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線 蝶苑

作者 ︰ 只字阡陌

「真是好心沒好報。」宋念咕噥著,「算了,也是自己活該!」

宋念拉開簾幔走去了外廳,錯過了姬楚牧微紅的臉頰。

姬楚牧捂著傷口起來的時候,宋念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左臂垂在身側,傷口的繃帶被血染紅一片,天氣有點涼,她卻穿的單薄。

姬楚牧眉頭一皺,返回內室,在床邊的牆上敲了三下,一道暗門應聲而開,他從暗門走進去,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手上搭著一條毯子。

走到宋念身邊,姬楚牧把手上搭著的毯子給宋念蓋上後,便沒再看她一眼,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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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苑

姬楚然揉了揉眉頭,踏進蝶苑,邊走邊听著方平的稟告。

「四哥現在情況如何?」

「稟王爺,宮小姐向大夫討了金創藥,想必是幫四爺包扎,四爺應該已經月兌離險境了,只是屬下有一事不明。」

「何事?」姬楚然的腳步頓了頓。

「寧軒在搜查房間的時候,似乎發現了什麼,這時屋外有一黑影有意引開了他,似是在幫著宮小姐。」

姬楚然眉目一挑,「有這等事?可查出這黑影是誰?」

「屬下愚鈍,未查出是何人在幫助宮小姐。」

忽然他神色一變,「誰?」

只見一條黑影從蝶苑里掠出,輕功極好,一下便消失在夜色中,方平抬起腳想去追,卻被姬楚然攔住。

「不必追了,來人並無敵意,況且你輕功不及他,下去吧!」

「是。」

方平退了出去,順手拉上了蝶苑的門。

姬楚然走進蝶苑二樓的房間,這個房間的四面牆上都掛著女子的畫像,細看來竟是同一個人,只是神態不同,或淡笑,或嗔怒,更多的還是面無表情。

「你說你叫蝶舞,我便為你建了這座蝶苑,你可喜歡?」

姬楚然從懷里掏出一串鈴鐺,鈴鐺的鍍漆有些剝落,但樣式和掛在角樓的鈴鐺是相同的。他久久注視著鈴鐺,連背後站了個人還毫無知覺。

「八弟,若我是刺客,你命休矣!」

一道聲音從姬楚然背後幽幽傳來,來人正是方才從無憂閣走出的姬楚牧。

「四哥,這世上有幾個人的功夫及你,能神不知鬼不覺地站到我身後。」

姬楚然轉過身子看著姬楚牧,他臉色雖有些蒼白,但傷口似乎並無大礙,不由低笑道︰「看來我是小看了這宮小姐呢,四哥看起來沒有想象中那麼糟呢。」

姬楚牧听這話,臉色一寒。

「為何把她安排進無憂閣,我分明叫你隨便闢個庭院給她居住即可。」

姬楚然看到王兄表情森冷,哇哇大叫起來。

「四哥,是你接了這燙手山芋,我自然是把她安排到你的樓去,難不成要我在王府另闢一處,豈不委屈了我的愛妃們?」

姬楚牧也不理會他的抱怨,徑直走到畫像前,凝視著畫中的女子,眉如三月的楊柳,眼如天上的彎月,鼻梁高挺,嘴角笑意盈盈,好一個絕世佳人,也難怪八弟念念不忘。

「找到她了嗎?這個叫蝶舞的女子。」

姬楚然听到「蝶舞」二字,臉上吊兒郎當的表情迅速消失了,籠上一層淡淡的哀傷。

「四哥,你說今生我還有機會找到她麼?。」

姬楚牧嘆了一口氣,不再看那女子的畫像,踱步到窗旁。世人都道他這弟弟多情,只有他知道,他只是痴情罷了。

「父王把四大侍衛安插在太子身邊,恐怕要再刺殺太子難上加難了。」

「四哥說的是風雨雲雪,父王的貼身暗衛?」姬楚然苦笑,「怪不得四哥會受傷,竟是那四兄弟,父王還真是護著太子,把貼身暗衛都給了太子,煞費苦心啊!」

「八弟,以後處事務必謹慎,經這一回太子定會起疑,安排一下我要啟程去柳州。」姬楚牧正了臉色,以後的路恐怕更不好走了呢。

「四哥還有傷在身,為何這麼著急趕去柳州?莫非柳州那邊障眼法露出了破綻!」

「八弟,莫忘了太子的身邊還有個寧軒。」

姬楚牧抬頭望著天空,忽憶起無憂閣中女子的睡顏,月色正好。

「四哥,我還有一事不明,為何答應留下宮辛伊,她差點成了太子妃不是嗎?」

姬楚然驚詫于姬楚牧嘴角淡淡的弧度,不由想探清宮辛伊的身份。

「可知道容澈?」

「容澈不是當年星落國的太子,傳言這容澈處事干脆利落,性格也極好,星落的大臣都極其擁護這位太子,只是他不是在二十年前暴斃而亡了,四哥為何提起這已故之人。」

姬楚然覺得奇怪,這位已故的太子跟宮辛伊有什麼干系?

「容澈,宮間澈,大隱隱于市,我們月落的賢相真是深藏不露呀!」

姬楚牧漫不經心的玩著手指,像是一切已了然于心。姬楚然卻是震驚不已,二十年前死去的人好生生的活著,還在月落當了宰相,為百姓所稱頌,怎能不讓人震驚呢?

「容澈一國之君的位子不要,卻在月落屈尊于宰相之位,是為了什麼?」

「我也很好奇,是為了什麼呢?」

「那四哥僅僅是因為宮辛伊是容澈之女,才留了她,在八弟看來這筆買賣似乎不太合算呢。」

姬楚牧抿了抿嘴唇,卻不再答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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