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伊急急走著,並沒注意到一輛馬車沖了過來,直到有人驚呼著讓開,她這才抬起頭,遠遠瞧見駕車的竟是林凡,眼楮一亮,一時忘記馬車正朝她的方向疾馳而來。
馬匹長嘯一聲,停在辛伊跟前,當辛伊與眼前的黑馬大眼瞪小眼,這才發覺自己方才的處境,腳一軟癱倒在地,驚魂未定。
「公主恕罪!屬下不知是公主,嚇到公主了!」林凡單膝跪地作揖。
辛伊身子微微顫抖著,見著林凡甚是欣喜,想開口問慕權的下落,卻哆嗦得開不了口。忽覺身子一輕,便有一雙手托起了她的身子,辛伊抬眼正巧撞上一雙深邃的藍眸,眼淚不禁奪眶而出,慕權不悅地皺眉,抱著辛伊往馬車內走去。
「如此莽撞。」慕權把辛伊安置在馬車中的軟墊上,略有些責備的開口。
辛伊淚流得更凶了,慕權無奈抬手拭干辛伊的眼淚,「你這麼著急地追出,是想見王兄嗎?不恨王兄了?!」
「我都知道了!」辛伊盯著慕權,帶著哭腔,「米糧之事,蝶令之事,我全知道了。你憑什麼不讓我知道,我自小無依無靠,好不容易有個王兄,為什麼要讓我恨你!」
慕權身子一僵,看向辛伊的眸色變得晦澀,「之前王兄在宮宴上那麼戲弄你,你也不怨王兄嗎?」
辛伊捉住了慕權的手貼在耳畔,搖了搖頭,「我怎麼會怨王兄呢。王兄雖在宮宴上作弄了我,可是王兄卻救了我的命。驛站時我雖與你不合,可你夜半怕我受寒連夜吩咐丫鬟給我添床棉被,叫廚子換著花樣做菜只是擔心我胃口不好,這些事我都是知道的,只是我當時恨你把我當做交換權利的玩物,與你慪氣,只當這些是你愧疚的補償而已。你可能無法了解我的感受,你不知道我有多渴望有個親人在身邊。」
慕權突然扳過辛伊的身子細細瞧看,從上打量到下,足足巡視了兩遍這才松了一口氣。
「額?」辛伊對慕權的舉動感到疑惑。
「王兄听說你為救端妃在月廟之上受了刺客一劍又落入懸崖,林凡說你無事王兄並不信,這下看得你的確無事,這才安了心。」慕權唇角微微勾起,淡淡的開口,頗有幾分關切的意味。
辛伊卻是垂下頭,看不清表情,慕權不解,「寧兒,是不是不舒服,讓王兄給你瞧瞧。」
說罷便要搭上辛伊的腕,卻被辛伊躲開,慕權臉色一沉,遂扳起辛伊的頭顱,只見她藍眸之中淚水盈盈,竟是又哭了,慕權的心驟疼,不知該如何開口。
「王兄,你帶我走吧!」不料辛伊冷不伶仃吐出這麼一句,慕權一愣,隨即放開辛伊,略有些發火,「胡鬧!你才和林寧王成婚不過數日,說的這話,成何體統!」
辛伊一把扯住慕權收回的手,「就說回去探親數日也不可嗎?」
「這豈能當兒戲!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知道你與林寧王的婚事關系著我們孜然國的盛衰嗎?」慕權不知辛伊為何吐出此番言語,卻是忍不住斥責,可話剛月兌口,他便後悔了。
「我不過是說說,王兄不必當真。」辛伊訕訕的縮回手,安靜的蜷在角落,剛才慕權提起崖底,她便又想起那個夢了,熊熊的烈火,四周都是她不能承受的溫度,而她的夫君,堂堂林寧王,冷冷的看著她,眉眼竟是輕蔑的笑,辛伊的心劇烈的疼痛著,這仿佛不是夢,而是一個征兆,所以她懇求慕權把她帶走,即使知道他不會應允。
「寧兒,是不是林寧王對你做了什麼?」慕權看著辛伊痛苦的神色,深邃的藍眸眯起。
辛伊搖了搖頭,「不關他的事,只是我的緣故。」
慕權不信,卻也沒開口再問,倒是心中另有一事不解,「寧兒,王兄問你一事,在宮宴上王兄記得你的眸色是黑色的,為何在牢里待了一夜,眸色就變了?」
辛伊經慕權這一問忽然想起牢中的老嫗,想從袖口掏出先前放置的玉笛來,卻模了個空,這才想起昨夜已經換了那一身帶血的衣裳。
「不瞞王兄,辛伊在牢中曾遇見一個老嫗,她給了一粒藥丸叫我服下,說是能救我的命,還贈了我一把玉笛,我先前是帶著的,只是昨夜換了衣裳,放在王府了。」
慕權從懷中掏出一白色瓷瓶,從中倒出一粒褐色的藥丸,「那老嫗給你的藥丸是不是這個?」
PS︰求收藏丫,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