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就迎來一位訪客,洛落盯著大大的黑眼圈打著呵欠跟著前方那白衣飄飄的美人,到院中的石凳上坐了下來。春尹靜珂依舊白紗覆面,坐得端正高貴,昔日清冷的綠眸中含著復雜的神色,幽幽的瞅著半趴在石桌上的洛落。
洛落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又有些心虛,只好托著下巴看著她干笑,她不說話那麼只好她來無話找話了,「靜珂,你這段日子都住在這里嗎?是跟凌雲一起的?丫」
春尹靜珂沒有答話,只是目光灼灼的盯著她。洛落愕然的伸手模了模自己的黑眼圈,訕笑了一下,「煙燻妝,靜珂覺得好不好看?」
春尹靜珂此時眼里才閃過一絲笑意,伸手解下她面上的白紗,少見光的面頰蒼白得毫無血色,而那半邊綠色的疤痕越發的襯得她幽冷哀傷。洛落心中一緊,憐惜的伸手去握住她的手,「靜珂,一定會治好的。」
春尹靜珂目光幽幽的轉向洛落與她相握的手,洛落的手指細膩柔滑,白皙溫暖,而她的手則是蒼白冰冷。她沒有抬頭,長長的睫毛蓋住綠色的眸子,輕聲道,「落落,你昨日說的可是真的?」
「嗯?」洛落一愣,猛然想起昨日她在眾人面前宣布她洛落搶了人家的未婚夫,洛落頓時有些尷尬的縮回手去,雙手在桌下攪在一起,「是真的,對不起靜珂,我不會把蒼穹讓還給你。」
春尹靜珂沒有說話,只是雙目悠然的盯著桌上那只被她握過的手,就在洛落心里想著要不要負荊請罪的時候,她卻淡淡的說,「我問的不是這個,落落,你說你會任我處置,可還作數嗎?」
她的語氣雖然平淡,但隱隱還有一點緊張,洛落有些呆愣的點著頭,「自然作數。」
春尹靜珂這才抬起臉來看她,這一眼卻讓洛落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她雙頰有些緋紅,綠眸閃著瀲灩的水光,淡色的唇瓣微微的開啟,「那落落就一直留在春國的皇宮里面可好?」
洛落一愣,隨即皺了皺眉,「靜珂你明知道我辦不到,是你皇兄的主意?媲」
「是我的主意。」春尹靜珂臉上帶著幾分羞澀幾分哀傷,再開口時卻帶上一絲的決然,「我只是想」
「公主,娘娘,陛下吩咐奴才來喚公主和娘娘啟程回宮了。」正在這個時候,富貴卻及時的出現打斷了春尹靜珂的話。他卑躬屈膝的在遠處半跪著身子,一派的恭敬。
「罷了,我們回宮吧。」春尹靜珂優雅的站起身來,看了看那還撐著下巴一臉困乏的洛落,說了一句不著邊際的話,「落落,你不用擔心後宮里的算計,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啊?」洛落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之時,春尹靜珂已經走了老遠了。看著那一抹純白色,洛落揉了揉有些疼痛的眉心,直到仍舊跪在地上的富貴再次催促,她才一臉恍然的叫他起身,富貴一張黑臉更加的黑了。
被富貴親自監督著一直送到排場盛大的大門口,春尹烈天和春尹靜珂都正在馬車前听千雙說著什麼,兩人模樣都甚是恭敬。洛落看著那滿地的人,卻沒有發現那一抹紅紗,他現在定是和妖魂在一起吧。心里有些酸澀,以至于千雙叫她她都沒有听到。直到千陌染過來將她拉過去,她才恍然驚醒的樣子。
春尹烈天面色有些不好,見到她沒像以往一般迎上來攬她入懷,而是裝作沒看到直接別開頭去。不止是洛落帶了個黑眼圈,那自大的家伙眼底竟然也掛著淡淡的青色,神情也有些疲憊。很難想象那在馬上馳聘兩天也神清氣爽的男子竟然在一夜之間就被折騰成這個樣子,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害的,真正是罪過啊!
千雙眼里閃過一絲無奈,握住洛落的手道,「小落,當真要走?」
春尹烈天身子有些僵硬,洛落淡淡的瞥了一眼他的背影,強扯出一抹笑容,卻什麼都沒說,只是定定的點頭。她知道若是千雙想要留下她,春尹烈天說什麼也應該賣千雙這一個面子吧?呵呵,他那樣張狂強勢的男人,那種可能性貌似也很低。不過她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而且,她的事情還沒有做完。她朝千雙道,「姑姑保重。」
春尹烈天听到這話才明顯的放松了身子,也不再背對著她了,直接上來就扯住她的手腕,對千雙點了點頭,「母後,如此我們就先告辭了。」他就這樣直接拽著她上了馬車,洛落正被他扯得一個踉蹌,卻听聞身後遠遠的傳來一陣魅惑的嗤笑聲,「陛下趕那麼急干什麼呢?難道害怕誰搶了你的寶貝不成?」
洛落本是心情一下子如撥開的雲霧,但是一听他這話就開始冷汗滴落了。她沒有回頭,春尹烈天卻似乎很滿意她的動作,回頭對著那站在高高石階之上那一抹妖艷的紅色朗聲笑開,「既然是寶貝,為兄必定好好保管,絕不會讓別人奪了去的,凌雲你且放心。」
花昔凌雲站在遠處沒有動,隔得太遠只能看到那紅色的妖嬈身影,卻是看不到他的表情。他冷冷一笑,「若那寶貝不該是你的,不管你怎麼守,也終歸是海底撈月一場空。」
眾人就這樣看著兩人在那里說著听不懂的啞謎,而洛落則是神情一凜,急忙制住臉色發黑的春尹烈天繼續開口,回頭大聲道,「姑姑,有大批的江湖人士朝山莊而來,大約有兩萬人數之多!」
眾人面色又是疑惑又是驚詫,有的甚至趴在地上開始听起來。而千雙也驚了一下,卻听千陌染疑惑的問出,「千葉山莊這十多年來從未邀請過任何一方江湖人士,怎麼會有那麼多人前來?」
洛落定定的看向千雙,雖然眾人都不相信,但千雙卻眉頭緊鎖的開口,「染兒,速去調集人手備戰!」
千陌染應聲退下,千雙看向春尹烈天,「陛下還是趕緊啟程離開,以免殃及池魚,免受連累。」
春尹烈天恭敬的垂首,「母後的事兒臣怎可袖手旁觀。再說那些人的目標是千葉山莊還是兒臣,還是未知之數。」
千雙還來不及多說,忽的臉色大變,「不管是什麼,看來都免不了一場大戰了!」
花昔凌雲似一朵妖艷的彼岸花一般從台階上一點一躍的飛躍而來,輕盈縴巧的落在千雙旁邊,一張魅惑絕艷的妖孽面龐上帶著一絲冷笑,「娘親不要擔心,有孩子在,定誓死守護千葉山莊,只是。」他眯著那雙狹長的綠眸不耐煩的瞅了瞅春尹烈天和洛落,最後發出一聲冷哼,「千葉山莊不需要外人插手,你們有多遠就滾多遠吧!」
洛落氣得恨不得一腳踢爆他的老位置,這妖孽知不知道他現在這舉動多幼稚?千葉山莊才多少人?他這是在拿整個千葉山莊的性命當作兒戲在玩。不過,當她看到那台階上緩步而下的粉紫色身影之後,她所有的憤怒情緒都一股腦壓了下去。只要有這個四千多年的妖魂在,那些個江湖人士就算再厲害,在她手里也只不過像捏死一群螞蟻一般簡單。
「雲!你在哪里?」妖魂遠遠的發出帶著驚慌的聲音,波浪似的裙擺迤邐的掃過台階,性感高挑的身材惹人垂涎。眾人就算現在處在神情緊繃的邊緣,也難得的被她曼妙的身姿吸引了過去,個個呈現痴呆愛慕的神情。
洛落心下不安,花昔凌雲的神情也有些迷茫起來,紅紗飛舞間已經飛躍過去將妖魂抱在懷里,口中喃喃的說著,「別怕,我在這里。」洛落听著他那柔情憐惜的聲音,感覺著妖魂張狂嘲諷的冷笑,她伸手按著著疼痛的眉心輕輕的揉捏著。
「武林盟主攜各派同盟拜訪千葉山莊!」
遠遠的就有一道沉穩高亢的聲音傳來,這獅吼功如此厲害,能將人震出內傷的江湖之人,她洛落恰好的就認識一個。洛落現如今沒有內力,舜天羽也迅速的從發簪變身出來,劃出結界為洛落擋著那高亢的聲音。對于這個小家伙的忽然出現,這***亂動蕩的時刻,倒沒能引出多大的恐慌。只有春尹烈天這等的高人才不受嘶吼功的引響,反而略帶驚訝驚訝的看了看舜天羽,問,「他什麼時候來的?」
洛落自然不會回答他,難道告訴他昨晚兩人還抱在一起睡覺的不成?凌亂狂野的馬蹄聲如同滾滾的雷聲由遠而近,揚起陣陣疾風,帶起無數塵埃。不消片刻那強大的隊伍就出現在了眼前,一個個騎著高頭大馬,身著亂七八糟,甚至還有長得歪瓜裂爪的,面露凶悍的表情。
「大姐!」又發出嘶吼功的那個正是段竺,他仍舊在第一眼就發現了那個在眾人之中閃耀如星的女子。嗖的就從馬背上翻了下來,大步往前而去朝洛落抱拳行禮,「段竺見過大姐!」
眾人隨著段竺的視線齊刷刷的把目光聚集在洛落身上,洛落干巴巴的扯了個微笑,咬牙說著,「小聲點說話。」現在她的身體可受不得他的大嗓門。
「是,大姐!」段竺豪爽的應道,「不過大姐可還真是無處不在,但凡哪里有大事發生都可見到大姐的身姿,大姐就是那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啊!」
洛落腦門滿是黑線,「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這話要是被菩薩听到,還不怪我招搖撞騙之罪嗎?」就算是她的師父也怕會給她一頓教訓吧,她現在是完全相信上天的小心眼。
段竺不好意思的伸手撓了撓腦袋,嘴里奉承著,「大姐教訓得是,是段竺疏忽了!」
「段堂主,敘舊夠了就請歸位吧!」本來劃分了楚漢分界對峙的兩邊被那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得模模糊糊,差點就忘了他們這大規模的聯盟到此處來是為了什麼了。此時出聲的竟是身披袈裟,頭上寸草不生的禿頭,長得清秀斯文,面目也相當和善。胸前掛著一大串金色的大粒佛珠,手里握著一把金色幡杖,應該是少林一派吧?洛落心里如是的想著。
「那位是我們的武林盟主,天禪寺的禪芳大師,武功極高。大姐,我先過去了!」段竺善意的替她解了心中的疑惑,然後身形一個猛力後退飛躍,就穩穩當當的回到馬背之上。
千雙淡然的走到眾人之前,嬌媚的臉龐上是怡然大方的表情,柔媚的嗓音卻是飽含威儀,「不知各位今日武林同盟齊聚我千葉山莊所為何事?」
那位騎在白馬之上的那位年齡不是很大的禪芳大師在馬上舉起一只手醒了個標準的佛家之禮,「阿彌陀佛!千莊主,小僧知道千葉山莊與世隔絕,與我武林甚少來往。出家人不打誑語,我等不請自來,正是為了江湖上謠傳即將在千葉山莊附近出世的極品神器。」
眾人一陣恍悟,千雙只是臉色微沉,抬高下巴厲聲道,「盟主這話真是好笑,既然盟主也說那是謠傳,怎可因為一個謠傳來擾我千葉山莊的清靜呢?」
禪芳大師又是一禮,「阿彌陀佛!那極品神器現世必將掀起軒然大波,勢必會是一場爭奪神器的腥風血雨。千莊主慈悲為懷,難道忍心看著江湖陷入那樣一場悲慘的浩劫之中嗎?」
「我慈悲為懷?」千雙不屑的嗤笑一聲,卻還是冷眼看著禪芳大師,「那盟主如何打算?我千葉山莊地方小,可容不下盟主這千軍萬馬的。」
禪芳大師溫和一笑,「不礙,千莊主只需要把貴莊的黑霧鞭借小僧一使,我等斷不會打擾貴莊之清靜。」
禪芳大師笑的很和煦,可在這寒冬里卻讓人覺得毛骨悚然,洛落也被禪芳大師的幾句話震驚得無可復加。威脅,這簡直是赤.果果的威脅啊!神器還說借給他使使?看玩笑,他以為黑霧鞭只是一根普通的馬鞭不成?還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這年輕和尚還真有幾分從古自今盟主的黑暗內心陰險那範兒。
千雙眼眸染上一絲嘲諷,「盟主,不是我千葉山莊小氣,只是我千葉山莊的東西,豈是說借就借的?如此我千葉山莊還有何威信在江湖上立足?!」
禪芳大師似乎也有些詫異,握著胸前的佛珠,往前傾了傾身子,「那千莊主又當如何?」
「盟主,不必跟她鬼扯了,看那婆娘也不肯乖乖的交出黑霧鞭來。不給她點顏色瞧瞧她還以為盟主你好欺負呢!」禪芳大師旁邊的一個黑臉的瘦高個子舉著一把跟叉子一樣的龐大兵器在一邊煽風點火,那雙老鼠一般的眼楮滿是猥瑣的光芒。
「阿彌陀佛,隨意殺生,實在不好!」禪芳大師取下佛珠來閉眼模了起來,唇角帶著慈善呃笑意,「千莊主你說呢?」
千雙眯著眼看那和尚手里的佛珠,就連眾人都盯向他手中那串佛珠去了。那一顆一顆從他手指間流梭的金色佛珠圓潤飽滿,似乎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符咒。洛落心下一驚,舜天羽悄聲在她耳邊說,「主人,那是仙家寶物,佛陀身邊紫杉小童的隨身之物,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他的手里。」
洛落了然的點頭,怪不得那些人都那麼忌憚那佛珠了。她小心的問,「那是這佛珠厲害,還是神器厲害一些?」
舜天羽低垂著頭無奈的搖頭,「這個天羽也不是很清楚,但恐怕唯有極品神器方能與之抗衡。」洛落也垂頭了,看不出來這和尚還有些本事,竟然連仙家寶物都偷來了,有點棘手啊。
千雙沒有說話,似乎也有些忌憚那佛珠,但花昔凌雲卻緩慢的踱步到千雙的身邊,手中握著鞭子一甩一甩的把玩著,那黑色的鞭子在他白皙修長的手指上緊緊纏繞著,充滿了纏綿的韻味。眾人再一次轉移目光,雙目灼灼的盯向他指間里的長鞭。花昔凌雲將鞭子很有氣勢的在地上一抽,帶起幾個碎石子騰飛上空。若暗器一般飛向禪芳大師,禪芳大師眼楮都沒有眨一下,他身邊那高個子倒快人一步的用他的長戟一揚,幾顆碎石被擋下之後都泄氣的跌回了地上。
「哪里來的潑皮小子,竟然敢偷襲我們盟主!不要命了嗎?」高個子似乎很喜愛拍馬屁,那諂媚的樣子可是一點也不摻假。
花昔凌雲嗤笑一聲,將長鞭一寸寸的繞在他白皙的手腕之上,「你爺爺我明明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正大光明的出手,你這黑鬼哪只眼楮看到你爺爺我偷襲了?」
高個子氣急,長戟往前一劃,「混小子敢辱罵我孫勝,報上名來,我不殺無名之輩!」
花昔凌雲長長的「哦」了一聲,上前去瞅著他從下看到上,「原來你就是江湖上奸婬擄虐,老少通吃,惡名昭彰的采花賊孫勝啊!」
大多數人都是認識這個孫勝的,反而只有洛落和春尹烈天一行人饒有興趣的看向那個所謂的采花賊孫勝。孫勝卻是一點做賊心虛的感覺都沒有,倒還引以為傲的冷哼一聲,「知道我的豐功偉績,還敢來挑釁我,混小子,報上你的名號來!」
花昔凌雲搖頭嘖嘖的笑,「就憑你,還不配知道你爺爺我的名號!」
「你!」孫勝氣的臉色越加的黑了,揮著長戟就要上前,卻被禪芳大師手中的幡杖攔住,只見禪芳大師又朝花昔凌雲行了個禮,「阿彌陀佛,施主定是千葉山莊的少莊主,既然黑霧鞭在少莊主的手上。還是請少莊主自己交出來為好,免傷了我們武林同盟和氣。」
「笑話!」花昔凌雲不屑的嗤笑,「有本事你就來奪啊!」
「雲兒!」千雙難得的厲喝一聲,上前將花昔凌雲攔在身後,一派警惕的盯著禪芳大師手中的佛珠。
禪芳大師仍舊慈善的笑,「阿彌陀佛,既然施主相邀」
「來人!」千雙大喝一聲,立刻一連竄千葉山莊的弟子們沖了上來,而千雙則強拉著花昔凌雲往後而去。洛落看著心有不甘的花昔凌雲無奈搖頭,那小子估計現在還在妖魂的操控里,還在暈呼呼的吧?別說花昔凌雲輕狂的性子倒跟春尹烈天蠻相似,而且兩人都是一頂一的醋壇子。
「盟主?」看到對方都擺上陣勢了,孫勝再也按捺不住,忍住心里的怒火,詢問向禪芳大師。
禪芳大師卻只是笑,不過把目光轉向馬車邊上那正倚靠馬車而立的黑袍男子。眾人又隨著他的視線移向那紅發碧眼的華貴黑袍男子,只覺得他霸氣逼人,尊貴無比,而且他的形象那麼特殊,鮮有人會不認識他的。于是那些江湖人士很多人都驚呼了起來,「是烈天陛下?!」
春尹烈天本雙手抱臂的听著身邊路峻在說著什麼,此時听到大家叫他,他像才反應過來似的,朝那些在馬背之上的人擺擺手,「不必多禮!」洛落險些被他的話雷得吐血,別人哪里有一點稱拜的跡象了?這春尹烈天可還真不是一般的厚臉皮啊!
「小僧禪芳見過陛下!」反而禪芳大師還很給他面子,朝他鞠了個躬,雖然還是沒有下馬的意思。
春尹烈天長眉一挑,斜斜的瞟了他一眼,顯然對他這種行李方式十分不敢苟同。但禪芳大師卻依舊微笑著繼續道,「不知道陛下那些圍著我們埋伏起來的五千禁軍是何意思?」
禪芳大師一句隨意的話卻是震得眾人面色齊齊大變,春尹烈天雙眼也微微一凜,「禪芳大師果然乃高人也!」
「陛下謬贊了!」禪芳大師微微低了下頭,「阿彌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汝等如此執迷不悟,可就怪不得小僧了。」說完握著幡杖的手臂一揚,那幡杖竟像長了眼楮似的飛躍至半空中盤旋取來,然後朝著道路一邊的密林里襲去,頓時響起一片慘叫,然後一支支的利箭從四面八方飛射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