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香影跑了進來,跪下道,「尤嬪娘娘讓您務必去延禧宮一趟,說是有什麼急事。」我和采宜對視一眼,心下疑惑,尤嬪是康熙最近一段時間的新寵,囂張跋扈,仗著居嬪位,又有康熙的寵愛,對誰都非常不屑,不知道這次又要鬧出什麼事情來。
我在心里冷笑,一介潑婦,如何當得起後妃?于是對德妃娘娘道,「娘娘就讓奴婢和采宜陪著您去吧。」
「也好。」德妃娘娘眼中精光一閃,道,「采宜,服侍本宮更衣。嘉嘉,你去把皇上賜給本宮的大紅色瓖金絲富貴長旗袍拿來,本宮要讓尤嬪知道,這宮中,還由不得她說了算。」「是,娘娘。」我含笑福了福,忙去取回衣服來。
德妃娘娘著上長旗袍,就像在和藹中平添了幾分矜貴和精明,有種鳳儀天下的姿態。
行到延禧宮,也不見尤嬪出來迎接,我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這麼囂張!還好我早讓小太監準備了一樣東西,現在只欠東風了。
走到了尤嬪的寢殿,也不見她出來迎接,采宜縱然沉穩,也不禁很不滿,埋怨道,「尤嬪再怎麼受寵,也只是嬪!而主子您是在如今居妃位的娘娘中,最有權威的,況且有協理六宮之權。怎麼能容她胡來!」
「這,本宮心里自然跟明鏡兒似的,她再怎麼大膽,也不敢胡來,騎到本宮頭上去。而且,」她的嘴角微微翹起,「只怕嘉嘉已經心有謀算了吧?」
我徹底嘆服德妃娘娘的心計了!于是我湊到她耳朵旁邊低語了幾句,德妃娘娘微笑著點點頭,「心思縝密,不會有一點破綻。」我微微笑道,「娘娘在宮中數年,歷練得要比嘉嘉強千倍百倍了,娘娘如此夸獎奴婢,奴婢還真是不敢當了呢。」
正說著,只見尤嬪盈盈地從里屋走出來,緩緩行了平禮,我和采宜都是瞬間失色——竟然膽大到如此地步!她給高她一級的妃嬪行平禮!即使是榮妃,成妃等娘娘也不敢輕視了德妃,唯有她——尤鳳儀!采宜面色十分不悅,草草地行了一禮,隨即道,「尤嬪娘娘見了我家主子,如何能行平禮?請娘娘恕奴婢多言,娘娘的舉動,有損後宮規矩。」
我很快調整好了情緒,幽幽道,「破宮規者,要抄錄《女訓》,娘娘閑來無事,隨手抄個十遍百遍的,也不是什麼難事。」
「你——哼,德姐姐,咱們不理這些賤婢,走,咱們進屋里去,妹妹還有事要請教請教姐姐呢。」尤嬪假惺惺地說道。「尤嬪這句話就說得不對了,本宮何時和你稱姐道妹了?你要自稱‘嬪妾’!」德妃娘娘不縱容她胡鬧,徑直道。尤嬪的臉上頓時一陣青一陣白——德妃娘娘直接給了她一個下馬威。我心中暗暗叫好,看來德妃娘娘也不是一味忍讓。
「娘娘不領情,嬪妾也不好說什麼了。那麼,就請娘娘進屋吧。」尤嬪目光清冷,掃視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