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殿下當真要去?」
林凡執著手中的信筏,面上隱隱有擔憂之色。慕權自顧斟著茶水抿了一口,才淡淡開口。
「林凡,依你所見,太子、四王、八王誰為最?」
林凡不解,看向慕權,卻見慕權眼里噙著笑意,似已了然于心。
「回王子殿下,林凡認為八爺放蕩不羈,但眼神卻是一片明朗之色,與外形極為不符;太子殿下深沉,極善攻心計,自是個狠辣的角色;至于四王,屬下愚鈍,看不清明。」
「你倒看了個通透!」
慕權笑了笑,接過林凡遞過的信筏在燭上點著,片刻,信紙化為灰燼飄落在他腳邊。
卻說辛伊這會正被侍衛押解去審問的道上,據侍衛說是皇帝要親審,倒不知是福還是禍事。只是辛伊此刻心思並不在這上,她心里頭一直惦念老嫗的事,揣測這老嫗的身份,但她還未想出個所以然來,就覺得肩頭被施了力,雙膝一軟,身體前傾膝蓋重重磕在地板上,一瞬間覺得腳無了知覺,耳邊有尖細的吆喝聲傳來,卻是那大太監先發了話。
「大膽罪婦,見了皇上還不下跪!」
辛伊這才回過神識,在她正上方,皇帝威嚴正襟坐著,臉上壓抑著極大的怒氣,兩旁各列三個位次,分別坐著太子,四王,八王,臉色不一。
「辛伊,你可知罪?」高位上的帝王沉沉發話。
「皇上,辛伊無罪!」
辛伊仰起頭定定看著皇帝,並無罪犯的些許心虛。皇帝見此,只道辛伊頑固不改,怒氣漸現。
「德萬,掌嘴!」
大太監領命,走到辛伊跟前,手起落,辛伊臉上多了個五指印跡,未待她緩過疼痛,另一掌接連而下,大概摑了十幾掌,皇帝終于示了停,辛伊體力不支倒下一旁,嘴角有一絲血跡滲出。
「辛伊,孤問你,招還是不招?」
辛伊只覺得耳邊嗡嗡作響,伏在地上喘著粗氣,皇帝的聲音似在遙遠處飄蕩著,「皇上,辛伊不知究竟犯了何罪?」
「哼,何罪?你刺殺皇妃導致孤的皇兒夭逝,你所犯下的罪足以誅滅九族!」帝王大怒,拍案而起,案上的東西被掀翻落在辛伊眼前,辛伊睜眼看去,正是她那件襖子,襖子上還落了個錦囊,隱隱可見「然」字,皇帝的聲音在她頭上重重砸下,「物證在此!」
姬楚然見到錦囊那一霎,眸子一片驚喜之色,似要滲出淚來,激動的想要起身瞧個清楚,卻被一旁的姬楚牧死死壓下,淡淡聲音從他口中傳來,「八弟,莫要沖動。」
姬楚然看向四哥,見他眸色沉重,遂知道自己犯了急,逼迫自己壓下心中悸動,按捺著不動。這一幕正好給姬楚原瞧見,只見太子唇角一勾,帶有嘲諷,似在謀劃著什麼。
「我的襖子,卿音……」辛伊死死盯著襖子,襖子在這,那卿音呢?莫非出了事,想至此,辛伊一慌,直起身子急急開口,「敢問皇上這襖子從何而來的?」
「大膽,皇上問話竟不回答!」
大太監聞見,喝斥著辛伊,辛伊此刻心中惦著卿音,不管不顧,怒視著大太監,那眼神似要將他剜出洞來,德萬只覺得脊背發涼,回過身子向帝王請示著。
「刺客落下的。」
辛伊看向接話的人,只見四王面色淡然,有語句從他口中吐出,「經八弟確認,這確為你辛伊之物。」
辛伊不知為何,听後姬楚牧的答話,她只覺得心中堵了一股怨氣,遂低低笑了出來,「就憑這件襖子就要定辛伊的罪,未免太過武斷!」
姬楚牧聞言微微沉了眸子,高台上的帝王卻是怒極,語氣陰沉得可以滴出水來。
「大膽辛伊,你這是在指責孤嗎?來人,上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