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大門被小麟兒敲開了,開門的雖然是一家丁,但那凌亂的腳步聲卻是證實著有很多人都趕了過來。家丁是認得小麟兒的,可是在看到夏冰皓,還有夏冰皓懷里看不清容顏的女子之時,還是受驚不小。這家主人真是一個個如天仙似的,現在又來兩個亦是不凡人物,就那男子的衣著就可以看出身份不同凡響來。
「娘子!」秋如楓以他高超的凌波微步最先趕了過來,可是那滿臉的笑容在看到摟著他家娘子的男子之時,面上笑容頓時凝固,一點點的散去。而隨後而來的司蘭宣等人也是被眼前的情景看得滿臉不悅,除了雲蒼穹面色還算和煦以外。
「還知道回來啊?我還以為你把我們大伙都忘了呢?」一道嘲諷的聲音傳來,緊接著,一道甜膩的香風伴隨寒風拂過,一身紅紗的花昔凌雲披著滿頭的青絲風華絕代的款款而來。那媚眼如絲,紅唇誘惑的模樣讓洛落止不住的顫抖了一下,而故意將耳朵處在夏冰皓心髒位置外的心跳聲也是一下一下的,還好,沒有加速,還好
夏冰皓蒼白的唇邊回復一如既往的邪魅的笑容,從容的看向那一抹嫣紅,「凌雲,好久不見。」
花昔凌雲正攏著紅紗的手微微一頓,狹長的眸子睨向那笑的邪氣的夏冰皓,呆愣了片刻就朝洛落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恭喜啊娘子,又喜得一夫君。」
眾人的面色都不怎麼好看,洛落臉色也很不好,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先進去再說吧,他剛才受了傷,蒼穹,幫忙看一下好不好?」
雲蒼穹淡淡的看了一眼夏冰皓,朝洛落一笑,「好,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眾人風風火火的走進屋去,一個個就跟上門找債主似的,個個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就連花昔承風也是一臉的怨婦表情。洛落有些哭笑不得的扶著夏冰皓進去,見花昔凌雲依舊站在門邊似笑非笑的看她,她心里忽的一緊,緊緊拉住他的手,「相公,先進去听我說好不好?」
花昔凌雲綠色的眸子幽寒的一閃,「說什麼?你不會是想告訴我你跟這個夏太子沒有任何的關系吧?」
「自然」洛落本想說自然沒關系,可是感覺到身邊夏冰皓冰冷的觸感,她又猛然收住,只是緊緊的拉住他,「那你想要如何?是想一直跟我賭氣不成?」
花昔凌雲見她握著自己手指是那麼的緊,也知道她的緊張,終是將她一把從夏冰皓身邊扯了過來霸道的攬在身邊,朝一邊看傻了的家丁道,「你去扶一下夏太子。」
家丁早就被這麼多人叫一個女子為娘子而震驚得差點暈了過去,現在又听到這看起來華貴非凡的陌生男子竟然是夏國太子,也就是現在他們秋國的太子,他嚇得當場就要跪在地上。夏冰皓咳嗽了兩聲,「不必多禮了,本太子和他們的身份一樣,都只是你們家主的相公而已。」
家丁滿頭冷汗滴落的點頭稱是,顫巍巍的上前去扶起他往屋里走去。說得什麼話啊?都只是家主的相公而已?堂堂一個太子殿下,居然還只是而已?話說這傳聞中的家主還真是美得讓人移不開眼楮,果然完全有掌控這一干俊美非凡公子的資格,這樣的美人,又是夏國太子的娘子,無疑天下就只有那傳聞中的天下第一大美人花昔寒星了。這家主居然是人人敬仰的凰女,他能在這里做工,可真是幾世修來的福氣啊媲。
看著夏冰皓瘦弱單薄的身體,好像風一吹就會被吹跑似的,洛落深深的嘆息了一口,卻感到花昔凌雲攬著她的手臂發緊,不由轉頭去抱住他的腰肢,「相公,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對不起。」
花昔凌雲復雜的看她一眼,最後俯身在她耳邊輕咬了一口,「若是覺得對不起我,今晚就好好的補償我,好久沒有和你在一起了,好想你。」
洛落被他幾句***的話說得滿臉通紅,揮出繡花拳就去捶打他的胸膛,嬌嗔道,「你可真是討厭!」
前面的夏冰皓仗著高深的內力,自然也是听到了那透過寒風飄過來的話語,他臉色越見蒼白,喉間血腥涌動,這種感覺,從來沒有過。他微微斂下眸子在心里苦笑了一下,自己心底在乎的,到底是他,還是她呢?
雖是夜半三更,但因為洛落回家則讓整個院落燈火通明起來,洛落被春尹靜珂拉著坐在軟塌之上,饒有趣味的看著這屋子里各色千秋的美男子,真是越看越養眼。只是,這一干美男子都沒一個給她好臉色的,倒還朝她送去白眼無數,不過也有悄悄暗送秋波的,比如紫眸小帥哥舜天羽。不過她洛落不在乎那些,不管什麼白眼媚眼的,統統照單全收,還笑的自得其樂。
春尹靜珂看著滿堂的怪異也不作聲,只是握緊洛落的手,「落落,你瘦了。」
本來正看美男看得直流口水的洛落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話題是很忌諱的好不好?要是大伙知道她在皇宮里被夏冰皓那家伙虐待了,那還了得?可是大伙明顯都听到了,也如她所願的個個虎視眈眈的掃向她,每一個的面色都越見陰沉。洛落急忙輕咳了兩聲,倔強的道,「哪有,這叫骨感美好不好?」
「嘁,還骨感美,白骨精還差不多!」軟塌另一邊的花昔凌雲托著下巴嗤笑一聲,或許是因為洛落答應了他某些要求,所以他倒沒像那幾位男人一般冷著一張臉看她,只是在一邊抱著看好戲的態度,不過他那種樣子卻更是讓洛落覺得惡劣。
「落兒你現在也是有身孕的了,不顧自己也要顧及我們的孩子啊,你這樣不愛惜自己,我們怎麼可能再放心你一個獨自在外?」秋如楓無奈的搖了搖扇子,帶起陣陣的涼風,如玉秀麗的面上滿是憂慮,只是那如碎星一般瑩亮的眸子看著她時全是愛憐。
洛落看著他就想起秋國的滅亡,她心里有些難受,正準備說點什麼關心他的話語,就听那坐在椅上獨自冷笑的司蘭宣冷邪的開口了,「還想一個人出去?如此不听話,再敢一個人跑就打斷雙腿關起來得了!」
洛落身子一抖,一屋子的人也跟著抖了抖,一直隔得較遠未說話的花昔承風卻適時的開了口,「你舍得嗎?」
司蘭宣冷冷的掃他一眼,正準備說話,洛落卻急忙道,「相公自然是舍不得的,是吧,相公?」
司蘭宣朝她眯了眯眼,露出一絲邪笑,「娘子你認為呢?」
洛落身子又是一抖,身邊的春尹靜珂卻冷哼了一聲,「他敢!皇兄都似若珍寶,他又算什麼?」
「靜珂!」司蘭宣面色一黑,這次卻是洛落沉聲打斷了春尹靜珂的話,她看向春尹靜珂已經褪去大半毒素的面龐,輕嘆了口氣,「宣是我相公,他心疼我都來不及又怎麼會對我動手呢?靜珂,我不想你再說他們的不是。靜珂這大半夜的你也累了吧,先下去休息吧,明天我再去找你……」她從春尹靜珂手里收回手來,伸手揉向自己隱隱作痛的眉心。
春尹靜珂面色有些發白,這還是洛落第一次對她說這樣的重話,還是為了她的那些所謂的夫君。她叫她下去休息,是因為這里眾多的人之中,就她一個是外人吧?她沉沉的閉了閉眼,唇角泛起一抹自嘲,她站起身來,腳步有些虛浮的就朝外走去。
看著春尹靜珂走遠,秋如楓蹭過來坐到她身邊,收了面上的戲笑,嚴肅道,「落兒,你以後最好離靜珂公主遠一點。」
「嗯?為什麼?」洛落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他,秋如楓張了張嘴,正準備說話,卻見內屋就走出兩個男子,無疑便是雲蒼穹和已經處理好傷口的夏冰皓。洛落急忙從軟塌上跳下去迎上前抱住雲蒼穹的一邊胳膊,還討好的伸出袖子去擦他額頭根本不存在汗水,甜膩膩的說著,「相公幸苦了。」
雲蒼穹本來對她有那麼一點不滿也隨著她的這一系列小動作給消散開去,不由伸手去刮了下她那嬌俏的鼻尖,「知道就好。」
洛落如小女孩般依偎在他身邊,那親昵的模樣卻是讓身後被雲蒼穹擋住的夏冰皓面色微沉,剛才見她與花昔凌雲那種不適的感覺又冒了出來。他心里一窒,不由埋頭掩唇咳嗽起來。他咳嗽的聲音在靜謐的夜里顯得十分的空曠和寂寥,洛落抓住雲蒼穹的手臂松了又緊緊了又松的,最終還是沒有去看他,而是忽略掉心里的不適,巧笑嫣然的問道,「雖然現在已經半夜了,可好歹也還是除夕夜,大家可安排了什麼活動了嗎?」
「娘子的吩咐,怎敢不從。」秋如楓搖著扇子笑著一副謙謙君子的樣子,卻是讓洛落雙眸閃亮,歡呼一聲就往外面奔去。眾人看著那小孩般的少女都是一頭黑線,但無一面上都含著一絲的寵溺,都無可奈何的跟了上去。