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 第十八章

作者 ︰ 夜雨咽

人生的可貴之處不在于你經歷了多少,而在于到最後你能回憶起多少。人生的可貴之處不在于你能回憶起多少,而在于有多少人願意分享你的回憶。

濤濤拿著相片,眼楮看著天花板,但是視線又好像穿透了天花板,飄到了很遠的地方…

紅陽,搬家後,我又上了三年初中。初中畢業以後,就不想在繼續上學了,因為我覺得很不自由。你讓我滿世界的跑我不會覺得累,但是讓我坐在教室里安安靜靜听講我會覺得憋得快要發瘋。于是干脆我就不上了,雖然家里人極度反對。

不上學以後我到一家電子城上班。賣電腦。雖然累點,但是覺得很快樂。

慢慢的,幾個同事都有了女朋友,男朋友。最後就只剩下我這個光棍了。他們有時候還開玩笑的問我﹕喂,赫濤,怎麼不找個女朋友,是不是對女人沒興趣啊。呵呵。

有時候我也問自己,為什麼不找個女朋友。你知道嗎?答案竟然是沒喜歡的。

打個比方吧,就是我遇到的每個女人大腦總會提示﹕此軟件無法正常安裝。

當我走在大街上看到一對對情侶的時候又何嘗不是羨慕。但是,我也不能弄一個無法正常安裝的軟件來湊活用。

所以,我一直單機。

我一直在等那個可以和我珠聯璧合的軟件。當然,這個軟件也許就是一個白痴的空想。

也許是店面擴大的緣故吧,我們那後來又招聘了一批人。

當她穿著制服從我面前經過的時候,我竟然一瞬間陷落在了她甜美的笑容里。

我知道,我不是單身的理由出現了。

上下班是要打卡的,那天打卡的時候在樓梯里踫到她。

踫巧里面就我們兩個人。她留著馬尾,眼楮里閃爍著迷人的光芒。

嗨,你叫什麼。我打招呼說到,心砰砰跳個不停。

我叫于杰。

雨潔,洗發水嗎?我發誓,我真的是無心隨口說出的。她听了竟然取下她的包狠狠的打在我的頭上。也許當時被打傻了吧,竟然覺得很幸福,呵呵。

我的名字于杰,于是的于,杰出的杰。不是雨潔。她對我吼道。

對比起,听錯了。我道歉道。

對不起有什麼用,能當飯吃嗎?

那好,下班請你吃飯吧。我邀請到。

這是你說的,別後悔。

後悔什麼,下班等你。

下班後,我在門口等她。她走過來對我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錢帶夠了嗎?

哈哈,後來我明白她說的別後悔什麼意思了,她可真能吃。我從來沒見過一個女孩能在別人面前這麼放開吃的。最後,出了飯館。她意猶未盡的又對我說了一句話︰沒吃飽。

看慣了別的女孩的矯揉造作,我喜歡她身上的真實。

慢慢的,我們相愛了。她喜歡挽著我的胳膊走在大街上,喜歡在我面前旁諾無人的吃東西,喜歡跟我開玩笑,喜歡跟我打鬧。

我喜歡她挽著我的胳膊走在大街上,我喜歡看她在我面前旁諾無人的吃東西,我喜歡她跟我開玩笑,我喜歡她跟我打鬧,因為我喜歡她。

那天在天橋上她問我︰你說有一天我們不會再相愛嗎?

不會的,只要我還在呼吸,我就會愛著你。你不愛我的時候,恐怕我也就不會再呼吸了。

你既然這麼好,那我一定舍不得你停止呼吸的,嘿嘿。她笑到,她的笑黯然這個季節的陽光。然後,她慢慢的靠近我,她的唇貼在我的唇上,那種溫潤幸福的感覺讓我忘記了整個世界的存在。

如果我的人生能永遠定格在這一瞬間,那該多好。

第二年的時候公司組織體檢,體檢報告下來的時候我竟然被查出患有白血病。簡簡單單的三個字我卻仿佛跌進了無底深淵…

然後我去復查,我希望醫院弄錯了,我不怕死,我只是怕再也見不到她。可是…

我一直在想,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命運要這樣玩弄我。後來,也就認了。

那天我把她約到那個天橋,那天的夜色異常黑暗,天上看不到一點星光。凜冽的寒風吹的人臉上生疼,我看著遠處路燈的那一團橘黃色光暈,想著那天在這個天橋上的我跟她的情節。

赫濤,這幾天沒見你你干嘛去了,打你手機也不接,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我不知道于杰什麼時候站在我身後的。她對我吼到的時候我回過頭,看著她臉上焦急與埋怨,我覺得很心疼,很心疼…

我們分手吧。我讓話語的溫度努力接近這個季節的溫度。心卻在滴著滾燙的血…

你說什麼?于杰驚訝,不對,不是驚訝,是驚恐的問到,我的心更痛了…

我們分手吧。我又說到,于杰整個人怔住了。然後跑過來緊緊的抱住我,仿佛小時候的布女圭女圭怕被別人搶去一般緊緊抱在懷里。

然後她揚起頭,我看到滿臉的淚水。

赫濤,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了,你﹏你說﹏出來,我會﹏會改﹏的,別說分手好﹏好嗎?求﹏求你了。于杰滿眼淚水痛哭仰著臉對我說到。那一刻,我的心早已猶如她墜在地上的淚珠一般四分五裂。

不是你做錯了,是我不喜歡你了,不愛你了,分手吧。我強忍著情緒說到。

你不會這麼狠心的,這不是你,我是知道的,你是不會真麼狠心的。她說著,然後猛地吻住了我的唇,她的淚水劃過我的嘴角,咸咸的。

而我卻用盡力氣,一把把她推開。她失去平衡,狠狠的摔在雪地上。那一刻,我罵我自己是混蛋。

她從地上踉蹌的站起來。

赫濤,我恨你。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哭喊著說到,就像我用盡全身力氣把她推開一般。

然後我轉過身,淚水瞬間絕提。

後來我在想,人們傷心或者快樂都會流淚水,但是淚水卻無法選擇傷心還是快樂的時候出現,這也許就是宿命吧。

我轉過身,走下天橋。走下天橋一共用了七十七步,每走一步都伴隨著心里的一聲「對不起,我愛你」。但是她听的到嗎?呵呵…

就在這時,天空又飄起了雪花,大雪紛紛揚揚飄飄灑灑訴說著對這個季節的依戀,可是,我拿什麼來訴說我對她的愛戀呢?

雖然走了很遠但我還是能听到她的哭泣聲。直到現在,我的耳邊依然會听到她的哭泣聲。

有時候睡覺做夢,夢到我轉過身緊緊的把她重新攬在懷里。

有時候做夢,夢到我們走進了婚姻的殿堂,我拉著她的手,宣讀愛的誓言。

有時候做夢,夢到我們有了孩子,我跟她一人握著孩子的一只小手,幸福的走在大街上…

可是,一切只是一場夢。

再後來,我又去了一次店里,只是想遠遠的看她一眼。我的眼楮四處搜尋卻找不到她的身影。

問同事才知道,她已經離職了。

然後同事又拿出一個信封,說是她走時留給我的。我打開信封里面只是一張照片,我們笑的很甜很甜…

照片背面是一句話「你知道嗎?我那天一直在等你轉過身把我緊緊攬在懷里,只要你做了,我就一定會原諒你的,因為你是赫濤啊!可是,你沒有。你知道我是多傷心嗎?我這個傻丫頭平時還幻想和你走進婚姻的殿堂,你拉著我的手,宣讀愛情誓言呢。以後有了孩子,你拉著她的一只小手我拉著她的一只小手一起走在大街上,那該多幸福啊。算了,不說了。赫濤,再見,我走了。謝謝你出現過在我的生命里,祝你幸福。」

紅陽,你知道嗎。我當時就跑出了店里,我拿著相片,一直跑到那個天橋上,我把手合在嘴邊,沖著天空大聲呼喊道︰「于杰,我愛你」…

那一刻,我不在去管淚水,讓它任意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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