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水踏歌一流年 許我地久天長,原來美夢一場【07】

作者 ︰ 原Ai

舒歌彎腰蹲在舒天言輪椅旁,將手里精致的盒子高舉在他面前,有些調皮的嬉笑︰「爺爺,您愛吃的楊枝甘露,我順便打包了幾份雪耳燕窩給小媽和各位嬸嬸還有嫂嫂她們。」

「因為天氣熱,我怕變了味,所以讓陳叔先把東西送了回去,您不介意吧?」舒歌說著,小心翼翼的望著舒天言,等著他回話。

「沒事,我也打算跟你說會話。」舒天言說著,低頭盯著她手里的盒子︰「特地繞路過去買的?」看著舒歌乖巧的模樣,舒天言臉上露出慈祥的微笑,余光瞥見黯然神傷的Kelly,深邃的眼瞳掠過一絲愧疚,但礙于舒歌在這里,蒼老的面容沒有表露半分異樣丫。

「可不是,鴻福堂的生意越來越火爆了,幸好我提早打電話過去預定了,不然還未必買的到呢。」

「老字號的生意,什麼時候都是好的。」

舒天言點頭認同舒歌的話,鴻福堂是A市早期發展起來的老字號,經歷了民*國的紛亂,改革開放的創新走到今日,實在不容易,他們這些老一輩的人,也念著那股味道,所以得了空就會吃上幾口。

說起老企業,他忽然想到林氏集團;前幾天林庭延忽然約他見面,他以為又是跟公司有關的事情,不想他卻意志堅定地對他保證,就算今後林氏回歸了,也不會放開舒歌的手。

他在驚愕過後,心里是安慰的,舒歌等了這麼多年,終于等來了。

「可不是,店面都滿座了……不過幸好不塞車。」舒歌下巴抵在輪椅扶手上,望著舒天言,甜甜的說道,接著將視線轉移到不遠處的Kelly身上︰「不然,我又要被某個管家婆嘮叨死了。媲」

Kelly聞言,白了她一眼︰「真不要臉,誰有這閑情逸致嘮叨你?」

「就你這個充滿閑情逸致的人唄,剛才我進門的時候不就滿臉驚愕麼?你敢說你心里不是預備著我晚回來的?」舒歌說著,一邊拆開盒子,打開蓋子,將勺子放在里面再遞到舒天言手里。

Kelly氣結,這能怪她麼?誰讓她平時沒準時過,還好意思說。看著舒歌得意的對自己擠眼,Kelly一下子被她惹惱了︰「你個沒心肝的東西,虧得我剛才對著舒爺爺夸獎你來著,浪費我口水……」

舒歌嗤的一聲,撅著小嘴兒,佻起眉頭,一臉不相信的望著她。

「你居然會夸獎我?這話怎麼听著那麼不可信呀?」

「你……」

Kelly被氣得直想彪髒話罵人,礙于舒天言在場,姑且讓她先佔上風;她兩眼一眯,帶著危險的微笑望著舒歌,似乎在告訴她︰小樣兒,你給姐等著,晚點再收拾你。

舒天言笑笑,任憑這她們吵鬧,低頭吃著碗里的甜品。

入口即化,柔軟的水果夾著淡香,甜味填滿口腔,心里卻是苦澀,他沒有在舒歌面前表露出來。

過了一會兒,Kelly被人喊去開會,偌大的辦公室,只剩下舒歌與舒天言;兩個人坐在那,靜默無言許久,舒歌忽然站起身,推著舒天言走到窗台邊,瞭望著江邊的景色。

有些刺眼的陽光灑落城市各個角落,平靜的江面泛著波紋,大廈反射著光線,一縷縷金色透射過來,為整座城市增添了幾分光彩,勾勒出一幅宏偉的油畫。

「舒歌呀,你太女乃女乃的話……」良久,舒天言打破沉默,轉頭望著舒歌,有些吞吞吐吐的,有些難為情。

「爺爺,我早就不在意了。」

看著老人家蒼老的面容上略過尷尬之色,舒歌把話搶了下來,嘴角掛著苦澀的微笑。

「因為在乎,所以才恨著,我知道,其實她心里並不想嘴巴說的那樣。」

「難為你了,受了她這麼多年的冷言冷語。」

想到倔強的母親,舒天言也滿是無奈,當年的事情,說不清楚誰對誰錯,只有他們自己知道,舒歌這些年並不好受,臉上無所謂,心里卻壓抑著悲傷。

「爺爺,她是家里的長輩,不管說了什麼,我都可以忍耐的,你們別再為我憂心了,我已經長大了,不會再胡思亂想。」

舒歌走上前,在他左手旁蹲子,抬頭望著他,無比認真的說道。她知道,她習慣把心事藏在心里,過去自閉癥的事情,他們都擔心自己,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她再也不會那樣,將自己捆鎖在一個空間里,再也不會了。

「有空回去看看你爸爸,他那天說錯了話,心里愧疚著呢。可脾氣又 得跟頭牛似的,不好意思低頭。」

舒天言蒼老帶繭的手輕撫舒歌的手背,嘆了口氣,說道。

「我知道,我沒怨爸爸,改天我找時間跟林庭延一起回去。對了,太女乃女乃還沒出院嗎?」舒歌蹙著眉問道;原本她想自己去醫院,可是又想起那天病房內老太太狠絕的話,她只有忍耐著,經過林庭延外婆的一番話,她又把這事給忘了。

「醫生說,還得再觀察一段時間,年紀大了,難免有些大病小痛的,你也不用太過擔心。」舒天言說著,還反過來安慰舒歌。

他心里知道,舒歌心里還是很關心母親的,雖然這些年來,得不到待見,那份尊敬與關懷,依舊存在著。

舒歌點點頭,沉默。

「舒歌,你老實告訴爺爺,你對阿庭的感情,到底還能堅持多久?」

過了一會兒,舒天言望著舒歌,神色嚴肅的問道。

舒歌睜大雙眼望著他,緊咬著唇瓣,屏住呼吸。

午後慵懶的陽光透過窗戶散落在柔軟的毛毯上,陳信旋坐在辦公室的大班椅上,單手托著下巴,眼眸深沉的望著遠處,沉思。

肖灑捧著文件,站在門口處,望著陳信旋凝眉深思的模樣,也忍不住蹙起了眉頭。剛才自己連續敲了幾次門,他都沒有反應,是在想什麼嗎?如此出神。她又甩了甩頭,努力保持平靜,自己什麼時候開始,竟然開始關注他的情緒了?想到他們連日的冷淡又陌生,一絲不苟的相處,愧疚感涌上心頭。

「怎麼站在那里不進來?」

良久,陳信旋回過神,無意瞥見摟著一堆文件站在門邊出神的肖灑,疑惑的問道。

肖灑聞聲回過神,伸手將短發挽到耳後,掩蓋臉上的尷尬之色,邁開步子朝陳信旋走了過去。

「這些文件,需要您簽字確認。」

說著,肖灑將手里的文件全部放在桌面上,推到陳信旋面前。

望著數十個文件夾,陳信旋嘴角揚起弧度。

「看來你今晚是安排我加班了……」

「我已經按時間分好順序,你只要在明天中午前給回我就行了。」肖灑平靜且一絲不苟的說道。

陳信旋笑得眯起雙眼,對著肖灑打了一個OK的手勢。

「我先出去了。」

肖灑微笑著對他點頭,轉身離開他辦公室。

當深褐色的大門重新關上的那一刻,陳信旋臉上的笑容逐漸僵硬,慢慢褪卻;修長的手指挑開文件夾,看了一眼文件內容,又重新合上。他慵懶的站起身,優雅的走到架子前,取出高腳杯,為自己倒了一杯Montepulciano,湊到鼻前,泛著輕微苦澀的酒香他忍不住放松了緊鎖的眉頭。

他抬臂舉高裝有紫色液體的酒杯,佻眉輕笑。酒這東西,有時候就想一記調劑,能舒緩緊繃的情緒,麻醉疼痛的神經。

肖灑,是他此生融入骨血的蠱毒,用盡方法,始終無法剝離,唯有帶著蝕骨的痛,一路走到盡頭。

肖灑站在走廊,回頭望著緊閉的辦公室大門,心中填滿苦澀。此刻的她不知道,將來最讓她痛徹心扉的,不是苦戀多年的蘭澤,而是這個被她踐踏,輕屑多年,卻始終對她深情不移的男人……

林庭延坐在後座,緊閉著雙眼,神情一絲不苟的嚴肅,臉色微紅,狹窄的車廂內,一股淡淡的酒氣在空氣中流動著。

陸閔專注的把握方向盤,余光看了一眼後座,林庭延難得嚴肅的模樣,似乎很久沒有過了。從林敏時過世以後,他便收起了自己的光芒,潛藏實力,當年初登林氏掌舵,股東會上一片反對聲,他當時平靜的坐在總裁位上,冷冷的掃過眾人。而後他不知用了什麼方法,不僅僅讓董事們住了嘴,連林榮晟也不敢對他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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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們,今天萬字喲,下一場來場小船兒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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