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雲蒼穹兩人坐在馬車上,經過易容的洛落只是一般婢女的裝扮,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今天走出雲氏客棧才知道外面並沒有夏冰皓的授查,他斷然也不敢那麼明目張膽的,畢竟她和凌雲都是花昔家族的人,花昔家族身受百姓愛戴,他夏冰皓還不敢公然的對抗花昔家族丫。
正從窗邊看得起勁,卻發現一道粉紫色的身影在街道一閃而過。洛落一愣,她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又是要去哪里呢?正在她目光緊追那道身影的時候,一只手將她撩起的簾子放了下去。洛落怔怔的看著直直盯著她的雲蒼穹,他那深邃的目光仿若深潭,看得洛落心里一陣發慌,急忙訕笑兩聲,「雲爺干嘛一直看著我?」
雲蒼穹不語,淡淡的移開目光,輕聲道,「你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
洛落低垂下頭,手指緊握在一起,「我,祝你和靜珂幸福,百年好合。」
空氣似乎凍結了一般,全都陷入死寂,只剩下兩人有些緩慢的心跳聲。洛落正覺得心里發慌,想做點怎麼來轉移注意力,卻听他一聲輕笑,那笑聲帶著一陣嘲弄,「原來我在你心里一點位置都沒有留下嗎?」
洛落眉頭緊擰,抬起頭來,「雲爺,我知道你對我的好,可是我身邊已經有了三位了,雲爺不覺的委屈嗎?而且靜珂是個很好的女子,又那麼聰慧高貴,她才是應該站在雲爺身邊的賢內助。」
「誰該站在我身邊我自己清楚。」他垂眸看她,「我和靜珂公主一樣,兩人之間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你覺得我能給她幸福,能與她百年好合嗎?」
洛落心中一緊,低喃道,「可是你是春國未來的駙馬爺,人盡皆知啊。」
「那又如何?那不過是我和烈天年少輕狂時的玩笑話,怎可作真?落兒,我們之間沒有阻隔。」他朝她伸出手去,似乎在等候她將手置于他的手里。
洛落看著那只略帶剝繭的大手,寬大干燥,那是很有安全感的手掌。她手指深深的陷入皮肉,卻還是咬牙移開了目光,她不能,這樣她怎麼對得起靜珂,怎麼對得起春尹烈天,怎麼對得起她的幾位夫君呢?
雲蒼穹手掌卻一直伸著,兩人依舊無言,只听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她能感受到他灼熱的目光帶著濃濃的懇求,可越是這樣她越是害怕,甚至有些逃避。直到馬車停下,小廝掀開車簾,他才申請淡漠的收回手去,率先躍下馬車。洛落緩慢的跳下馬車,他沒有如以往那般細心的伸手扶她下來,他是生氣了吧?看著前方屹立的高大藍色身影,心里酸酸澀澀的,當斷不斷必受其亂不是嗎?她不該後悔的不是嗎媲?
「雲爺,里面請,客人已經是樓上雅間候著了。」掌櫃的堆上滿面的笑容狗腿的上來親自相迎。
雲蒼穹淡淡的「嗯」了一聲,也不多話,直接忽視了滿堂朝他望來的各種神情,那些羨慕,嫉妒,崇拜的目光,更是忽視了洛落眼里一閃而過的糾結。對她真是在糾結,她在動搖,而且不是一般的動搖。她想,若是剛才在馬車上的時間再長一些,她恐怕會忍不住將手遞向他。
幾人坐在雅間里面,春尹靜珂穿著簡單的白色衣衫,白紗蒙面,一頭青絲簡單的束著,但那天然的貴氣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還有那一汪碧綠的眸子。她身後站著泛綺和擎武兩人,洛落自知那兩人都對她不是很友善,但還是被兩人那毛骨悚然的目光盯著很不自在。
倒是春尹靜珂見到洛落十分的開心一般,牽著她的手坐下便一直沒有放開過。雖然她的話極少,但是被她那樣一直抓著,洛落還是感覺十分的不自在。
她看著洛落,眼里閃過一絲疼痛,「落落,你這些日子受了多少苦,怎麼把自己弄成了這個樣子?」
「沒事,都過去了,我現在不是還好好的嗎?容貌什麼的都是小事情。」洛落雲淡風輕的笑笑,她自然知道她說的是她毀容的事情,這一進來雲蒼穹就給了她恢復了容貌,雖然他什麼也沒說,但是洛落卻是知道的。那易容膏用久了會對身體造成一定的傷害,難道,他還是在乎著她的?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這樣的可能,她心里便浮起一絲難言的雀躍。
對于容貌這樣隨性的女子,她洛落恐怕算是第一個。在場的幾人都是有些微愣,但也少不了的贊賞。其實洛落只不過是因為實在對這容貌無計可施,天知道她是多麼喜愛美好的事物,又怎麼會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呢?
春尹靜珂想到自己臉上的花紋,不由苦笑一下,再次看向洛落更是覺得惺惺相惜。手上用力握住她的,「落落說得好,不管怎麼樣,有我陪著你。」
洛落知道她話是什麼意思,不過為什麼發現她話里還有另外的曖昧因素呢?不止是她,連擎武和泛綺臉色也有些古怪,那些眼神讓洛落十分尷尬,卻又不好掙月兌她的手。
雲蒼穹不著痕跡的握上春尹靜珂的另一只手,噙著溫柔的笑意,「他們都說公主到此真正目的是跟雲某有關,雲某也如此猜想,不知道有沒有猜對半分?」
那樣輕浮的語言從雲蒼穹口中說出來,倒還真是驚了幾人一跳,洛落不知道怎麼的心中涌起了不好的預感,十分不好。春尹靜珂仿佛也是被震到,半晌才後知後覺的想要掙月兌他的手,「這次的事情非同一般,所以我才請命讓皇兄派我來此。」
「哦?那公主的意思便是雲某自作多情了?」雲蒼穹淺笑著,俊朗的面容越發的陽光。
「先看東西吧。」春尹靜珂沒想到雲蒼穹忽然跟變了一個人似的,臉上泛起一絲的微紅,掙開他的手,也順道放開了洛落的手,從泛綺那里將東西拿出來,打開包裹來,是一個盒子,再打開還是一個盒子,一連開了四個盒子才出現一個碧綠的盒子。春尹靜珂將那盒子拿出來放到洛落的面前,「落落,東西給你了。」
洛落淡淡的「哦」了一聲,卻有些心神恍惚起來,再也沒有那麼雀躍的心思了,漫不經心的去看盒中的寶貝。眼光悄悄掃了一眼雲蒼穹,只見他正專注的盯著春尹靜珂的側臉,洛落心里一陣酸澀苦悶,為什麼會這樣?明明是自己放棄的,為什麼現在又要後悔?難道真的是要失去之後才懂得珍惜嗎?
苦笑了一下,將心里那些雜亂的心思全部屏蔽,他跟靜珂在一起才是最好的選擇。深吸了口氣,強行拉開笑臉將盒子打開,一枚碧綠的鐲子躺在紅色的錦帛上面。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那鐲子洛落心里就涌起了特別的感覺,那種感覺迫使她拿起那枚玉鐲,上面雕刻的金鳳栩栩如生,她鬼使神差的就將那鐲子套在白皙縴弱的手腕上面,同一時間,她身上的忽然發出三道金光。頭上的金鳳發簪,手腕的金風玉鐲,還有手指上的金鳳指環。洛落只感覺後背一陣灼熱,仿佛被什麼燙著了一般,頓時痛的她面色慘白,卻咬著牙不肯啃聲。
「落落,你怎麼了?」春尹靜珂一愣,急忙扶住她的手臂,焦急的問。
洛落緊盯著手腕上的玉鐲,伸手去取,卻是跟生根了似的不論如何都取不下來。她深知這就跟金鳳指環一般,恐怕是認了主了,只好顫著手去取下頭上的金鳳發簪。誰知那發簪也似乎定在了發髻之上,怎麼都取不下來。心里一陣恐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落落,你到底怎麼了?雲爺,你快看一下落落她到底是怎麼了?」春尹靜珂有些慌亂了。
雲蒼穹淡淡的點頭,伸手就去握她的手腕,洛落卻一把避開,低聲說,「我沒事,不用麻煩雲爺了。」那後背的疼痛和心里的恐慌壓得她有些窒息,雖然她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她卻猜測得出是因為三件寶物同時在她身上,產生了什麼強大的反應。忽然想起師父的話來,封印,對封印,難道可是不對啊,不是說必須雙修才可以嗎?
「花昔寒星,我們又見面了。」一道邪魅清亮的嗓音伴隨著推門的聲音傳來,一身繡著金邊的白色錦袍,外面松松套著一件寬大的白色大髦,頭上束著簡單的玉簪。他懶散的倚靠在門邊,紫紅的唇瓣勾起慵懶邪魅的笑容。
「冰皓?」雲蒼穹沒有起身,眸色卻閃過一絲驚訝。而擎武和泛綺兩人都處于警惕狀態,緊緊的盯著夏冰皓的一舉一動。
夏冰皓雙手抱著手臂,如一只慵懶的貓兒一般半眯著眼眸,「雲兄,這次還真是多謝你了。」
雲蒼穹眸色一沉,「你這話什麼意思?」
夏冰皓卻好似並不打算繼續解釋,伸手慵懶的一揮,一大群的侍衛一擁而上,將這雅間包圍得里三層外三層的,滴水不漏。雲蒼穹的面色不好,暗壓住準備拔劍而上的泛綺和擎武,冷聲道,「夏冰皓,你這是什麼意思?」
夏冰皓一手撐著額頭無語的笑,「雲兄,放心好了,我想要的只是那個女人而已,這事也有你的功勞。」他朝身邊的夏復道,「夏復,不要傷了雲爺和靜珂公主。」說完便笑著退離房間。
「是。」夏復揮手拔出長劍,「雲爺,靜珂公主,還請讓開,不要妨礙我等緝拿要犯。」一排排的弓箭手對準了場中那婢女服飾的女子。
洛落咬牙冷笑,這場突變明顯是有預謀的,她身上現在一點真氣都沒有,跟在雪山上那次情況差不多。只是她卻知道這次不是三日斷魂散,而是更厲害的東西,因為她感覺到她的力量好像是被什麼禁錮住了,根本提不起一絲的力量來,全都往後背那只鳳凰引渡了過去。
「你們敢!」春尹靜珂松開洛落,大步站在她前面,聲音冷傲,「泛綺,擎武,他們若是敢動我們分毫,不要手軟!」
「公主,屬下還是先護送公主離開吧。」泛綺上前一步,朝春尹靜珂做了個請的姿勢。
春尹靜珂一愣,怒瞪像她,正準備說話,後背竟被擎武點了一下,暈下去的同時被他打橫抱起。泛綺朝雲蒼穹看去,「雲爺跟我們一起走吧。」
雲蒼穹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忽的勾唇一笑,「泛綺姑娘先請。」
泛綺听到先請兩個字,唇角勾起一絲嘲諷的冷笑,朝雲蒼穹點頭告辭。然後轉身對夏復笑道,「夏侍衛,後會有期。」
夏復點頭,揮手讓侍衛們讓開一條道路。看著他們三人離開,夏復又看向雲蒼穹。雲蒼穹淡然的伸手扶起洛落,一手攬了她的腰肢,輕聲問,「能堅持嗎?」
洛落怔怔的看著他,冷汗密布的臉上忽的扯開一抹蒼白的笑容,「你為什麼留下來,陪我送死嗎?」
雲蒼穹淡淡的笑了笑,靠近她耳邊低語,「我想讓你陪我一起生。」滿意的看著洛落呆愣錯愕的表情,他忽的往外走了兩步,頭也不回的說,「保重。」說完袖袍一甩,負手于身後大步的從侍衛群中離開。
洛落神情一陣恍惚,他走了?他說什麼什麼她全都記不得了,他應該走不是嗎?他有什麼義務留下來幫她呢?仿佛從認識雲蒼穹以來,每次她有危險他都會挺身相助,一直以來她也習以為常了,似乎覺得他無條件的為她應該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可是現在,在她終于知道自己是多麼的沒心沒肺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不是嗎?他恐怕也厭倦了吧!
一把長劍順利的架到她的脖頸處,夏復朝旁邊的侍衛使了個眼色,那侍衛快速的將身後的東西捧了出來。一根根玄鐵鎖鏈,一副副鐐銬,他們是想鎖住她?洛落無聲的笑了,果然是不能同情那變態的。夏冰皓恨她入骨,他會怎麼折磨于她才能消去他心里存了這麼些年的怒火呢?
當那侍衛獰笑著逼近的時候,洛落輕嘆了口氣,那雙寶石紅的雙眸直直的盯著那個人,像要將那人直接凌遲一般的凌厲目光,她陰冷的笑,「不想死的就閃開。」
她口氣如同寒冰,這群人無一不是一震,那侍衛差點連鎖鏈都捧不住了。夏復眼眸暗沉,太子殿下說了她已經沒有一絲的力氣了,根本什麼反抗都不能了,可是為什麼她還能有那麼強的意志力呢?正當他們愣神之際,她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然後仰起頭來,朝眾人露出一個詭異卻又迷惑的笑容來。一瞬間,眾人仿佛都失了魂一般,連骨頭都軟成了水,有種想要癱倒的***。兵器弓箭什麼的乒乒乓乓的落了一地,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不同程度的痴傻。
「怎麼回事?!」一道冷喝傳來,夏冰皓听見聲響從外面疾步進來,就看到他的這些部下一個個都丟了魂似的痴呆著。但是在他一聲怒吼之下,又猛然醒悟了過來,一個個都撿起兵器,恐慌的盯著洛落,仿佛她是一只隨時會咬人的妖怪一般。
洛落無奈的撐著桌子邊緣,本來就沒力氣逃跑,沒想到忽略了門外那一個厭惡死她的夏冰皓。以夏冰皓對她的變現來看,她的那什麼媚骨神功是完完全全對他無用的,所以她也再懶得去笑,順著椅子就坐了下去。
夏復這才附在夏冰皓耳邊說了幾句,洛落懶得去听,不用听也知道是什麼。果然夏冰皓听完臉色微變,眼眸微微眯起,朝那拿鎖鏈的侍衛揮手,「給她套上去。」
那侍衛只有硬著頭皮上前,手指都在微微的顫抖。洛落有些無力,但也實在不想被他們這樣套著,于是便將小麟兒丟出去,「別睡了,再睡你主人我就要成為別人的甕中之鱉了。」
那金色的東西一落地就變成了一個翩翩的美少年,銀發金衣,揉著朦朧的睡眼,不滿的嘟噥著,「誰敢傷害我主人,打擾我休息不想活了?」
這下那些侍衛更是心驚膽顫了,還真有一個妖怪在這里啊,那一條蛇變成一個人,可是他們都有目共睹的活生生的事實。夏復立馬橫劍擋在夏冰皓面前,高喝一聲,「保護殿下!」
相對見慣怪物的夏冰皓來說,對這小麟兒倒是一點也不稀奇,只是眸里閃過一絲詫異,花昔寒星什麼時候也養起了靈獸,還是一條小蛇?他冷笑著看著小麟兒半睜著睡眼,嘲諷笑道,「不過一條小蛇妖而已,將他打回原形!」呵呵,白蛟應該會喜歡跟這小蛇玩吧?
眾侍衛一听太子口氣那麼大,就都放大了膽子,有幾個膽大的直接沖上前去就去砍小麟兒。小麟兒不耐煩的揮手,金色的袖袍帶出一陣強風,那被扇的幾人頓時被扇飛到牆上大吐鮮血,生死不明。小麟兒這下瞌睡仿佛也沒了,怒瞪了那群人一眼,然後跳到洛落的身邊,「主人,你怎麼又中毒了。」
洛落自己也有些無語,栽在夏冰皓手上不是一次兩次了,偏偏每一次都中招,難道那家伙是她的命中克星?她朝小麟兒招招手,小麟兒乖巧的俯身到她面前,她在他耳邊輕聲說,「這個地方太扎眼,控制下法力,小心被天上發現。」
小麟兒點頭,站起身來瞪向面前那群人,「一群壞人,想動主人先過我這關。」
介于剛才小麟兒那一招狠手,現在這些人哪有還敢不怕死往前沖的。夏復冷哼了一聲舉劍上前,小麟兒見他砍著好玩,便玩心大起的跟他玩了起來。夏冰皓在一邊眯眼看著,忽然紫紅色的唇角勾起一抹邪笑,伸手將侍衛手中的長劍拿來,在他自己的手掌上輕輕一劃。然後他又在那染上鮮血的長劍上用另一只手在上面劃著什麼亂七八糟的符咒,帶出一道道紅光。
洛落雖然看不懂符咒,但是也知道那是對小麟兒不利的東西,見他舉劍往小麟兒而去,洛落心中大駭。急忙喊道,「小麟兒小心。」
小麟兒險險的避開夏冰皓的長劍,那劍刃劃過他的手臂,他手臂上頓時一陣焦黑,冒著一種烤肉的味道。小麟兒一驚,「是魔界的符咒,你是魔界之人?」
夏冰皓挑眉看他,「我是人,不是魔,不過你這小妖倒還有幾分見識,今天就讓你嘗嘗本太子的伏妖咒。」夏冰皓說完手上長劍翩飛,竟如靈蛇一般朝著小麟兒沖了過去。
洛落冷汗不住的掉落,後背的疼痛卻是不斷加劇,好像有什麼東西要沖那只鳳凰那破體而出,全身是近乎痙.攣般的疼痛。夏冰皓區區一凡人,竟會那麼高深的咒法,一時倒纏的小麟兒月兌不開身。那夏復親自拿了鎖鏈上前,臉色鐵青的就要套到洛落身上,就在那全是倒刺的鐐銬正準備套在她手腕之時,他忽然一身痛呼,手上的鎖鏈嘩嘩的掉在地上。
洛落詫異的看他,一眼就看到了他手腕上一枚銀色的銀針,千里神行針。洛落眼色迷茫的往外看去,他不在周圍,看來應該是在很遠的地方。心里一時涌起一股暖意,他還是在背後保護著她嗎?可是他當時走得那麼的毅然,那麼的絕決。
夏冰皓臉色一青,趁著空檔的時候大喊一聲,「廢物,全都給我一起上!咳咳!」
小麟兒見夏冰皓太難纏,急忙揮手就要去為洛落設下結界,夏冰皓卻識破了他的伎倆,一直不給他機會,氣的小麟兒幾次想要變成龍身一口吞了他。而洛落那邊當真涌去一群人,洛落不由苦笑,難道真要被夏冰皓鎖住不成?
正在這時,屋檐之上忽然像是炸開了一般, 里啪啦的掉下數道綠色短打,黑色面具,手握長劍的人來。一個個身型都極為詭異,與那些侍衛戰在一起,場面分外激烈。洛落一愣,卻見一道天青色的身影從亂箭飛舞的門外以凌波微步般的步伐而來,將她緊緊的擁入懷里。
聞著他身上熟悉的龍涎香,洛落笑了,「如楓。」
「秋如楓!!」夏冰皓氣得咬牙。
「太子殿下,你三番四次與花昔六小姐作對,是想公然的對抗花昔家族嗎?」秋如楓悠閑又玩味的笑著回答,一邊扶住洛落的肩移到安全的位置。
夏冰皓冷笑一聲,「誰說我敢花昔家族作對了?那手上那位是花昔六小姐嗎?花昔六小姐可是眾所周知的天下第一大美人,我豈會不認識自己娶進門的太子妃是什麼樣子嗎?」
原來這狡詐的小人鑽的是這樣的空子,秋如楓冷嗤一聲,準備攜著洛落先走,卻發現樓下的大門竟然涌進一批身穿黃色盔甲的夏國禁軍。秋如楓頓時駭然,這夏冰皓為了洛落竟然擅自在都城調動禁軍,那人難道真是瘋子不成?
只好帶著她一路殺到窗邊,朝下面揮了揮手,一身黑衣的司蘭宣頓時飛躍而上,站在窗外。秋如楓將洛落交到他手里,「你先帶落兒離開。」
洛落自然是看到外面那一群禁軍,想要拉住秋如楓又無力,只好喊著,「不要去,如楓。」
秋如楓朝她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緩緩展開手中的綠雲扇,「落兒,你相信我。」
司蘭宣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再猶豫,抱著洛落就飛下樓層,落在街道之上,引來行人紛紛圍觀。洛落急忙道,「宣,你放我下來,你幫幫如楓,那禁軍太多,我擔心」
「不行!」司蘭宣十分強硬,大步往前走著,「他是綠雲閣閣主,手段多的是,你沒必要那麼擔心。」
「你說什麼話,我為什麼不擔心?你們每一個在我心里都比我的命還重,我怎麼可能不去擔心?」洛落氣的顫抖,恨不能動彈,只好用雙眸凌厲的瞪向他。
司蘭宣湛藍的眸子低低的掃了她一眼,「我知道落兒,但你的性命卻比我們都重,你不想我們受傷,難道你就以為我們想看著你受傷不成?」
洛落咬著發白的唇,使勁的搖頭,這時卻見前方飛跑來兩個人影,一橘一綠,綠衣女子口中直呼,「小落!」正是千陌染和千陌離。
洛落將腦袋貼近司蘭宣的胸膛,「放下我,我跟染兒他們一起回去,你回去看看如楓,可好?」
司蘭宣停下步子,知道她心中記掛,于是終是妥協了。將洛落推到千陌離的懷里,冷聲道,「落兒的安全就交給你了,要是少了一根汗毛小爺我非宰了你不可!」
千陌離的身子在洛落入他懷里那一刻便僵硬著,此刻更是硬成了一塊石頭,口中卻道,「我定會以性命護她周全。」
司蘭宣這才大步的轉身飛躍而去,千陌離望著懷里癱軟的女子有些不知所措起來,連那雙臂都不知道該放在她哪個部位,只是愣愣的盯著她的臉龐。雖然依舊是滿臉的淡紅紋路,但那眼眸,那水女敕卻帶著蒼白的唇瓣,始終出現在他腦海的都是那張魅惑絕美的臉龐,她,是那麼的美。
千陌染恨鐵不成鋼的敲了下他的腦袋,「呆子,抱著回客棧去找雲爺,發什麼呆呢?」
千陌離面色一紅,正準備將洛落抱起,這時卻見一道粉紫色的身影出現在面前。她有些驚訝的上前看了眼洛落,然後焦急的開口,「我知道有一條捷徑,又不容易被官兵發現,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