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伊還沒有回過神來,雙手已經被幾個勇猛大漢反剪在身後,她掙扎不過,只能認命的被死死制在原地。
殿中一片唏噓,議論聲紛紛,方才一舞傾城的女子眨眼之間竟成了刺客,不知他們心中是遺憾還是鄙夷。
「公公,您是不是弄錯了什麼,我不是什麼刺客!」辛伊擺月兌不掉侍衛的鉗制,只能盡力辯解,她頂多不過是偷听了皇後和端敏的談話,怎麼會變成刺殺辰妃的刺客!
「德萬,本太子問你,辛伊果真是刺客。」
「回太子,辰妃娘娘被刺的時候,皇上與之交過手,刺客逃得匆忙,掉了手中之物,八王爺確認過,千真萬確是辛伊之物。」
「我的東西?公公,你能不能說個清楚,辛伊並沒有遺失什麼東西,更沒有刺殺辰妃娘娘。」
八王爺?辛伊看了看四周,姬楚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了席。她心中駭然,刺殺宮中娘娘可是死罪!今夜自己到底是犯了什麼事,才月兌離了皇後的追捕,這下又成了刺客。
「公公,寧軒可以為我作證,他剛才與我在一起!」寧軒,對!就是他,他可以證明她不是刺客。
「哦?」姬楚原看向寧軒,「寧軒,本太子問你,你剛才可是和辛伊在一起?」
「回太子,是辛夫人說笑了。」寧軒垂下頭,不看辛伊。
「胡說……」
辛伊氣急,他剛才分明還救了她一命,這下不知為何撇的一干二淨!
「人證物證俱在,你休要再狡辯。太子,你看這…」德萬對辛伊喝了一聲,為難地看著太子。
姬楚原揮了揮手,示意德萬把辛伊帶下去。
「把罪人辛伊押入牢中,等候皇上發落!」
辛伊被侍衛邊拖邊走,殿中眾人表情各異,她掙扎著回過頭去,正好瞧見坐著如無事般吃酒的的姬楚牧,悵然垂下眸,任由侍衛拖拉走。
姬楚牧灌了口酒,看著辛伊被拖走的背影,目光深冷。
夜半,皇城外,一女子迎風而立,風拂動她的頭發,大雪紛飛落于發間,三分蕭瑟七分孤寂,女子嘴唇黑紫,似是在雪中站了許久。
一男子走近女子背後,「你果然是暗影,天機閣第一殺手!」
女子回過頭來,唇角勾起一絲冷笑,「四王爺好眼力!」
「怎麼,你犯下的罪要你小主子替你當著?不擔心她出了什麼三長兩短嗎?」
姬楚牧冷哼一聲,淡然的臉上此刻染了千年寒霜,冷傲決絕,猶是那一雙桃花眼,似能洞穿人的心神,讓人不得逃月兌!
「所以暗影需要王爺的幫忙。」暗影心頭一凜,好強的殺氣!
「你怎知這忙我一定會幫!」姬楚牧挑了挑眉,不以為然。
「主子說王爺需要天機閣的力量。」
「哼!容澈王子倒是料事如神,」姬楚牧單手負與身後,一只手伸向暗影,「東西拿來吧!」
暗影眉頭皺起,果真如主子所料,四王爺已經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了。她從懷中掏出一塊金牌扔與姬楚牧,「主子說,要救小主少不了慕權!四王爺,多謝了。」
「不必,各取所需罷了。」
暗影看了他一眼,轉身施展輕功掠離皇城。
「宮辛伊,你的身份果真不簡單。」姬楚牧拇指反復摩擦著金牌的紋路,夜色遮去了他的神色,卻能感受語氣的森冷。
月落的大牢有一種陰冷的潮濕,空氣中傳來柴火的「 啪啪」聲響,一只破舊的鐵壺搭在柴火上,吱吱的沸著水,獄卒們聚成一堆劃拳喝酒,好不開心!偶爾有犯人討口水喝,被獄卒一喝,嚇得不敢吭聲。
「好冷。」一股寒風從牢房洞開的窗口灌入,辛伊蜷縮在牆角,牙齒打著寒顫,牢中沒有御寒的東西,僅在角落稀稀拉拉堆一點枯草,她把草聚攏了些,抱著雙腿,把頭緊緊地埋在膝間取暖。
「張哥,今兒個又來了人?」李四抖落簑衣上的雪花,掛在牆上。
「德公公親自給押來的,說是刺客,讓我們好生看著。」張達啐了一口,左腿踏在凳上,飲干碗中剩酒,咂巴著嘴,「好酒!」
李四瞥了一眼牢房中蜷縮成一團的女子,皺了皺眉頭,「這麼個柔柔弱弱的女子會是刺客?」
「那可就不關我們的事了,我們只顧看好她就得,要不然掉腦袋的可是我們了!」
張達打了個哈欠,取下掛在腰間的鑰匙扔與李四,「我回家歇著去,你好生看著!」
李四接過鎖匙,木訥的點點頭。
「你們幾個,給老子好好盯著這些人,听到沒有!」張達一腳踢翻矮凳,吼道。
周圍喝酒劃拳的獄卒頓時沒了聲響,只一會兒便又恢復吵雜的樣子,「張哥,放一百個心啦,咱又不是頭回來的!」
張達听罷打了個飽嗝,踢開了矮凳,半眯著眼一搖一擺朝大牢的出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