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璃落並不說話,只微抿著唇,勾著一抹笑意看著她。舒虺璩
離草半蹙著眉,緩聲道︰「大叔跟我說,他跟蹤冰舞想要套問出他們的計劃,但同樣的,冰舞也可以故意裝作上當,借此接近他,趁他不備,將那絲帶放進他的懷中。而能讓她這麼做的,便只有她和她父親魔相如今共同效忠的聖君,也就是你。我真是笨,為什麼沒想到授命他們屠城抓人的是你這位魔君!而若非你已準備好一切,又如何能這般肯定地讓琳瑯告訴我絲帶之事,我又怎會去確認?你知道琳瑯一直最听你的話,所以只要是你說的,就算對象是我,她也可以忍下心欺騙!」
「若我沒猜錯,當初我們闖禁地時,對琳瑯下了攝魂術的人也是你吧?那時,琳瑯說是無意中听你說起玉華峰靈氣極盛,而那金銀鈴亦可降伏白澤獸,實際上根本就是你故意讓她知道的,你知曉她想在試煉大會上為你爭光的心情,便利用她這種心態讓她想去玉華峰上修煉,而她與我是好友,自然少不了拉我一道去。也正是因此,所以她才會這般容易便將你那的銀鈴偷出來,不過,金銀鈴其實根本就只是幌子而已,因為,你知道我身邊有一只神獸騰蛇,有它在,白澤自會伏貼,每一步你都計算的天衣無縫,你用攝魂術讓琳瑯引我去禁地,故意讓琳瑯強破那陣法,知道我會不忍讓她受傷,你其實是想試探我能否破那法陣罷?」
「唔……倒是難得你也有這般聰明的時候。」夙璃落笑著撫掌嘖嘖贊嘆,竟是承認了一切︰「不錯,這些確實都是我所屬意之事。當初,我選中琳瑯做我的徒弟,便也是看中了她是你的朋友,而這丫頭也听話的很,要利用起她來實在是太易如反掌了。」
听他這般說琳瑯,離草心中仍舊會感到一絲怒意,同時亦是微微一驚︰「難道從我入門之時,你就已經開始在算計了?」
夙璃落笑笑︰「唔……可以這麼說,畢竟,你那時體內可是有著魔君蒼緋的元神,自然要引得我的注意。」
離草听到他這麼說,想起鳳曦便是為他效力,會知道大叔在她體內倒也不奇怪。
「這麼說來,鳳曦之所以會故意接近我,也是你所授意的了?」很多以前看起來似是巧遇之事,如今想來不過全都是有計劃的預謀而已。
「不錯。」夙璃落面上的笑容始終愜意的很,好似一直只是在與她聊著家常︰「我本意在于你體內的魔君,直到你手上的騰蛇卵復活之後,我疑心此事便讓她多加留意,試探于你,不過這丫頭卻因著私心,幾番違背我的意思,設計陷害你,但總算一切也都還在我的掌控之中,倒便也由得她去。」
離草皺起了眉,不解︰「你想試探我什麼?」
「騰蛇卵已失了靈氣,早是死物一個,卻能在你手中復活,這絕非一般力量能做到之事,但自你身上我卻並感覺不到強大的力量,那唯一可能便是你隱藏了力量,正好,那禁地的法陣可以試你一試,反正,蒼緋也一心想要得到魔尊的精元,他必會想盡辦法勸你破法陣,我只需引你去便好。」夙璃落謾笑一聲,眸子微微眯了起來︰「不過這結果倒是讓我意外的很,原來你意藏著這樣一個驚人的身份……」
「我有什麼身份?!」離草有些忿忿地瞪著他,帶了絲怒氣地吼了一句。
夙璃落微凝了眼眸,唇角勾起一抹奇異的笑意︰「怎麼?你不知道麼?你可是……」
只是,他的話還未說完,一旁老參眸光驀地一緊,伸手便拉住離草的手,直嚷嚷起來︰「小草兒,別跟這種陰險的小人說廢話,我們趕緊走!」
離草詫異地看著夙璃落,想著他那未說完的話,卻是不肯動了,只定定盯著他,緊緊蹙起了眉︰「我是什麼身份?」
「你不就是小草兒嘛!走!走!不然就來不及了!」老參不由分說地拉著她便走。
「小老兒,你這麼急著拉她走,可是怕她會知道自己的身份?」夙璃落幽幽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絲戲謔的味道。
聞言,離草又是一怔,而後轉眼看向了老參,帶著滿目的疑問︰「老參,你也知道?」
老參臉色微微一變,而後斜眸看著夙璃落,吹胡子瞪眼道︰「什麼身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說罷,他揚袖一揮,一股力量散出,竟是將夙璃落所設下的禁制結界給打破,而後拽著離草便一溜煙兒地鑽進了地底。
然而,待他們再鑽出來時,一抬頭,眼前便是夙璃落那高深莫測的一臉笑容。
老參眼色一凜,立時又往下一鑽,只是不論他怎麼鑽,最後鑽出來時,夙璃落都守在那里悠哉地候著。
老參倒是跑得直喘氣,顯然這家伙的力量要比他高出很多。
離草知道,他們是逃不月兌夙璃落的手掌心了,于是,干脆不再逃,就這麼站在了他的面前︰「你到底想怎樣?!若是想利用我幫你得到魔尊精元的話,我是寧死也不會做的!」
雖然仙門利用了她,但她亦深知能讓魔族做出屠城和以一千孩童做血祭煉靈血珠的人,絕不會好到哪去,誰知道他得到魔尊精元會想做什麼?!
夙璃落眉梢微微一挑︰「無論你信不信,我確實也有想救蒼緋之心,他的力量對我魔族來說實是不可或缺。」
離草卻是一聲冷哼︰「你若是真想救他,當初也不會設計讓我殺了他!」
夙璃落嘴角一彎,露出一個很是無辜的笑容︰「你會殺了他,倒實是不在我的預料之中。我本意不過只想讓你在誤會之下最多重傷他,讓他對你死心罷了,畢竟他竟要為了你放下魔族不管,實在不是明智之舉,但未想你竟就這樣殺了他,不管是藥的作用還是其他,你倒也真是該狠之時毫不留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