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離淵那日說了不來看步非煙便真的不再來了,步非煙雖然想念得很,可心里明白穆離淵如今為省試備戰才是重中之重,只是常常望著院子里的梅花出神。
春華見步非煙百無聊奈便道︰「小姐許久不曾彈過琵琶了,不如談一曲琵琶如何,也好過這樣魂不守舍的。」
步非煙的手動了動道︰「還是將我的琴拿過來吧!」
春華甚是不解,自從步非煙從寒山上回到將軍府就從來沒踫過那琵琶,可她心里清楚的知道步非煙最擅長的是琵琶,感情最深的也是琵琶,如今卻對古琴情有獨鐘。
一曲一調是婉轉動听也是淒美憂傷的,這樣的憂傷在步逸文進來的時候被打斷了,被打斷過後的短暫空余猶如嘆息一般深深地壓在人心。
「逸文怎麼過來了?」
步逸文語氣頗好道︰「這年都快過完了,姐姐也不曾回家一趟,爹娘可都是想著姐姐的!」
步非煙的眼神一沉,不動聲色道︰「逸文也不是不知道我如今的身份,這將軍府豈是我想出去就能出去的?」
步逸文笑道︰「姐姐這是說的什麼話,姐姐若是伺候好了大將軍,又怎麼會這樣?上次大將軍還陪著姐姐回過步家呢,將軍可是心疼著姐姐的。最近姐姐可是惹惱了將軍,弟弟上次見到將軍的時候問起姐姐,將軍臉色很是不好。」
步非煙豈是不知道步逸文為何要去和李功業搭訕,還不是因為省試臨近,他想有個萬全之策吧。
「你也知道在這將軍府是要看將軍的臉色過日子的,這一不小心就惹惱了將軍也是常事,逸文也不要太在意了。」
這步非煙不介意,步逸文如何能顯得過于急切呢,語氣柔軟道︰「姐姐何必這麼固執,姐姐要在這將軍府過日子,就算低下頭和將軍說幾句好話又能如何,何必這樣一個人淒冷的在這院子里?」
步非煙一笑道︰「我從不覺得一個人有什麼不妥,以前在閨閣中的時候也是這麼過來的。」
步逸文頻頻吃癟,心中有些不舒服︰「弟弟今日好歹今日也是來看望姐姐的,姐姐竟一點也不把弟弟的話放在心上,我們步家可還在開封城,姐姐不受將軍府的人待見,步家的人日子也是不好過的,姐姐就不能看在爹娘的面子上服軟?」
步非煙心里氣極,冰冷道︰「逸文今日來這里不只是為了爹娘吧,再說爹娘心中目前最緊張的是什麼我又怎麼會不知道,可是我想告訴你的是,省試靠的是真本事,你這樣急著巴結將軍,難道他還能托人給你行方便不成?」
步逸文臉色一紅道︰「姐姐這是說的什麼話,姐姐為見過世面,哪知道其中貓膩,弟弟也不過要的是將軍對那些人說一句話,不然弟弟就算有真本事,也不一定就不會名落孫山。」他自然也知道李功業不會送禮托人情的。
步非煙就知道步逸文今日來是為了這個︰「既然逸文這樣需要,逸文便對將軍多說些好話便是,我對此無能為力。」發生了那件事,她更是不想和李功業有什麼關系了。
步逸文氣得臉發紅︰「好歹也是姐弟一場,姐姐竟然這樣對我,算了,你不幫我,我便自去想辦法。」
步逸文拂袖而去,步非煙的眼淚也溢滿了眼眶,難道她對家人的價值就是如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