那,俊逸的小奴變得笨嘴拙舌,一時忘記了自己要說的話。
當終于想清楚他是要問一個無關痛要甚至很無聊的問題,即袁亦染一個女兒家為什麼會喝酒?是不是她如男人般酒量驚人時,扇門外傳來急匆匆地腳步聲。
接著一個藍緞袍的中年男子跨入拱門,濃眉下的雙目左右一掃,腳步頓住。「啊,來的不巧,打擾了二位公子的雅興。」
__
大家晚安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