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夙元優雅的站了起來,向門外走去,「現在,你們可以去領罰了!」
鬼手臉色頓時變得異常難看。舒虺璩直到黑夙元的身影消失,他才不安的問︰「邪神,怎麼辦?如果少夫人被抓住,島主會怎麼對待她?」
「我不知道。」邪神點了一支煙,用力吸了一口,「鬼手,你不應該讓少夫人走的,她的身體還沒有恢復,如果被撒勒抓住,她就真的沒命了。」
「我,我沒有想那麼多……那現在怎麼辦?」鬼手焦急的問。
「你還是好好擔心自己吧。」將手中未抽完的煙按熄在煙灰缸里,邪神自嘲的笑了笑,「弒組織的懲罰?等會兒就有你我好受的了!」
鬼手苦了一張臉,「我只是一個醫生,他們應該會手下留情的吧……」
「我不知道。」邪神笑了笑,轉身走出別墅,鬼手哀嘆一聲,默默的跟在他身後。
黑夜來臨,掩去白天的光明。
書房里,一室寂然,沒有一個人敢出聲。
「鬼手,弄醒她!」坐在書桌前的黑夙元,冷聲道。深邃的眼眸冰冷的盯著昏睡在地上的白曉瓷。
消瘦的她臉色蒼白,呼吸平緩,雙眼緊緊的閉著,眉頭緊鎖。
「是。」鬼手忍住後背上的傷痛,一瘸一拐的走到白曉瓷的身邊,吃力的彎下腰,輕掐人中。
嚶嚀一聲,白曉瓷動了動,緩緩睜開雙眼,耀眼的燈光有些刺目,她條件反射的眯了眯眼,再次睜開時,卻看見黑夙元面無表情的站在她身邊,冷冷看著她。
「是你?!」白曉瓷猛然驚醒,掙扎著爬起來,虛弱的身體卻無法做到,只能躺在地上怔怔的看著他,帶著幾分懼意。
「想跑?沒那麼容易!把她關起來!」勾唇一笑,黑夙元冷聲命令,毫不留情的。
「島主……」邪神皺眉,想不到島主竟然會下這樣的命令。
冰冷的眼神如刀刃般射來,「邪神,你要做什麼?沒听到我的命令嗎?」
「我……知道了。」邪神低下頭,掩去眼底的不忍,走到白曉瓷的面前,將她扶起。
「謝謝。」白曉瓷淒然一笑,沒有反抗。
昏暗的房間里,空氣有些沉悶。邪神將白曉瓷扶到窄小的單人床上,沉默不語,氣氛有些壓抑。
「這就是牢房嗎?你們的待遇好像還不錯。」白曉瓷看著房間四周,語氣故作輕松,聲音中卻隱藏著一絲顫抖。
邪神不語,轉身離開,將門鎖上。
「你好好休息吧,有什麼需要可以叫我。」
他的聲音消散在空氣中,片刻後,周圍歸于沉寂。
白曉瓷躺在床上,蜷縮起身體,將自己緊緊包住。夜晚有些冷,她被凍得瑟瑟發抖,費力的扯過單薄的被子,她將自己緊緊包裹。
房間里空空蕩蕩的,陰冷黑暗。
肥寶……它去哪里了?為什麼不在她身邊?她望了一眼窗外,想走過去,卻是有心無力。昏昏沉沉之際,她閉上雙眼,緩緩入睡。
睡夢中,有一雙溫暖的手緊緊的抱住她,滿是憐惜。溫柔的吻輕輕落下,親吻著她的雙眼,她的雙唇……
是誰?嚶嚀一聲,她拼命睜開雙眼,卻看見一片朦朧。
她無意識的抬起手,胡亂抓住那人的手,緊緊的握住,然後貼在自己的臉上輕輕磨蹭……
若有似無的嘆息在她耳邊響起。會是他嗎?
她努力睜開雙眼,房間里卻空無一人。剛才只是一場夢。她有些失望,閉上雙眼,卻忽然間有人抱住了她。
「小狼……」熟悉的呼喚在耳邊響起。
她一震,沒有睜開雙眼,也沒有出聲,生怕這一切只是飄渺虛無的夢。她安靜的依偎在他的懷里,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自己有多麼的留戀他的懷抱。
夜色靜謐,他無聲的擁抱著她,有力的雙手緊緊的抱著她,像是把她融入身體里。
「為什麼?」淚水悄悄滑落,她忍不住輕聲問,像是自言自語。
「不要問,也不要說話,乖乖睡覺。」低沉的嗓音透著幾分倦意,他在她身邊躺下,從她身後摟住她。
「嗯。」輕應一聲,僵硬的身體緩緩放松,她依靠在他的懷里,安然入睡。就把這一切當做是一場夢吧。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床邊果然空空蕩蕩的。她就知道,這是一場夢。自嘲一笑,她坐起來,卻看見矮小的桌子上,放著熱騰騰的牛女乃與面包。
心頭忽然涌上一種莫名的苦澀。她走到桌子邊,默默的吃早餐。剛吃幾口,她就吃不下了。這幾天她的胃口不好。
放下牛女乃,卻忽然間看見一張小小的紙條,龍飛鳳舞的字體映入眼簾︰「把早餐吃完,不準你剩一丁點!」
心弦一顫,她輕輕的將紙條拾起,嘴角不由自主的彎起,露出一抹甜蜜的笑。她抬頭看了一眼緊閉的門,好像他就站在那里一樣,凶巴巴的盯著她。
悄悄的,她將小紙條藏進口袋里,心里暖暖的。拿起牛女乃,她乖乖的將早餐吃完。
窗外的天空,晴朗湛藍。她將椅子搬到窗戶下,踩上去,墊著腳尖朝外面張望,一臉期待。直到倦意來襲,她才有些失落的回到床上睡覺,等待著夜晚的來臨。
午夜時分,她撐不住倦意,沉沉睡去。直到火熱的吻將她喚醒。
「夙元?」她輕嚀一聲,睜開雙眼,迷蒙而驚喜的看著黑暗中的他。
他沉默不語,瘋狂的掠奪她的吻。心跳加速,她雙手環住他的脖子,羞澀的回應他。曖昧逐漸升溫,在黑暗中一切自然而然的發生了。
陽光透過窗照射進來,白曉瓷悠然轉醒,下意識的看向身邊,卻沒有他存在過的痕跡,恍若一切都未曾發生過。
她有些失落,默默的合上眼楮。
「醒了就起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她大概出現了幻覺吧。
「小狼,你還沒睡醒嗎?快點起來吃早餐,不然很快就冷了。」低沉的聲音越來越近,她甚至听到了沉穩的腳步聲。
她轉過臉,霧蒙蒙的眼楮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