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狐疲憊的走進別墅,黑夜里,纏繞藤蔓的屋子顯得更加漆黑,猶如死潭。她著一身火紅色長裙,小步邁進,與其說她打扮的美麗動人,不如說她天生就麗質月兌俗,就連那緩慢優雅的走姿都令人著迷。
飛狐走進其中一間空房,她沒有立刻掩上門而是轉身向屋內走去。
怎麼又不吃東西?飛狐淡淡的話語不帶一絲感情。
花俊,請原諒姐姐這麼做,姐姐的心痛不比你少半分,飛狐一眼就落在眼前那個俊美無邪的臉龐上,她,太迫切了,迫切地想見到他。
你打算,一輩子囚禁我?花俊撩起幽怨的眼簾,過于白皙的一張俊臉上,連笑容都是飄渺的。
一輩子?飛狐的心被花俊這一句話刺得生疼,她轉過頭,目光變得毫無焦距。
狐狸這一輩子,太長了,算不清可以過幾千年,長的,只剩下寂寞和空虛,如果她真的可以一輩子把他關在這里,她還求之不得呢,至少,她還可以天天看見他的樣子。
你一定,要和我用這樣生硬的方式說話嗎?花俊听不出來姐姐話里的淒涼和悲傷。
來,吃一口吧!這是你最愛的香腸,飛狐從碗里夾起一片香腸送近花俊的唇邊,目光柔和清然。姐姐,放了我吧,花俊吃力地坐起身來,無力地拉住飛狐蔥玉茭白的手掌,飛狐清楚的看見花俊眼底里的渴望,花俊的意思很顯然,他在求她,他是要飛狐放了他和對他的情深。
有那麼一瞬間,飛狐是動容的,她也好想放了他,以前那個張揚灑月兌的花俊已經不見好久了。
姐姐……
花俊又叫了一聲,雖然聲音很小但飛狐听得真真的,那聲音近乎乞求。
既然不想吃,那你就再睡一下吧,你現在連半分力氣都沒有,不要再強撐了,飛狐放下碗筷,不管他願不願意,她扶花俊躺好,幫他掖好被子。
請你別再這樣,花俊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推翻了剁在床邊的飯碗、你有什麼話,我們說清楚講明白,請你別再用這種口氣對我說話了,花俊感覺自己變得一文不值。
你,飛狐有點錯愕她蹲清理地板上的散落飯和香腸。
飛狐知道花俊是個明白人,她這麼明顯的的傾訴他難道就看不出來她的心。
你不覺得自己現在很可悲嗎?我的心是怎樣你不是不知道,你太自私了,花俊一口氣說出讓飛狐心痛至極的話,對!我就是自私,我就是可悲,我就是一無是處,花俊,我是你的誰?飛狐的心,被花俊的話深深的給撕碎了,她失控了,所有的克制瞬間崩塌,空房間里一直回蕩著那句,我是你的誰,聲音大得撕心裂肺。
飛狐心一緊,雙手不禁加強了力道,破碎尖銳的碗渣深深地扎進雪白的手掌,鮮紅色的血液決堤奔涌,花俊太了解她了,他就知道說什麼樣的話可以讓她崩潰,是的,他成功了,他贏了,她終于心痛的難以復加。
此時的飛狐感覺不到一絲的疼痛,因為無論再怎麼痛,也比不上她現在心痛的十分之一。
好了。
飛狐的這句好了,說得很小聲,像是警告又像是哄騙。
花俊沒有出聲,他似乎是被飛狐的那句「我是你的誰」給震到了,他怎麼可以那樣說姐姐呢?是因為柚兒而急昏頭了嗎。花俊,她是和你一直相依為命的姐姐啊,你被那個人類給迷住了嗎?你怎麼可以說姐姐可悲呢?
如果可以,此時此刻,他的手上如有半分力氣,花俊真想抽自己一巴掌,自己這樣的反應,才是自私吧……
飛狐是逃開的,秒數不到的時間便在房間消失了,就算是哭,她也要獨自一人承受,她太要強太倔 了,飛狐啊飛狐,如果你可以做到軟弱,哪怕一次,你也不用偽裝的這麼辛苦了。
「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要軟弱,我一定要讓他心疼,他心里是有我的,不然剛才他為什麼啞口無言了」。
就算她們之間只有親情的部分,她也要利用,只要花俊的心里還有她,她就輸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