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姬楚牧一掌拍在唐修的胸脯,幾乎用盡了全力,唐修不抵,涌出一口血來,但身子還是固執地站在原地,不動分毫。
「唐修,讓開,信不信本王殺了你!」姬楚牧大怒,雙拳緊握,戾氣浮沉。
「屬下就算拼了命,也要保護王爺周全!」唐修再次涌出一口血,想來傷得不輕。
阿福見狀也急了,噗通一聲跪倒在姬楚牧身前,抱住姬楚牧的腳,「王爺,您不能過去啊!」
「福叔,連你也這般嗎?」姬楚牧語氣已有不奈,眸中血色翻滾,五指微曲,像是有誰不順他的意,他便要大開殺戒一般。
阿福老淚縱橫,卻如唐修一般固執地攔在姬楚牧身前,抱著姬楚牧的力道更大些,侍衛丫鬟也紛紛跪地,都道王爺三思,聲音一波蓋過一波。
姬楚牧臉色駭人,在寒冬中都快結了霜,厲眸掃過眾人,突然仰天大笑一聲,駕起唐修橫亙在自己身前的手,生生廢掉,但腿卻被阿福死死抱住,不得動分毫。姬楚牧眉頭蹙緊,毫不猶豫踢開阿福,阿福已有些年紀,身子不及唐修硬朗,這一腳讓他元氣大傷,頓時松開了姬楚牧的腳。
阿福只覺眼楮一黑,回過神時,才發現姬楚牧正往無憂閣中疾步而去,心中大急,來不及多想,身子又撲過去,再次抱住他的雙腳,前胸完全匍匐在地,「王爺,您也見著方才侍衛的慘狀了,王妃若是還在屋中,或許已經蒙難了,王爺不能過去做無謂的犧牲,阿福跟了王爺十多年了,不能眼睜睜看著……」
「不,就算她要死,也只能死在本王的手中,福叔,你曉得嗎?」阿福一語未畢,便被姬楚牧打斷,表情似笑非笑,聲音猶如囈語一般輕柔,可阿福全身卻打起寒顫。
驀地一聲慘厲的尖叫傳來,姬楚牧身子一僵,頓時欣喜若狂,身形一閃便消失在紅光之中,阿福也是驚詫,還沒晃過神來,姬楚牧已經進了無憂閣,不過也怪,詭異的紅光在姬楚牧靠近時,竟奇跡般地開出一條只容得一人通過的縫來。
唐修大驚,顧不得斷臂之痛,隨著姬楚牧閃身進了去,阿福和侍衛們慢了一步,便被阻隔在紅光之外,雖心急如焚,但卻是不敢硬闖,只得在無憂閣外干著急,連個蛛絲馬跡都窺不得。
「管家,小的扶你去看傷吧?」
阿福又嘔出一口血來,一個侍衛看不過去,湊過去說道。
「住口!」阿福厲喝一聲,冷冷瞥了侍衛一眼,「王爺還生死未明,還有心思擔憂你我的性命,若王爺死了,你我都得陪葬。」
這侍衛便是方才鉗制丫丫的侍衛,本是一片好意,不料卻得來如此結果,頓時覺得沉悶極了,卻是苦不敢言,訕訕地退在一邊,心中不斷乞求著王爺完好無損。
周圍的人也都禁了聲,寂靜吞噬了時光,只余一片詭異的赤紅,盤纏環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