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說的可是這個?」
端敏拈起荷佩細細端詳著,「這塊荷佩是當年皇上與我的信物,我入冷宮之前把它交與牧兒時曾說過,‘若你遇到心儀的女子,便把這佩玉與她帶上,生死不相負!’」
「生死不相負。」辛伊心中不由苦澀,她起在崖底,他欲休她時,她說,「橋歸橋,路歸路,生死永不見!」
「寧兒,那日在月廟之中,我問你是否真心喜歡牧兒,你回答說,若他待你一分真心,你便還他十分真情。我便知道你是個值得牧兒愛的女子,我雖不知你們如何相識,但你們既能成為夫妻,那便是緣分,母親希望你們好好珍惜。」端敏輕輕放開荷佩,把它藏在辛伊的衣襟中,「母親也曾有過一段快樂的時光,只是最後我們都太要強,終究釀就了悲劇,害了自己,害了牧兒,更害了……」
端敏說不下去了,聲音哽咽著,身子背向辛伊,辛伊清楚的看見她抬袖擦拭眼角。
「母親。」辛伊拉著端敏的手臂,端敏拍著辛伊的手,小聲囁嚅著,「無事!」
「母親,寧兒會好好記得您的話,只是寧兒沒那個自信,不妨告訴母親,王爺娶我只是為了救我一命而已。」辛伊猶豫了下,終是道出了實情,端敏給她的感覺很親切,她不想欺騙她。
「寧兒,有些事情不能光看表面。」端敏轉過身子,凝著辛伊。
辛伊垂下了頭,語氣有些挫敗,「不是寧兒隨口說說,一切都是王爺告知的,他說娶寧兒是與寧兒的王兄做了交易。」
端敏嘆了口氣,「牧兒果真是真麼說的?」
辛伊急切的抬起頭,「寧兒怎會欺騙母親,在寧兒心中您就像寧兒的親生母親一般!」
「傻孩子,你們都看不清明。母親現在知道你的想法了,可以放心回去了。」
「回去?」辛伊一驚,拉著端敏的衣袖,「母親要回哪里去?」
端敏被辛伊的樣子逗笑了,呵呵的笑開,桃花眼勾起,波光瀲灩,辛伊瞧見一呆,像,像及了。
「母親是被下了禁足令的,這一次離了月廟已是欺君之罪了,你瞧,白天不能說人,說著說著人就來了。」
辛伊朝端敏指的方向看去,果真有幾個侍衛打扮的人朝她們走來。
「母親不去瞧王爺嗎?方才寧兒出來時,王爺已經醒了。」
「不了,牧兒有你照料母親放心了。」
言語間,侍衛已經來到跟前,「屬下參見娘娘,王妃。娘娘,德公公吩咐屬下護送娘娘回月廟。」
「本宮知道了,走吧。」
端敏說罷便走在前方,侍衛尾隨其後,辛伊模著胸前的玉佩,把它一把摘下,追上端敏,「母親,這荷佩給你。」
不料端敏只是看了看辛伊手中的荷佩,眼神亮了一下卻並不接過,「心已經不在了,要它有何用。寧兒,你要好好保管它,這荷佩的意義是,‘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端敏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去,留著辛伊一人在原地,觸模著唇角,口中念念道,「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直到阿福匆匆趕來,辛伊才回過神來,忽想起自己方才憶起的事來,羞紅了臉頰。
「王妃,權王子遣來一個錦囊。」
所幸阿福並未注意到她的窘態,辛伊接過阿福遞來的錦囊,拆開了封口,只見一枚金牌出現在她的眼前,金牌頂端雕畫著半只蝴蝶,刻著她不理解的紋路。
「這是蝶令嗎?」阿福驚訝的張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