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奕情和秋文翔趕到皇帝寢殿的時候,外面里面都已經跪滿了人,二人直接沖進殿內皇帝的床榻邊上跪下,柳妃帶著眾嬪妃都跪在地上嚶嚶的哭泣。朝中重臣都在殿外跪著,一個個面上帶著或真或假的悲傷,心里卻都在算計著那兩位皇子之間的皇位之爭。
老皇帝駕崩,皇帝身邊的老太監便發揮他的特權,宣布太子繼續為新皇。這一聲之後,自然激起了兩派人員的相爭。柳妃更是不知道哪里拿出一副聖旨來,上面明明確確的寫著立二皇子秋文翔為新皇的親筆字體,還蓋上了金龍玉璽的印章丫。
對于那聖旨,秋文翔和秋奕情都有些迷惑。按理說皇帝提前擬了聖旨也沒什麼稀奇,不過關鍵是柳妃拿出來的,還在在皇帝死了之後才拿出來。雖然的確認定是皇帝的筆記,但太子一方的自然是不服氣的,這老皇帝還躺在床上沒有入土,兩個兒子的皇位之爭就空前熱化了。
本來支持秋文翔的人在少數,沒想到經過李煙洳娘家的關系,支持秋文翔的倒一下子變得多了起來。秋奕情心下一狠,干脆派那早就候著的白千諾帶上禁軍將這寢殿給圍了個水泄不通,他的理由很簡單,他是太子,太子即為天經地義。誰要是不支持他就是逆臣,就是與他為敵。一時間那些站在秋文翔這邊的官員便開始動搖了。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他們太明白了,在朝堂之上混的,又有哪一個不是老奸巨猾的?
對于秋奕情軟的不行來硬的這招,秋文翔倒還真的給難住了。他手上只有一成的兵馬,而秋奕情就包圍這寢殿的就是兩成的兵馬。關鍵現在秋如楓又不在身邊,而邊關的戰事由于夏冰皓的加入,雙方也陷入了僵局,秋如楓根本月兌不了身。花昔純月悄無聲息的握住了他的手,朝他鼓勵的一笑,「文翔,我相信你行的。」
因為她一句話,秋文翔雙眼又燃起了希望,對啊,他還記得洛落那日在柳楊鎮的威風大震。她不是代替如楓來幫助他的嗎?有她在這些個禁軍算什麼?于是他附耳在花昔純月耳邊說了一句,花昔純月面上有些猶豫,但還是點了點頭。
花昔承風親自到伙房去提了熱水來讓洛落泡浴,他自己卻連衣裳都沒換就匆忙的走了。可惜現在這樣的情勢,洛落根本來不及泡浴,換上一件小宮女的淡綠宮裝也悄悄的出門去。雖然她的身份暴露了,但是演戲還是得繼續不是。現在正是半夜時分,本該寂靜又悲傷的夜晚,卻全是兵器和人聲的喧鬧,這一天終于到來了。
一排排穿著銀色盔甲,手握紅纓長槍的禁軍將整個寢殿包圍著,一身白色錦袍的白千諾在隊伍前面徘徊著,邪笑著看著那一個個或激奮,或憤怒的官員。秋文翔站在殿門之外,憤然的指著秋奕情,「父皇還未下葬,你這樣做是什麼意思?」
秋奕情聳聳肩,悠然的走到白千諾的旁邊,「二哥那你又是什麼意思呢?一張莫須有的聖旨就想坐上帝位?還有你們。」他手指指向站在秋文翔身後的一干官員,「你們還要繼續擁戴這位意圖篡改帝位的二皇子嗎?」
那些本站在秋文翔身後的官員都有些蠢蠢欲動起來,情勢所逼,除了李煙洳娘家的人之外,都自發的站到了秋奕情的那邊。秋文翔這邊的氣的面色鐵青,柳妃拿著那張無人認可的聖旨也覺得分外無力。秋文翔一直握著花昔純月的手,仿佛有她在他才覺得心安,花昔純月見他這個樣子,也只好由著他去。心里卻是對他有些心疼,這樣男人這段時間以來,對她卻是真心的好。若是沒有花昔承風,她想她或許會愛上他媲。
秋文翔冷哼一聲,「父皇親自立下的聖旨還會有假?奕情,別忘了天下最深得人心的是花昔家族,而花昔家族支持的也是我秋文翔,而你呢?」
秋奕情臉色冷了下來,「花昔家族又如何?半仙家族又如何?這是我們秋國皇室之間的事情,哪里輪得到花昔家族來多管閑事?」
秋文翔緊握的手掌緊了緊,又看向那些官員們,「那你們可還信奉花昔家族?」
他這一問,官員們又開始動搖了,秋奕情冷笑,「天下可不是花昔家族說了算的,這皇位也不是你秋文翔做的起的。今晚本太子倒要試一試,花昔家族是怎麼樣支持你秋文翔為帝王的。」
秋文翔臉色鐵青,「你挑釁花昔家族!」
秋奕情冷哼,對白千諾道,「將逆賊秋文翔抓起來!」
白千諾含笑應是,身後那一排排的禁軍就準備動作。秋文翔眉目一橫,「你們敢!秋奕情你以為只有你有兵權嗎?」秋文翔伸手拍了拍,立刻就從暗處涌出大批的禁軍來。
秋奕情撫額嘲諷的笑,「就你這一成的兵力,也好意思拿出來送死嗎?」他笑的十分猖狂,也的確是有夠的猖狂的資本,他一直跟白丞相家走得很近,白丞相是舉足輕重的朝廷命官,身邊的心月復官員自然不少,雖然沒有一分的兵權,但是要湊齊一層的兵力卻也不算難事。這秋奕情的一成兵力加上白丞相的一成,這形勢高低一下子就分明了。
秋文翔氣急,花昔純月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說著話,他臉色黑色頓時消散,隨即又笑了起來,「秋奕情,你看上面是什麼?」
全部的人都是一愣,卻有下意識的往天上看去。漆黑的夜空如潑墨一般,只是那一道道白色的身影從在半空中飛躍而來,如同一顆顆夜星一般的亮麗。眾人一陣駭然,有的已經叫了出來,「神仙?!是神仙!」
秋奕情面色也變了變,但片刻就冷靜了下來,嗤笑一聲,「想不到花昔家族也來摻合這皇位之爭,真是可笑,虧的還是應該六根清淨的半仙家族!」
一听秋奕情的話,眾人的面色都有些不自然,顯然很認同秋奕情的話語。半空中白色的身影緩緩落地,將秋奕情和秋文翔分隔成兩邊,如一條銀河似的。雖然只有數十人,那氣勢卻是一點不輸給那好幾萬的禁軍。最後一個黑點飄落,一身黑衣的花昔澤雨落在花昔純月的身邊。手中提著一把墨色的寬劍,冷酷的少年更是顯得寒氣十足。
「澤雨,幸苦了。」花昔純月朝花昔澤雨微微點頭,花昔澤雨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並未說話,花昔純月也不介意。因為這小子一慣只听從花昔承風的話,要不是因為花昔純月和花昔承風的那層曖昧關系,這花昔澤雨恐怕更加的不會搭理她。
「呵,原來花昔家族就派了這個一個毛頭小子來支持你嗎?二哥?」秋奕情一手撐著白千諾的肩膀和白千諾兩人都笑的眼眸微眯,語氣更是滿含諷刺。秋奕情這一笑,那些本又有些動搖的官員都齊齊的笑起來了,是啊,花昔家族再厲害也就那麼幾十個人。而秋奕情這邊就不同了,整整六萬大軍,踩也能把花昔家族的那幾十人給踩死。
忽然秋奕情停止笑聲,朝殿內喊道,「王叔,你也出來表個態吧!」
眾人都看向殿內,對了,啟王爺還在龍塌旁邊跪著呢。啟王爺手中有一成的兵力是眾所皆知的,可是眾人卻都以為平日里素來剛正的啟王爺會保持中立,沒想到現在秋奕情竟然主動去招惹他,難道啟王爺會幫助他不成?
在眾人猜疑的目光中,一身青色蟒袍的啟王爺邁著頹廢的步子緩緩的走了出來,他略顯蒼老的面上帶著明顯的哀愁。國未破家先亡,先是死了兒子,現在又是死了兄長,更是一國的君主,他是萬分痛心疾首的,偏偏這兩皇子還在這里窩里反。忽然想起那個玩世不恭的紈褲子弟秋如楓,他那句「秋國興亡,匹夫有責!」深深的印在他的腦中。這段時間邊關日日傳來捷報,就算是夏國太子親征,五皇子也沒有讓他們失望。這邊斗來斗去的搶帝王,他卻浴血沙場保國家,那個孩子,才有著真正的王者之風啊!
在眾人猜疑的目光中,他抬起頭來,先是看了一眼緊張的秋文翔,又是勢在必得的秋奕情。最後輕嘆了口氣,字字清晰的說著,「本王擁立五皇子秋如楓為帝!」
他這一句話,無疑是在驚濤駭浪中投入了一塊巨石,使場面更加的波濤洶涌起來。洛落在遠遠的石廊之外,仗著非常的听力,正好听清楚了這句話來。她忽的停住了步伐,背靠著石廊柱子倚靠下去,心里面滿滿都是酸澀。秋如楓是什麼身份沒有人能比她更明白,可是他卻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不要,只求留在她的身邊。可是這次秋國與夏國戰亂,秋如楓毅然的選擇了保家衛國。他的心里裝著整個秋國,他的心里還是有著天下。
她心里更加的清楚秋奕情和秋文翔兩人每一個能比得上秋如楓,他是真正的皇者啊。可是秋如楓,若是現在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你會選擇江山,還是選擇她呢?
因為啟王爺的一句話,不止是各官員,就連秋文翔和秋奕情臉色都是一變。秋奕情心里更是不安得煩躁起來,本來秋如楓現在遠在邊關,等他成功坐上帝位,就想找理由將他給徹底除去。本來以為啟王爺憎恨秋文翔,定是會支持他的,誰知道那老東西竟然老糊涂了,去擁立一個根本不在場,沒名分沒聖旨的清閑皇子呢?
殿內同樣跪在龍塌邊上的柳妃更是身子一震,連撐在地上的雙手都在劇烈抖動起來。啟王爺竟然會擁立如楓,她那個只愛風月不喜權貴的小兒子。她抬起淚流滿面的臉龐來望向床上閉上雙眼已經死去的老皇帝,還有皇帝枕邊那一卷明黃色的聖旨。眼淚一顆顆的往下流淌起來,難道,真是天意?真是她錯了不成?
秋奕情氣的咬牙,「我們三兄弟之中,五皇弟是最沒有資格坐上皇位的,王叔你該不會是被父皇的死氣糊涂了吧?不如王叔還是先好好休息一下,千諾,還不讓冰兒為王叔斟杯茶?」
白千諾含笑答應,朝重重禁軍之後走去。其他人不明所以,可是啟王爺和秋文翔都是面色大變,直到那個穿著大宮女服侍的冰兒端著一個裝著茶壺的托盤,邁著款款的步子跟在白千諾身後走出在大家面前。那冰兒才抬起一張和啟王爺略有幾分相似的面容,又極快的低下頭去,輕輕的喚了一聲,「王爺。」
眾人面色各異,這冰兒是先皇後身邊的大宮女,皇後死了之後就一直做著教導新進宮女的工作。實在不明白這冰兒跟啟王爺有什麼關系,可是啟王爺卻是身子震了震,又猛地盯向秋奕情。秋奕情含著涼薄的笑意,微微的笑著,「王叔,你可想清楚了?」
看著啟王爺有些搖晃的樣子,秋文翔咬牙喝到,「奕情,你真是卑鄙!」別人不知道,他們皇家的子弟卻是知道的,這冰兒是啟王爺年輕時的風流帳,與一宮女私通生下的私生女。這畢竟是宮里的丑事,當時皇上準備賜死那挺著個大肚子的宮女,好在啟王爺算是個有擔當的人,主動站出來承認。奈何家里的王妃是個佔有欲很強的人,死活不讓啟王爺納妾,所以那宮女在生下孩子之後便郁郁而終。那苦命的孩子便一直留在皇後的身邊長大,由于身份特殊,便就讓她做了個閑散的大宮女。
秋奕情淡笑著看他,「二哥說笑了,這眾目睽睽之下,可有誰看到本太子的卑鄙了?本太子的卑鄙又在哪里呢?」
秋文翔抬手指了指冰兒,正欲說話,卻听啟王爺沉聲打斷他,「本王支持太子殿下!」
秋文翔有些呆愣了,雙眉緊蹙,花昔純月早就看出了一些眉目,偏偏秋文翔又沒有秋奕情那麼狡猾和算計。輕嘆了口氣,手指用力捏了捏他的,「別泄氣,輸贏還未定呢。」
秋文翔勉強一笑,又看向秋奕情,「秋奕情,你行!你藐視花昔家族,藐視父皇的聖旨,你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秋奕情冷冷一笑,「二哥,這就是皇位之爭,你要接受現實!來人啊,把那一干亂臣賊子都給本太子拿下!」
禁軍一擁而上,花昔澤雨不慌不忙的帶領家族的人準備還擊。秋文翔看得面色蒼白,急忙道,「花昔六小姐在此,你們誰敢亂來!」
眾人再度停住,要說花昔家族這位花昔六小姐那可是眾所周知,那可是經過萬道霞光,百鳥朝鳳迎接誕生的凰女。還有當時天旨的事情,花昔六小姐的三位夫君便是三國的皇者。這天旨什麼東西?是天上玉帝頒發的聖旨,他們只是凡人,誰能與天上的神仙抗衡的?
秋文翔險險的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花昔純月的面色卻是越來越難看了。一直以來她對有著凰女之稱的寒星就有種天生的卑劣感,花昔承風選擇她而憎恨寒星,怎麼說她心里都有不少的優越感。沒想到這最緊要的關頭,就連秋文翔也要搬出花昔寒星的名號來才能讓他安心。唇角勾起一絲苦笑,她的心如同跌落谷底了一般,沉悶得又听不到一絲的聲響。
秋奕情雙眸一眯正準備說話,卻听見半空傳來一聲冷笑,「你們爭你們的,把寒星這個局外人扯出來做什麼?」
眾人一驚,再次看向漆黑的夜空。夜空之中,那一抹紫色正環著雙臂站立在半空之中,濕潤的長發和衣袍緊貼著他精壯的體魄。他冷冽的雙眸如寒冰一般俯視著地上的眾人,使人無端生出一股子的冷意。正處在低潮的花昔純月乍一看到他現在這模樣,竟然從心底生出一股驚艷和自豪,這個睥睨天下的冷傲男子是她的,他也只愛她花昔純月。
花昔澤雨臉上也閃過一絲光亮,朝他喊著,「二哥!」
花昔承風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緩緩的落在他的另一邊,而見花昔承風離她那麼遠的花昔純月先是一愣,隨即像想到了什麼,臉色煞白,用力的掙月兌開秋文翔牽著她的那只手。秋文翔面色一下子寒了下來,手掌緊握,卻也沒有以外的任何的動作。他現在還得靠花昔家族,他忍!
花昔純月繞過中間隔著的花昔澤雨走到花昔承風的另一邊,皺眉輕聲說著,「承風,你怎麼還穿著濕衣裳?寒星也真是的,也不」
「不關她的事。」花昔承風淡淡的看他一眼,心里卻是五味陳雜。她這是在關心他嗎?難得的,她這算是第一次關心他,他應該十分開心才是,可是現在今非昔比了不是嗎?花昔純月臉色微僵,神情一下子落寞了下來。花昔澤雨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兩人,有些莫名其妙。
「原來是花昔二少爺。」秋奕情含笑走上前一步,「既然花昔二少爺都說了花昔六小姐是個局外人,那就用不著我多說了。」他手一揮,那些禁軍又開始動作。
花昔承風不慌不忙的伸出手來,將一物取出,竟是一只通體碧綠的碧吟簫。看著手中的碧吟簫,他那冰雕似的臉上竟然帶出一絲的溫柔,想起剛才送洛落回去的途中,她又將碧吟簫置于他的手心,只是輕輕的「小心!」兩個字,卻是讓他心下一片柔軟。那是前所未有過的感覺,他明白,那種感覺是叫做----愛。
秋奕情面色一變,「碧吟簫?!」
花昔承風冷哼一聲,就將碧吟簫至于唇邊。秋奕情飛身上去,一把銀色的長劍不知道從哪里而來,準確的飛入他的手里。秋奕情劍法精妙,一道道劍氣像一張劍網一般鋪天蓋地而來,花昔承風身影矯健的往後退去,一進一退,那碧吟簫吹奏出強烈的殺氣魔音。
白千諾臉上的笑意也消散開去,揮手指示禁軍拿下秋奕情,花昔澤雨帶著花昔家族的人反.攻起來,花昔純月則是一把拉住秋文翔往安全的地方退去。秋文翔冷冷的拂開她的手,舉劍就要往那戰斗圈里奔去,卻被花昔純月死死的抓住,「你別去,危險!」
秋文翔驚喜的看她,緊抓住她的雙肩,「月兒,你還在擔心我,你還是愛我的對不對?」
花昔純月一愣,對上他迫切又緊張的眼神,心里一陣緊縮。她雖然名分上是他的皇子妃,但是兩人並沒有做過擁抱之外的逾越之舉,但是她也可以感覺到他對她的尊重和愛慕。她略帶歉意的看著他,輕聲道,「文翔,現在我們先不談這個。」
秋文翔臉上的喜悅漸漸褪去,俊美的面容上帶著冰寒和冷漠。花昔純月心下一緊,下意識的去拉他的手,他卻不著痕跡的將手往後一縮,身影已經飛快的沖了出去。一把銀白色的長劍在禁軍堆里舞得生龍活虎,勢如破竹。花昔純月只覺得全身心都是冰冰涼的,為什麼,為什麼她覺得不管是花昔承風,還是秋文翔,在她心里都已經根深蒂固,她,驚恐的發現她已經貪心的愛上了他們兩個。
她看了看花昔承風,又看了看秋文翔,一時都不知道該幫助那一邊。正在她舉棋不定的時候,只見一跟長槍插到他的腿部,花昔純月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悶響,飛身入那刀光劍影之中,到秋文翔旁邊扶住他的手臂。奪了他的長劍,一邊打斗,一邊扶著他往外退去,偏偏那些人的終極目標都是秋文翔,所以攻勢特別的強烈。
「擔心我死了你完成不了任務是不是?」秋文翔定定的看著那扶著他還在奮力戰斗的女子,唇邊帶著自嘲的苦笑。
花昔純月身子一僵,正在這個時候,又是一把長槍***她的後背。秋文翔頓時怒火中燒,伸手一把將那士兵抓住,活生生的掰斷他的脖頸的骨頭。淒涼的慘叫卻是讓花昔純月心里升起一股暖流,秋文翔卻沒有看她,只是一把攬住她的腰,兩人相扶著一人一邊的戰斗著,倒生出一種潛意識的默契來。
花昔承風那邊也被大批的禁軍圍攻著,再加上一個秋奕情。他手中的碧吟簫擁有強大的殺氣,但他畢竟只有一個人,手臂上也被秋奕情的長劍劃破了兩道口子,流出汨汨的鮮血。而秋奕情也是面色蒼白,唇角掛著鮮血,碧吟簫的簫聲可以至人內傷。不止是他,他這邊的禁軍全都受了嚴重的內傷,強撐著一起圍攻花昔承風。
洛落站在遠處看著,眉頭微皺在一起,再這樣下去花昔承風怎麼承受得住。看了一眼那相扶相持的花昔純月和秋文翔,她又深深的嘆了口氣,對花昔承風倒生出一絲的憐憫來。正在她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的時候,外面傳來侍衛慌張的聲音,「太子殿下不好了,春國的軍隊殺進皇城了!」
時間仿佛像是定格了一般,秋奕情蒼白的面色更加的蒼白了,一個閃身就到了那侍衛的身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你說什麼?!」
那侍衛嚇得不住顫抖,「春國.軍隊已經佔領了城門,往宮里過來了!」
眾人都是面色大變,這秋奕情讓白丞相集中兵力調到宮里面來跟秋文翔窩里反,哪里知道春國居然也來湊熱鬧,這等于雙手把秋國送給春國了。秋奕情狠狠的瞪了一眼秋文翔,眼里布滿恐怖的血絲,咬牙切齒的低吼著,「春尹烈天!」
洛落也是大震,春尹烈天怎麼會派人來佔領秋國呢?他曾經說過區區一個秋國他不稀罕,可是他現在這樣做又是什麼意思?正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遠遠的傳來金戈鐵馬錚錚的馬蹄聲,不時傳出女子的尖叫聲,听聲音就是能感覺到那是大批的軍隊,該是多麼的威武和壯觀。
軍隊直接策馬狂奔,一個眨眼間就到了眾人面前,看著那騎在高頭大馬上的一個個墨色鎧甲的戰士,個個威武又張狂。最為顯眼的便是最前面那個墨色盔甲,一身戎裝的紅發綠眸高大男子,俊美的容顏上滿是輕狂邪肆的冷笑,是冷笑,可是看出他正處在怒意之中。
看著他囂張跋扈的樣子,洛落眉頭微皺,他居然親征?而且還是不道義的那種直攻都城。而且看他的樣子,到底什麼事情可以讓他這麼生氣,還親自帶兵趁虛而入的來佔了別人秋國的皇城呢?
「春尹烈天!」秋奕情提著滴著血的長劍,長發帶著凌亂,淺色的錦袍上也染上點點的血跡,如修羅一般的站在眾人之前。
春尹烈天長眉斜飛入鬢,碧綠的眸子在寒夜里幽冷又輕蔑的掃視了他一眼,隨即微抬下巴,冷聲道,「你們都給朕听好了,把人給朕交出來,否則朕即刻就滅了你們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