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就好,不該想的就不要想。」我抿了一口茶,又道︰「四阿哥這門親事,是胤禎提出來的。」紫晴屈膝福了福,有些失落地向著胤禎道,「那紫晴就多謝十四阿哥了。」「沒事兒的話你就先下去吧。」我爽朗道。
待她出去,胤禎一臉疑惑地問我,「嘉嘉,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怎麼怪怪的?你說的話都是什麼意思啊?」
我偏頭看了他一眼,又轉過頭來垂下眼瞼,低聲道,「沒什麼意思。」
隨後,我迅速站起,「我出去有點兒事,你先在這里坐著。」
我輕手輕腳地跟著紫晴。
紫晴一路輕飄飄地回到她的屋子里,連門都沒關,直接進去連頭都沒回。我走了進去,只見她無神地對著銅鏡梳理著頭發,我無聲地走到她身後,雙手分別放在她的左右肩膀上。
「小姐?」迎仙猛然驚覺,連忙想要站起身,我按住她的肩膀,語氣沒有一絲波瀾地道,「不必起來了,我還是第一看見你這麼用心打扮,這樣很好看。以後,就這麼穿戴著吧?」
「紫晴哪里稱得上是好看?小姐才真正算是好看呢。」紫晴聞言,復又坐下,微微臉紅,小聲道,「小姐听說過的,‘女為悅己者容’。」
「悅己者?」我听了,似笑非笑地挑起眉毛,道,「兩情相悅的話才算是悅己者,你確定他喜歡你?」我頓了頓,重重地說道,「別忘了,他可是你小姐未來的夫君。」我一時生氣,口氣中居然有「他,你高攀不起」的意味。
她神情復雜地低下頭,道︰「也許是一見鐘情吧,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她突然抬起頭,望著銅鏡中的我,目光有幾絲清冷,「小姐是‘女中諸葛’,不必讓紫晴說出來吧?」我取下頭上的和田玉釵,為她插在一頭青絲中合適的位置上,「紫晴,不要想那麼多了,等我讓阿瑪把你加入族譜中,當了我的親姐姐,他就是你未來的小叔子。你們,永遠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
紫晴靜默了一會兒,神色黯淡地說道,「小姐這樣聰慧,只是幾句話,就讓紫晴心痛無比。」我的嘴角噙著幾絲笑,道,「我說的是真話,我不相信一見鐘情,你們只說過不幾句話,你怎麼知道你對他的情感是愛?」
「我……我竟然可憐到連悅己者都沒有!」她的神色更加黯淡。我心中一沉,仍是含笑道,「現在的婚事都沒有自己說了算的,全是父母之約,媒妁之言,有幾對兒夫妻是真心相愛的呢?」
紫晴啊,紫晴,我又何嘗有悅己者呢?別人都以為我和胤禎兩個人真心相愛,很幸福,殊不知我喜歡那個人,那個人喜歡的卻是兆佳?瑞雪,我不喜歡胤禎,胤禎卻喜歡我……
我,胤禎,他,這三個人里,究竟是誰傷得最深?是我?還是……胤禎?
但是,我更希望那個人是我,因為胤禎是無辜的,我寧願受傷的那個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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