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還楚留香 後記(二)

作者 ︰ 諸葛靈霞

我看她也不像是裝出來的表情,于是見好就收道︰「原來如此,既然這件事情會直接影響到你飯碗的問題,我還是別去做這麼缺德的事情了,反正我的確也沒受到什麼傷害就是了。網」

護士小姐立即露出喜悅的表情,但隨即又猜疑道︰「你該不是騙我的吧?」

我裝著頗為生氣地說道︰「難道我給你印象會是這樣的人麼?」

護士小姐終于放心地笑了起來,還真是挺好看的。唉,咱們重慶果然不愧為全國知名的「美女之都」啊!

緊接著,便聞得護士小姐開心的聲音道︰「我去拿點東西將這里好好的收拾一下,等會兒再重新給你送藥品來啊?」

我微笑著頷首道︰「好的,你請便,反正我目前什麼也做不了。」看著護士小姐愉快地離開房間,我不禁感嘆道︰「這家私立醫院的服務,還真是沒話說啊!」

※※※※※※※※※「老媽,問你個問題。」我對著正坐在病床邊幫我削著水果的母親大人說道。

老媽繼續忙著手里的活兒,隨口說道︰「什麼問題?」

我思索片刻後,說道︰「你們在找到我的時候,當時是個什麼狀況?我是指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老媽忽然停住雙手,回想道︰「經你這麼一提醒,我的確突然想起了一件奇怪的事情」轉機,她便看著我,繼續道︰「記得當時找到你的地方,我們其實之前也去看過,不過卻什麼都沒有,但你卻又偏偏在兩天後便出現在那里了。照理說江水不會將你又給反沖回來呀?而且最為奇怪的是,你當時居然身穿著一套奇怪的衣服,就有點像電視里面的那些古代人所穿的衣服一樣。哦,還有還有,你當時頭發也是挺長的」老媽猛然地瞪著我,說道︰「你這兩天時間里究竟發生了些什麼啊?」

我心中固然明白了一切,不過口中卻急忙道︰「這我哪知道呀?你不是也看見我一直暈迷著的嗎?」

老媽仍舊心存疑慮地說道︰「這也太奇怪了一點,不是嗎?」

我立即回應道︰「哎呀,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如今科學界不是還有許多無法解釋的異常現象嗎?總之你兒子我能夠平安無事地幸存了下來,對你們而言不等于是個天大的喜事嗎?咱們還去管那些常理無法解釋的事情做什麼呢?」

老媽含笑著點頭,道︰「說得也是呵呵呵呵」

我伸手模模了如今早已被剃成光頭的腦袋,說道︰「也不知是哪位高手幫我剪的頭發啊?怎麼模起來竟有點高低不平的樣子呢?」

老媽笑著,輕聲道︰「是這家醫院的護士,為了方便你進行腦部掃描,所以就隨隨便便地幫你剃了個光頭。雖然如今的模樣是難看了點,不過畢竟人家也不是專業的理發師,咱們也就湊合了吧!」

這時我腦中忽然又回想起空霧大師那臨別時的話語︰「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度去三千煩惱絲,回歸本身還自由。」如今我果真度去了三千煩惱絲,且回歸到了現代的本身,不過在沒有了蓉兒的今天,我又何從能得到心靈上的真正自由呢?

「你在想什麼?居然突然發起呆來了。」老媽一邊向我遞上削好的水果,一邊對我發問道。

我掩飾地一笑,並接過水果,道︰「我在想,蘇那家伙運氣的確是比我好啊!那麼大的漩渦,居然卻只偏偏地找上了我」

老媽不置可否地笑了一笑,然後道︰「適才蘇新林那邊我也已經去過電話了,他說晚點會來醫院看你的。」

我含笑道︰「那小子還真是一副討打相呢!我不去找他,他倒親自送上門來了。這樣也好,替我節約了一段路途的時間。」于是,就這樣,我與母親大人開始了一段不算短時的閑聊。

※※※※※※※※※在第二天下午,父母一道幫我辦理了出院手續。在回到那既熟悉又陌生的現代家里時,我心中不禁涌出一絲感傷。

在草草地用過晚飯之後,我隨便找了一個疲倦的借口,便獨自一人地回到房里。但當我正準備走向電腦邊時,一張反映著燈光的cd盤卻出現在我的眼中。

那是台灣宇峻科技在2001年所發售的「楚留香新傳︰桃花傳奇」的游戲安裝盤。我顫抖著雙手將光盤捧于手心,看著圖片上的三美模樣,心中不由得有種欲哭無淚之感。

我還能繼續去選擇自殺嗎?答案是固然是否定的。即便不為自己著想,我也不能再次做出令雙親傷心難過的事情了,他們也應該是完全無法去承受這般殘酷打擊的。

「那就這樣,好像行尸走肉般地活著吧!」我不禁苦笑道。「人的一生是十分短暫的,蓉兒,就請你再多等我幾十年吧!」

由于發生溺水這種特殊的情況,單位特批我在家中多休息幾日再回去上班。雖然他們這是出自于一番好意,不過卻令我陷入了一種痛苦的煎熬之中。

在婉拒了蘇的邀請後,我又再次地來到了出事的江邊。凝望著那原本頗為寬闊的江面時,我不禁感嘆道︰「此時真希望那個漩渦能再次的出現就好了」

正在這時,一陣輕柔且優美的歌聲傳入我的耳中︰「親愛的人,親密的愛人!謝謝你這麼長的時間陪著我。親愛的人,親密的愛人!這是我一生中最興奮的時分」

听到此處,我的整個身體頓時泛起一片雞皮疙瘩。「蓉兒!」我急忙向發出歌聲的地方望去。

只見一位身穿白色連衣裙的長發少女,正站在離我稍遠的石岩上,面對著江水輕聲地繼續歌唱著。若不是此時風向正由她那邊向我吹來,估計我是怎麼也不會注意到的。

目前微風正輕拂著她那白色衣裙以及披肩的長發,遠遠望去,仿若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飄渺仙子,陡然地墜落凡塵一般。

此刻,我哪還顧得上四周有沒有人看見我,點足之下,整個身軀猶如月兌弦的弓箭,一個起落間便來到了那位白衣少女的身邊。「蓉兒,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這時,那位白衣少女在听見我的說話後,猛然地轉過頭來。天啊!不是我那朝思暮想的蘇蓉蓉又會是得誰來?

當我們四目輕輕接觸的那一剎那間,蘇蓉蓉的美眸中已經落下了紛紛的淚水。「大哥你終于還是出現了」她話音一落,整個嬌軀便徹底地撲入我的懷中。

一陣長長的相擁,一段緊緊的撫慰,此時此刻,我們已不需要那些多余的話語來表達自己對對方的思念之情了。

在彼此的嘴唇依依不舍地離開對方的時候,我伸手抹去蘇蓉蓉面上的淚痕,道︰「蓉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趕快告訴我知道。如若它是一個夢境的話,我寧願永遠不要醒來。」

蘇蓉蓉聞言後,破涕為笑,道︰「我的好大哥,這絕對不是夢境。蓉兒也並沒有墜崖身亡。」她頓聲後,又繼續道︰「大哥,你還記得咱們在上‘雪山派’之前,曾救過一只通靈的雪雕嗎?」

我震驚道︰「難道說」

蘇蓉蓉微笑著,頷首道︰「沒錯,就是它在我墜崖後,將我救了下來。」隨即,她又補充道︰「其實當時我也認為自己是必死無疑,誰知在墜落了一段距離後,我便忽然覺得下墜之勢沒有那麼快捷了。當我察覺到這些的時候,才猛然地發現一只雪雕正用它那龐大的身軀,將我整個人托了起來。雖然它無法即刻停止我的墜落,不過在它馱著我向下飛行中,卻已逐漸地減緩了下降的速度。而我也借此機會,拼盡了自己最後一口真氣,用上了你教我們的‘浮光掠影’浮身訣。在身體突然變輕,下降之勢有所緩解中,那只通靈的雪雕也仿佛有所覺察,在忽然發出一聲刺耳的長鳴後,它竟然將我整個身體馱著平飛出了萬丈絕壁。」

我既驚又喜,道︰「沒想到‘前種善緣後結果’的事,居然能在我們身上出現了。」看著蘇蓉蓉憔悴的面容,我不禁心疼著,又道︰「那為何你不即刻回來找我們?」

蘇蓉蓉苦色道︰「蓉兒又何嘗不想早日回到大哥你們的身邊,只是經過墜崖一事之後,我雖然僥幸生還,不過身體卻受了莫大的內傷。後來若非那只通靈的雪雕每日為我抓來一些食物,恐怕蓉兒也是無法繼續再存活下來的。」

我輕輕撫模著她的臉頰,柔聲道︰「那段時間可真是苦了你了」

蘇蓉蓉微笑著,搖頭道︰「不苦,蓉兒每次一想到終有一日能回到大哥你的身邊,便覺得什麼痛苦都不那麼重要了。好在當時自己身上還有一些療傷的藥物,是以在經過一段時日的調理後,我便即刻啟程直接趕回了‘千山渡’。可是,到最後我還是回來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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