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風最近情緒有點不高,經常坐在書桌前發呆。有時也會把那支金簪拿出來把玩,每當手指輕輕滑過簪子上的那幾個字時,心中便一陣難過。有時也會自言自語地說︰「月亭,你現在在干什麼呢?」
入夜,夏風站在院子里看著月亮,在心中默默呼喊︰月亭,月亭,月亭……他在的時候倒不覺得,現在他離開了反倒瘋狂地想念他,想念他的音容笑貌、想念他的寵愛,思念的情愫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傾瀉而出,不可阻擋。
夏風是如此地痛恨自己,痛恨自己居然妄想別人的丈夫。
不知過了多少日子,夏風才成功地將這段情愫壓制在內心深處。她將玉佩連同簪子一快放在盒子里埋在了床底的地磚下。
秋日在不知不覺中躡手躡腳地來了。夏風明顯的比幾個月前長高了一些,越發顯得亭亭玉立,可秋衣套在身上卻顯得局促了。月娘拉著夏風去集市扯了好幾塊布料,準備給閨女多做幾身衣裳,又順便買了些棉花,預備冬裝也一塊兒做了。
這天晚上,娘倆正在忙著做衣裳,忽听外面一陣嘈雜聲。月娘放下針線,出去看熱鬧。沒過一會兒,月娘高興地跑進來說︰「天哪,不得了啦,展家兩兄弟都中了舉人啦!真是稀罕啊!一門兩舉人!」
夏風突然想起兩兄弟的求婚宣言,不禁心中焦慮萬分,過了一會兒又釋然了,展家是不會看上自己這個平民家的丫頭的,舉人的夫人那必須是大家閨秀才能擔任的。
雖是這樣分析的,可夏風卻依然提心吊膽的,生怕那兩頭牛會弄出什麼ど蛾子。然而沒過多久就傳來消息,說是兩位舉人老爺直接從省城上京,準備參加明年三月份的會試。夏風這才放下心來,同時卻又有點不爽,心想︰這是把老娘當傻子耍呢?
天越來越冷了,夏風穿著厚厚地冬衣站在窗前,看著蕭瑟的院子,回憶著昨晚月娘對自己說的話。
昨晚,月娘特意下了一碗長壽面,慶祝她十五歲的生日。月娘略顯傷感地說︰「鳳女啊,你要是生在大戶人家,今天就該行及笄禮啊!咱們小門小戶的,不興這些,委屈你了。現如今,你也到了年齡啦,娘明天去找媒婆給你說戶人家,你給娘說說,想要個啥樣的?」
夏風立即拒絕了,哪知月娘卻說︰「我知道你還想著二牛那孩子,可人家現在是舉人了,咱配不上啊!再說二牛如有意的話,他家早該來提親了,算了啊閨女,還是要講究個門當戶對啊!」夏風無語,心道︰誰想著那家伙啊!
夏風嘆了口氣,談婚論嫁是遲早的事,可堅決不能像這里得女孩子那樣嫁給一個陌生人。可也不能嫁給謝月亭,即使現在依然是那麼的想念他,可堅決不能當小三!
突然院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一個白色的人影轉過葡萄架走了進來。
夏風看到此人,她那本已堅定如磐石的決心,瞬間瓦解。她毫無骨氣地推開門飛快地跑了出去,頃刻間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鳳兒,鳳兒,我終于見到你了,我的鳳兒啊,……」謝月亭緊緊地抱著她,覺察到她的身子在輕輕發抖,忙把自己身上的白狐斗篷解下來披在夏風身上。
夏風看著他暗自開心地問道︰「你怎麼又回來了?」
謝月亭看著她埋在白狐皮中的小臉兒越發顯得可愛,便忍不住一口含住讓他日思夜想的櫻唇。
過了半晌謝月亭才抬起頭來解答夏風的疑問,「我來參加你的及笄禮,沒想到車壞在了路上,還是耽誤了一日。」
夏風有點生氣地說︰「你怎麼知道的?你調查我?」
謝月亭摟住她認真地說︰「你是我愛的人,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我的鳳兒,有沒有想你的相公我?」
夏風既羞澀又難堪地說︰「別這樣說,月亭。」
謝月亭高興壞了,一把抱起夏風轉了個圈,說︰「鳳,再叫我一聲,我喜歡你這樣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