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兒!」雷傲大聲喊道。舒殢獍到底出了什麼事?讓她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你不要管我好不好?讓我自己一個人好不好?」菲兒往後退開,退到他伸手踫不到的地方。
雷傲收緊了雙眉,如果可以不管,他又怎麼會出現在這?他往前邁了一步,抓住想要逃的她打橫抱起。
「放開我,你放開我!」菲兒掙扎著,卻掙不開分毫。
雨聲很快淹沒了她的聲音,掩去了他們離開的背影。
而另一邊,偏僻的街道小巷里,兩道身影在雨中奔馳。一個幾幢陳舊建築物的角落里,跑在前面的那道身影先停了下來,猛然回過身,「影,你一路追著我,究竟想怎樣?」藍安琪怒視著他,她全身上下已經濕透,略顯狼狽。
影慢慢從建築物的轉角處走了出來,面無表情,「執行少主命令!」
藍安琪微微垂眸,「少主命令?什麼命令?藍夜天他想如何?」
「死。」影毫無波動地吐出一個字,似乎說什麼做什麼都與他無關。
藍安琪瞳孔狠狠收縮,指尖深深地嵌入掌心,有紅色的液體隨著雨水落下再暈開,最後消失不見。
這就是他的目的嗎?讓影代替幻保護那人類的丫頭,他吃定了她打不過影嗎?藍安琪心中陣陣抽痛。
影,原名藍影,跟隨藍夜天之後,舍棄了藍姓甘願做其屬下。
「呵呵!」藍安琪忽然笑了,用笑聲來掩飾掉內心的一切傷痛,她看著影不甘心的問道,「那丫頭哪一點配得上他?連變成吸血鬼都是最低級的,她哪一點配?」吸血鬼的世界自古就有高低等級之分。
影抬眸看了她一眼,說是抬眸,不過是動了動眼皮,他瞬間有種覺得她很可憐的感覺,「那不關你我的事,是少主的選擇。」影難得的施舍了她一句話。
「是嗎?」藍安琪的笑一下子變冷了,「不過,你想要我命沒那麼容易。倘若我不死,我要他永遠記住今天!」
藍安琪動了,說話間快如閃電般沖向影,直接使出殺招,想活命她從一開始就不能有任何保留。
影身體往後仰避過,飛快出腳襲向藍安琪的面門。藍安琪迅速收住勢子,腳下一點借力退開,中間沒有絲毫停頓再次迎上,出手攻擊。
兩道身影動作其快,你來我往,在雨中生死相搏,濺起的雨花模糊了他們的影子,一切似乎離得越來越遠。
客廳里,菲兒已換下一身濕衣,頭上搭了一張毛巾,坐在沙發上。
「喝點咖啡吧!」雷傲端著一杯剛磨好的咖啡走了過來放在她面前。咖啡有鎮定作用,很適合現在的她。
「謝謝!我已經好多了。」菲兒低語。
「好多了,就應該先把頭發擦干。」雷傲無聲地嘆了口氣,走到她身邊拿起毛巾幫她擦拭起頭發。
菲兒靜靜地坐著,像木偶一樣,不過就眼神而言,確實比剛才好了一點。
「菲兒,你到底怎麼了?」雷傲停下手中的動作,蹲子捧著她的臉再一次問道,她安靜悲傷的神情讓他感到揪心。
菲兒搖了搖頭,別開眸光,「我該回去了。」楚燁哥哥的房間被她弄得一團糟,如果楚燁哥哥發現了肯定會擔心她的。
既然楚燁哥哥選擇了隱瞞她,那她就裝做什麼都不知道好了。
「菲兒。」雷傲扳過她的臉,強迫她看著自己,「不能對我說嗎?因為是我,所以才不說嗎?」雷傲道出心底最不願去承認的想法。
「不是,不是這樣,不是不能對你說,而是……而是……我,我不知道,不知道該說什麼,你別逼我,我不是針對你,不是……」菲兒使勁搖頭,說著說著將自己蜷縮成一團,頭埋在膝蓋里。
「菲兒,你冷靜點!我不逼你,我不逼你了,我送你回去好嗎?」雷傲趕緊安撫她快要失控的情緒。
雷傲驅車將她送回楚燁住宅,原本是準備送她到暗夜,結果她說她是從楚燁哥哥家跑出來的,怕楚燁擔心,必須先回楚燁的住處。
「到了,你還好嗎?」雷傲下車,打開車門看著她。
她輕輕地搖了搖頭,道了聲謝謝,走進了大樓。
望著她的背影,雷傲攥緊了拳頭。他多想緊緊地將她摟在懷里,給她安慰給她依靠,為她趕走所有悲傷。可是,他為什麼是遲到者?夾在她和藍夜天之間,連挽留都做不到。
雷傲強忍著追上去的沖動,一把拉開車門,上了車,油門一踩到底,呼嘯而去。
走,走得越遠越好,走到看不見她的地方就好。
樓上,楚燁回到住宅,發現住宅的門竟然是打開的。昨晚他離開byd後掉頭去了ya情報社,在那里忙碌了一晚。正如藍夜天所說,欠他的他必找回來。
又有人找上門來了?楚燁危險地眯起眸子,走進客廳,卻見廳內完好如初,沒損壞也沒翻動過的痕跡。
他狐疑地回頭看著敞開的外室門,不是找他索命的也不是小偷,會是誰呢?就算是菲兒也不會如此粗心的進屋後連門也不關。
楚燁轉身走上樓,樓上房間也一切如常,心頭的疑惑不免加重,再往前幾步走進書房,書房大變了樣,電腦連同電腦桌一起翻倒在地。
楚燁神情頓時大變,暗道一聲不好,他疾步上前打開電腦光驅,果然看到了那張被他遺忘了的光盤。他拿出光盤,指間用力,光盤應聲而斷。
外室門未關,菲兒定是受了刺激跑出去的,她情緒不穩會跑到哪兒去?楚燁趕緊下到客廳,準備打電話派人尋找。
他拿起電話還未撥打,門開了,菲兒站在門口,兩人目光踫觸的一剎那,她垂下了眸。
「菲兒。」楚燁看著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別憋著,想哭就哭,哭完就過去了。」楚燁走上前,伸出手扣住她的後腦勺,輕輕一使力,將她帶進他懷里。
她靠在他的懷里,手揪住他的衣服,用力擰著,「我沒事,哭過了,也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